迴盪在走廊裡的鐘擺聲消失,保安詭異蓋上電路保險箱,回頭對著蒲月延跟馬淡竹說道,“走吧兩位實習生,帶你們去見識一下正式員工是如何工作的。”

蒲月延二話不說抬腳就跟上保安詭異的腳步,馬淡竹小心翼翼地從後面拉住蒲月延衣袖的衣角。

蒲月延很是嫌棄地抬起胳膊抽出袖子,“拉拉扯扯的做什麼?”

“我們真的要聽他的,跟著他一起去見識正式員工是如何工作的?”馬淡竹內心很是不安,他妹妹方才悄悄的告訴他,那隻保安詭異沒有憋著好屁。

“害怕的話,你可以留在這裡。”蒲月延聲音淡淡地說道,腳下的步伐一刻也沒有停下。

“不行。”馬淡竹堅定地搖頭拒絕,“我妹妹感知危險的能力很強,如果遇到危險我還能通知你。我是不會拋下你的。”

“我……謝謝你。”蒲月延無語極了。

走在最前面的保安詭異邊走邊解說,正式保安夜晚的工作規則,“正式保安的工作,每晚要檢查每間辦公室的燈是否關掉,如果還有員工逗留在辦公室沒有離開,還要提醒他們離開辦公室,回家。確認辦公室的燈跟浪費電的電器都關好了,出來後還要把辦公室的門窗關好。”

它回頭看著心不在焉的蒲月延跟馬淡竹,“我說的這些你們都要記住,很重要的,關係著你們是否能晉升成正式員工。還有,衛生間的燈跟門也要關。如果哪兒的燈泡壞了,你們記得到雜物間找到新的燈泡換上。這些很重要的。”

保安詭異再三強調“重要”二字。

蒲月延濃密的眉頭輕輕蹙起,“如果我們不照做會怎樣?”

保安詭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一臉晦暗不明地笑著,“你們可以試試看。不過我好心的提醒你們,上班期間不堅守崗位消極怠工,被抓到可就……”

它話未說完,頭頂上的燈泡啪地一聲炸了,玻璃渣子四處飛濺。

蒲月延下意識地抬起胳膊擋住自己的臉,避免被炸開的燈泡玻璃渣子劃傷肌膚。

馬淡竹抿緊雙唇,緊緊地盯著保安詭異,隨時做好拉著蒲月延跑路的準備。

“那麼緊張做什麼?”保安詭異嘴角彎起耐人尋味的笑意,“燈泡炸了,現在我教你們去哪裡找到可以替換的燈泡。每一層都有一間備用的雜物間,裡面有備用的保險絲跟燈泡。”

保安詭異折身往回走,帶著蒲月延跟馬淡竹去雜物間拿備用的燈泡。

……

位於六樓的王年年跟蕭沫沫也有了最新進展。

梅蘭妮小姐憑空消失後,她倆對著走廊盡頭的牆壁一頓摸索,蕭沫沫無意間觸發了牆壁上的開關,發現隱藏在牆壁裡的電梯。

電梯需要密碼才能啟動。

不幸的,該樓層有幾十間房間,想要找到密碼無疑是大海撈針。

然蕭沫沫這姑娘彷彿幸運值點滿了,她心有所感的推開一間房間的門,門內的詭異被小羊吃了,她嚇得尖叫連連撞翻了櫃子,一張紙條從撞翻的櫃子飄出來,落在蕭沫沫的腦袋上。

王年年拿起蕭沫沫頭頂上的紙條,並用那串密碼開啟電梯門,她的內心可謂是驚濤駭浪般洶湧。

“你從小就是個幸運女孩?”王年年鬱悶地問道。

蕭沫沫思索了一會兒搖頭,“我媽罵我是掃把星,我爸罵我是賠錢貨,我弟罵我是……”

王年年抬手打住,“抱歉,我沒有要打聽你私人問題的意思。”

蕭沫沫聳肩,故作輕鬆地笑著,“沒事,我已經習慣了。畢竟他們是我的家人,我欠他們的。”

王年年看著蕭沫沫的眼睛,腦海中閃過章亦安的臉。前世的章亦安也被自己的家人這樣扒著吸血,章亦安豁出自己的生命才悟出一個道理。

不愛你的人,不管你付出再多,你在他們眼中都是一文不值的,就連路過的螞蟻命都比你高貴。

所以別為了不愛你的人內耗自己,他們不值得。

王年年唇角微張,最終什麼都沒有說,抬腳走進電梯內。

小羊跟蕭沫沫也跟著走進來。

梯廂內沒有操作介面,在她們進來後電梯門自動合上,梯廂緩緩地向上升。

“不知道這次電梯會把我們送到哪裡。”蕭沫沫雙手背在身後,握了又握。

不到一分鐘時間電梯停下了,門緩緩地開啟,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如潮水般撲湧而來。

