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姐弟搭乘櫃檯旁邊的電梯離開,楚瑤迦,蕭沫沫,馬淡竹,喬羽書四人面面相覷。

“瑤瑤姐,我倆睡一間吧。有小羊在,它……應該不敢出現。”蕭沫沫小聲地提議道。

“好,謝謝。”楚瑤迦也正想開口,沒想到蕭沫沫說出來了。

她也擔心自己半夜睡到一半,再也無緣見到明日的太陽。

馬淡竹跟喬羽書猶豫地看著彼此。

他倆同時開口,“哥們,我能信你不?”

喬羽書眨了眨眼睛第一個跳腳,“你……你什麼意思?我什麼為人,這兩天你還不夠清楚嗎?好吧,我承認,我這人有點磨嘰還膽小。但我身上除了這個兩個缺點,就沒有缺點了。”

“兄弟,我也很感激你。但你的豐功偉績都是我從他人口中得知,所以……”馬淡竹一咬牙,“算了,我相信你。”

喬羽書垂下腦袋嘆氣,“算了,你也不用相信我了。我承認我臨陣畏縮挺失敗的。你是不是也這樣覺得?”

其實這一路走來喬羽書沒少暗自懊悔的,如果他當時再勇敢一點,也許蒲月延等人便會高看他一分。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馬淡竹拍著喬羽書的肩膀,“不會,我能理解你。如果是我,大概也會選擇躲到安全的位置。明知對方太強,還衝上去蠻幹,是蠢。”

“馬先生。”喬羽書紅著眼眶,心底的鬱結也得到了釋然。

在他們談話期間,楚瑤迦跟蕭沫沫也辦理完入住,徑直搭乘電梯走了。

……

來到酒店頂樓的私人豪華套房,王年年直奔浴室,將浴缸裡放滿熱水,舒舒服服的躺進去,有種從身心延伸至腳趾的舒暢與快活。

泡完澡王年年穿著舒適柔軟的休閒運動服套裝從浴室出來,她的臉頰被水蒸氣蒸得紅撲撲的,直接撲進兩米長的大床,打了一個滾,把自己與被子裹成蟬蛹的形狀,只伸出一個腦袋,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小烏鴉站在枕頭上心疼地看著她,“有我跟那個姓餘的,你明明有機會躺贏的,何必那麼辛苦那麼累。”

身體朝下趴在床上的王年年掀起眼簾睨了小烏鴉一眼,又合上,“你懂個錘子。”

她深知靠別人的不是真本事,唯有靠自己掙來的,才真正屬於自己。

但她也承認,因為身邊有餘星辭跟煤球的存在,才令她底氣更加足。

不然像她這般貪生怕死的人,才不會勇闖裡世界。

她的命,可寶貴得很。

小烏鴉一點點挪到王年年身邊,依偎著她的腦袋。

王年年迷迷濛濛正準備進入甜美的夢鄉,小紙人如一陣風糊在王年年臉上。

真糊上去了。

小紙人跑太急了,啪嗒,一下子糊在王年年的臉上。

剛睡下被吵醒的王年年伸手往臉上一抹,將小紙人緊緊捏成一團扔向垃圾桶。

紙團未到達垃圾桶便舒展出短短的四肢,然後是腦袋,皺巴巴的身體也瞬間熨直,飛回王年年的身邊,手裡還拿著一枚迷你款的詭異手機。

小烏鴉瞥了小紙人一眼,你沒看到她在睡覺,你惹她幹啥?

“學……學妹出事了。”小紙人也害怕王年年生氣,但它覺得這件事很重要必須跟王年年說。

看小紙人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王年年腦袋一偏,掀起右邊的眼皮,“說。”

“現在整個冥界都知道斬鬼刀契約新主了,還是個人類女人。之前還只是小道訊息,很多詭異都當做笑話聽聽。它們覺得,人類是無法成為斬鬼刀的主人。”小紙人說道。

“然後呢?我的照片在冥界瘋傳了?”王年年在殺死梅蘭妮小姐時,便有預感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那倒沒有。”小紙人搖頭,“詭異直播間無法錄屏跟拍照,但你的特徵樣貌已經傳遍了。”

王年年頓時來了興致,從被子裡伸出手臂,一甩長髮,改成趴著的姿勢,“那些詭異是如何形容我的?”