電梯門外的牆壁不停閃爍著各種霓虹燈,晃得人眼花繚亂。

伴著沸反盈天的音樂聲,王年年走出電梯,從走廊的欄杆往下看,下面全是伴隨著音樂群魔亂舞的無頭詭異。

蕭沫沫小心翼翼跟著走下電梯,看著那些密密麻麻只有軀幹沒有腦袋的詭異,只覺得這一幕無比驚悚又震撼,“它們的腦袋呢?”

“啪”走廊盡頭僅有的一扇門開啟了。

這條走廊沒有連線樓梯,唯一的出口只有那扇門。

蕭沫沫藏在身後的手指都捏白了,看著王年年義無反顧朝著那扇門走去,她咬了咬,抬腳跟上。

蕭沫沫是最後一個走進去的,身後的門啪地一聲自動關上,她身體本能的想要將門重新開啟,忽然想起這是裡世界,放在門上的手慢慢滑落。

而王年年已經繞著房間中央唯一的一張桌子走了一圈,桌子的前後兩邊各擺著一張椅子。

這間房間,除了她們進來時的那扇門,就沒有其他出口了。

“主人,那邊還有一個衣櫃。那裡會不會就是出口?”小烏鴉注意到空蕩蕩的房間角落突兀地立著一個木製衣櫃,與這間房間顯得格格不入。

“應該沒有這麼簡單。”王年年看著立在房間角落的木製衣櫃,感覺到森森的寒意從衣櫃的縫隙漏出來。

方才王年年牽著小羊從衣櫃路過,小羊害怕得渾身打顫,到現在小羊的腿還在抖著。

咯吱一聲衣櫃的門輕輕推開,一隻提線木偶坐在衣櫃的角落裡。

木偶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腦袋四肢全是用木頭製作的,透明的絲線纏繞在它身體的各個關節。

木偶打著哈欠站起身,眼皮僵硬地眨動著,眼珠子靈活地轉了一圈,嘴唇一張一合的,“不好意思我居然睡著了。歡迎二位來到天空花園豪華賭場。”

它的聲音如孩童般稚嫩,禮貌中帶著疏離。

“賭場?會動的木偶,還會說話。”蕭沫沫用力掐著自己的人中,努力不讓自己暈過去。她心底清楚,如果她暈倒的話,王年年可能會拋下她直接走了。

木偶不理會沒有見過大場面的蕭沫沫,徑直走到桌子旁的一張椅子坐下,“向二位介紹一下我們賭場的規則,我們賭場下注不賭錢,只賭命。從二人踏進這間房間的那一刻,你們就把自己的命下進賭注裡了。”

“有意思。”王年年淡漠地說道,“我們賭命,那你拿什麼跟我們賭?”

“一百萬冥鈔。贏了我,一百萬冥鈔就歸那名賭贏我的人。輸了,把命留在這裡。你們都要參加。”木偶聲音毫無波瀾地說道。

“一百萬冥鈔?”王年年瞪大雙眼重複了一遍,拉開木偶對面的椅子坐下,抱著手臂老神在在地說道,“說吧,怎麼玩?”

木偶震驚地看著王年年,還在想如何威逼利誘眼前的這兩名人類參與遊戲,沒想到她居然答應了。果然人類都是貪婪的,要錢不要命。

“何小姐……”蕭沫沫驚愕地望著王年年的側臉,她腦瓜子嗡嗡的,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她感覺眼前一花像有什麼東西朝自己丟來,蕭沫沫下意識地伸手接住,是一條繩子,另一端系在小羊脖子上的那條繩子。

“在我講遊戲規則之前,請在那張紙上籤下自己的名字。”木偶說著,桌面的木板開啟,一張紙推到王年年的面前。

王年年看著面前的這張紙,上面寫著“生死狀”三個字,她毫不猶豫在紙上寫下“何小星”。為了一百萬冥鈔,拼了。

不管王年年籤不籤,如果無法通關,她都無法離開這裡。這是個人戰。

“主人,你瘋了。你都不知道它想幹嘛,就答應它。”小烏鴉很想伸出翅膀用力搖晃王年年的腦袋,把她腦袋裡的水搖出來。

“這裡沒有任何線索,想出去,就得按照它的話來。”王年年小聲地分析道。

那張簽完名的生死狀“咻”地一聲,移動到木偶的手邊。

木偶掃了眼生死狀確認無誤後,桌面的機關開啟,生死戰重新回到桌子內部,升起了一把獵槍,跟一個小計算器。

計算器顯示,3:3。

木偶指著計算器,“一共三個回合,第一回合三條命,第二回合五條命,第三回合也是五條命。每個回合誰的命數先跳完,該回合命數最多者勝。三局兩勝。”

它又指著桌面上的獵槍,“第一回合,每輪獵槍裡面有一發實彈,兩發空包彈。”

在獵槍旁邊的桌面螢幕上出現三顆子彈,實心是黑色,空包彈是紅色。

“等等。”蕭沫沫震驚到不行,立即出聲道,“子彈是實心的,這樣打會死人的。”

“我都說了,從你們踏進這間房間起,你們的命就下進賭注裡了。放心吧,她現在還死不了,”木偶轉頭看向王年年的臉,稚嫩的嗓音帶著難以自控的興奮笑意,

“就是遊戲過程中有點痛苦。不過不用擔心,遊戲過程中很漫長,不到最後一刻死不了。”

蕭沫沫抱著自己的腦袋,感覺呼吸窒息到不行。

木偶很喜歡蕭沫沫的表現,她每一個害怕的表情都成功取悅了它,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睜大眼睛好好看著,不管她通關與否,下一個便是你。”

蕭沫沫身體一軟往後倒去。

“咩。”小羊走到蕭沫沫面前,伸出舌頭舔了舔蕭沫沫的臉頰,試圖喚醒她。

“哈哈……”木偶開心地笑著。

王年年全程面無表情,只有小烏鴉知道,王年年終於知道害怕了。

方才她被一百萬的鉅款冥鈔衝昏了頭,如今聽完木偶的話,腦子裡的那股熱氣消散,身體僵硬到不行。

片刻之後,王年年終於有力氣出聲,“你還沒有說完遊戲規則。”

木偶的笑聲猛地頓時,兩根僵硬筆直的眉毛快擠到一起,“我剛說到哪裡了?”

王年年扶額,提示道,“你講到第一回合的子彈,黑色是實心,紅色是空包彈。”

“哦。”木偶恍然出聲,接著道,“子彈會以未知的順序裝進槍裡。為了公平起見,我也不知道每輪子彈的順序。如果你第一發子彈朝自己打,打出來的並非實心的,那你可以再打一發子彈。聽明白了嗎?”

王年年點頭,“明白了。”

“那第一輪,你先來。”木偶朝王年年比出一個請的動作。

王年年深吸一口氣,手指末端冰冷地朝獵槍伸去。

小烏鴉緊張到屏住呼吸,隨即小烏鴉意識到,它又不是人,根本不需要呼吸。

這時躺在地上的蕭沫沫悠悠醒來,她慢慢地坐起身,看到王年年拿起獵槍指向自己的腦袋,手指微微顫地放在獵槍的扳機上。

蕭沫沫害怕得閉上雙眼,雙手緊緊抱住小羊的脖子,臉埋了進去。

小烏鴉也用翅膀遮住眼睛,不敢看。

木偶咧著嘴,開心地笑著。它就喜歡看人類垂死掙扎的畫面,每次扣動扳機都抱著必死的決心。

“砰”地一聲巨響,王年年舉著獵槍朝木偶的腦袋打去,木偶那木製的腦袋瞬間被獵槍打得粉碎,黑漆漆的槍口冒著白煙。

蕭沫沫從小羊的脖子慢慢抬起視線,看到王年年雙手舉著獵槍,直勾勾地看著空蕩蕩的對面,胸口用力起伏著,額間冒出細密的汗水。

她心底清楚,這只是開始。

王年年把獵槍扔回桌面上,對面的木偶也重新拼湊回腦袋。

“輪到我了。”木偶拿起桌面上的槍,對著自己腦袋就是一槍。

唯一的實心彈已經打完了,毫無例外,接下來的兩槍全是空包彈。

木偶對著自己的腦袋開完一槍,又對著王年年的腦袋開一槍。槍聲很響,但都毫髮無損。

小烏鴉虛軟地坐在王年年的肩膀上,“嚇死我了。”

“我也是。”王年年的唇色蒼白了很多,背上的汗水浸溼了裡衣,冰涼又溼噠噠的貼在肌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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