“呃……”小紙人感覺重點已經跑偏了,但還是實話實說,“詭異們說,你一臉拽拽的,彷彿別人欠你幾百萬,像深淵裡跑出來的怨靈。”

“怨靈?我?”王年年簡直不敢想象,它們居然如此評價風華正茂的美少女。

她咬牙,“那群該死的詭異,別讓我遇見它們。”

“它們倒挺想遇見你的。斬鬼刀已經開刃了。”小紙人說到後半句聲音有些沉重。

王年年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小紙人的肩膀上,“學長,你這個月的績效達標了沒有?別害我要拿錢出來幫你填窟窿。”

小紙人心下一沉,“對喲!這個月都過一半了,我還沒開單過。”

“姓餘的,你能不能靠譜點!”王年年咬牙。

“就是。主人是隻鐵公雞,你別想她會幫你賠違約金。”小烏鴉說完才意識到,這句話在這種場合說出來很不妥。它腦袋一縮,鑽進翅膀裡假裝看不見聽不見。

王年年困得要死也沒心情跟小烏鴉置氣,她問小紙人,“還有問題嗎?”

“有。”小紙人老實地點頭。

“行,你說吧。”王年年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隨時準備接著睡。

“難道你就不擔心嗎?”小紙人只要一想到王年年可能受到各種詭異的“優待”,它就坐立難安很怕她受傷。

“擔心啊!但我擔心有啥用,從我契約斬鬼刀那天起,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要面對這種場面。而且,那些詭異又不能主動上門來找我,除非我主動去找它們。”王年年可躲的地方可多了,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

那些詭異全是無產權私佔領地的,不像王年年是有產權證的。只要王年年不允許某人進入她的私人領地,任何人或詭異都進不來。

想通這點後,小紙人看向窗戶外面,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雲層照射下來,輕輕地拂在窗玻璃上,或莊園裡面五顏六色的玫瑰花圃,都是那樣的溫柔。

一覺睡到傍晚。

如果不是肚子餓,王年年能一口氣睡到第二天。

王年年看向放在床頭櫃上的詭異小屋,屋子裡面空蕩蕩的,門上貼著一張便利貼,【我出門打工了。下方畫著\一枚小紙人】

王年年爬起來刷牙洗漱。

推開房門前,她翻出一件厚外套披在身上。

裡世界早晚溫差大,就算王年年是裡世界的主人,也無法左右裡世界的氣溫。

她拿出詭異手機,檢視她睡覺期間誰給她發訊息了。

有老王跟蒲女士定期發來慰問王年年是否還活著的簡訊,還有蒲月延中午發來,問她要不要一起去酒店一樓餐廳吃飯。

在王年年回覆簡訊的期間,對面的門正好開啟了,蒲月延邊揉眼睛邊打哈欠,“姐,我還以為你會睡到明天中午才起床。”

蒲月延就算再困,他的肚子也會喊他起來,吃飽了再睡。

王年年擺擺手,他倆一起乘坐電梯下到一樓。

玫瑰莊園酒店的客人很多,大部分是慕名而來打假的,所以酒店裡來來往往全是人,工作狂詭異有意向王年年報告工作,也只能透過詭異手機與王年年進行交流。

此時酒店裡最不想卷的水鬼朝工作狂詭異翻去白眼。

水鬼的工作不容許它有一絲差池,所以它每天都是酒店自動評出最優秀的員工,搞得工作狂詭異每次看到它都很不爽,還陰陽怪氣。

莫名躺槍的水鬼沒日沒夜的加班爆哭中。

一樓的餐廳很是熱鬧,不少人正在排隊買玫瑰花餅。

經過詭異員工的精心佈置,從天花板到地板全部翻新,能用的桌子留下,不能用的全燒掉。餐桌上花瓶插著一支沾了露珠的玫瑰花。

蕭沫沫剛買好熱氣騰騰的玫瑰花餅,轉身,目光與站在餐廳門邊的王年年視線不期而遇,她騰騰地朝王年年跑來,順手把一個玫瑰花餅塞進小羊的嘴裡。

“小星,你也來買玫瑰花餅嗎?喏。”她從懷裡的紙袋拿出一個冒著熱氣的玫瑰花餅,“很好吃,你嚐嚐看。還有你的。”她又拿了一個遞給蒲月延。

王年年順手接了蕭沫沫遞過來的玫瑰花餅,一口咬下去嘴裡全是玫瑰花的香氣,宛如置身於花海中,不是很甜,剛出爐的餅外酥裡嫩,口感層次分明。

王年年不太喜歡吃甜食,但玫瑰花餅微甜的口感甚得她心。

蒲月延猶豫地看著蕭沫沫遞過來的玫瑰花餅,見王年年直接接過來張口就咬,他也伸手接住,“謝謝。”

“不用客氣。”蕭沫沫繼續推薦,“真的很好吃,你快點吃吃看。剛剛我買了兩個,我一個,前輩一個。前輩也覺得很好吃,拉著我買了一袋。”

在蕭沫沫的眼神關注下,蒲月延尷尬地抬起手中的玫瑰花餅咬了一口,點頭,“確實很好吃。”其實他中午已經吃過了,還買了很多就等王年年醒來一起吃。

結果王年年一覺睡到現在才起來,那一袋的玫瑰花餅都被他炫光了,到現在有點膩了。

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會膩。

得到滿意的答案,蕭沫沫心滿意足地笑著,“小星,弟弟,明天一早我跟瑤瑤姐就要出發了。希望我們還能再次見面。”

“嗯,保重。”蒲月延點頭,真心地道。

“保重。”王年年嘴裡塞滿玫瑰花餅,就像只貪吃的松鼠腮幫子鼓鼓的,瞪大黑眸說道。

蕭沫沫噗地笑出聲,“你們也是,你們都是好人。”她抱著懷裡的玫瑰花餅蹦蹦跳跳地離開。

小羊跟在蕭沫沫身後走了幾步,想起了什麼,停下回頭朝王年年一點腦袋,才一蹦一跳地去追蕭沫沫的身影。

蒲月延又咬了口手裡的玫瑰花餅,“我終於相信那隻小羊上輩子是個人。”

王年年彎起嘴角輕輕一笑,拉著蒲月延去隊伍後面排隊,“咱們明天回家,帶點玫瑰花餅跟玫瑰花茶回去。老王跟蒲女士,還有清熙她們一定會喜歡。”

“嗯。”蒲月延點頭。

付款時,王年年用詭異手機掃出去的冥鈔,下一秒又回到自己的賬戶裡。

……

蕭沫沫抱著冒著熱氣的玫瑰花餅剛推開客房的門,就感覺有一股冷颼颼的寒意朝自己的面門襲來。

身後的小羊奮力跳起,那股無處可躲的寒意才驅散開去。

與此同時,蕭沫沫注意到楚瑤迦面色青紫地倒在地上,她懷裡裝著玫瑰花餅的袋子掉落,玫瑰花餅散了一地,她拔腳趕到楚瑤迦身邊,雙手無處安放地顫抖著,

“瑤瑤姐,你別嚇我。”她害怕得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敢在酒店裡殺人,好大的膽子。”

蕭沫沫趕緊回頭,是之前在酒店前臺斯文秀氣的詭異小哥哥,它手捏在熊孩子詭異的脖子上。

熊孩子詭異踢著小短腿掙扎著,看向工作狂詭異的眼睛充滿惡意。

工作狂詭異微微低頭,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反射著幽幽的冷光,“還愣著做什麼?快點搶救,她都快背過氣了。”

蕭沫沫巍顫顫地指著工作狂詭異的手,“那隻熊孩子詭異跟瑤瑤姐簽訂了不平等的本命契約。”

楚瑤迦跟熊孩子詭異的契約,是獻祭楚瑤迦的命守護熊孩子詭異的安全。唯有熊孩子詭異鬆口,他倆的契約才有可能解除。

與王年年跟餘星辭的契約不同,王年年在契約中屬於被守護的主位,餘星辭是獻祭出自己的靈魂在守護王年年的安全。

“麻煩。”工作狂詭異秀氣的眉頭微微一皺,捏著熊孩子詭異脖子的手用力一甩,熊孩子詭異瞬間消失。

“咳咳。”躺在地上的楚瑤迦終於咳出聲來,大量的空氣進入楚瑤迦的肺部,青紫的臉也漸漸恢復了點血色。

“瑤瑤姐。”蕭沫沫激動地喊出聲來,扶著楚瑤迦坐起來。她看向一旁的工作狂詭異,“那隻熊孩子詭異呢?你把它怎麼樣了?”

“我把它驅逐出玫瑰莊園了,它再也進不來。”工作狂詭異手故作高深地背到身後去,準備離開。

“謝謝你。”蕭沫沫見工作狂詭異要走趕緊出聲道謝,“不過你……為什麼要救我們?”

工作狂詭異明明可以袖手旁觀漁翁得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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