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清幽別苑小區7
耳邊傳來狀元媽尖銳的叫聲，“不知道我兒子即將參加高考嗎？你們昨晚實在太吵了，影響到我兒子學習跟休息了。如果影響到我兒子的高考成績，我一定讓你們通通陪葬。”
它疾言厲色地道，與方才的從容溫婉判若兩鬼。
“我說的話，你們聽見沒有？”狀元媽臉色無比蒼白，襯得它佈滿血絲的眼睛很紅很是猙獰。
“聽見了。那你家兒子幾點下課？”王年年問道。
狀元媽警惕地看著她，“小姑娘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想跟我兒子早戀對吧？就是你在學校瘋狂倒貼我兒子的？告訴你沒門，就你那張狐狸的長相，跟六號樓那位一樣，都是被甩的命。我兒子聰明又帥氣，你根本高攀不起。哼。”
它說完高傲地冷哼一聲，雄赳赳氣昂昂地接著往樓上走去。
留下王年年一臉的驚呆與抓狂，“我？我會看上它家那個四眼仔。我瘋了？”
“何小姐，不要跟一隻詭異生氣。大局為重。”喬二連忙安撫道，現在還不是跟詭異撕破臉的時候。
蒲月延也不停地點頭，“姐，消消氣。”
如同昨天那樣，他們一層一層地往上走，三樓沒有人或詭異居住，屋子裡面跟昨天一樣是空的，地面也十分乾淨。
他們準備接著往上走，在上去四樓的樓梯間看到正在訓斥小寶的狀元媽詭異，連忙停在走廊的拐角偷聽。
“你整天無所事事在樓道里跑來跑去，不知道會影響到我兒子學習嗎？”狀元媽詭異雙手叉腰，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小寶的眼眶都紅了，委屈巴巴地低下頭，“對不起。但哥哥已經去上課了，我就不能在樓道里玩嗎？”
“不能。你太吵了，我不喜歡你們發出任何一點聲音，一點都不行，聽見沒有？”狀元媽詭異大聲吼道。
“哇！”小寶哇地一聲哭了。
“砰”用力推開門的聲音似乎是從五樓傳來，緊接著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老奶奶詭異沿著樓梯快速跑下來，將哭成淚人的小寶護在身後。
“你對一個孩子這麼兇做什麼？你也是兩個孩子的媽。”老奶奶詭異氣到不行地開口。
“老太婆，管好你家孫子就行。別人家的事，你最好少插嘴。”狀元媽詭異臉色一青，轉身沿著樓上走去。
老奶奶詭異蹲下身來，檢視小寶有沒有受傷，“那個瘋女人有沒有打你？”
小寶眼淚婆娑地搖頭，“沒有，她只是吼我。好可怕呀！”
老奶奶詭異揉了揉孫子腦袋上的短毛，“小寶，以後你就到小區裡玩，不要在樓道里跑。行嗎？”
“嗯，奶奶。”小寶乖巧地點頭。
“小寶乖，去找13單元的兄妹玩。”老奶奶詭異看著小寶下樓的小身板，亦是滿臉的心疼。
直到樓道里的三隻詭異全散了，蒲月延才忍不住推測道，“四樓的詭異跟五樓的詭異，是不是互相報復才導致團滅的？”
“你說的確實有可能，但不一定。”喬二態度中立地道。
“我們還有上去的必要嗎？狀元媽詭異太可怕呀！”蒲月延也心有慼慼焉地說道。
“那先不要上去，去其他樓看看。狀元媽詭異，跟老婆婆詭異都在家，我們也不好硬闖詭異的家。”王年年點頭。
他們三人沿著樓梯下來，看著樓層外面下個不停的雨，各自從揹包裡翻出一次性雨衣穿上。
“先去二號樓。咱們沿著樓的順序走。”王年年提議道。
“行。”蒲月延跟喬一都沒有意見。
二號樓跟一號樓一樣，每一層樓有三間公寓。一樓跟二樓的房間都是空的，他們來到三樓看到蹲在地上小寶。
王年年準備抬腳朝小寶走去，被蒲月延伸手拽回來，“姐，你想做什麼？”他的心臟嚇得突突的，心想王年年的膽子也太大了。
喬二也不贊同地搖頭。
“沒事，我跟小寶聊兩句。這棟樓貌似沒有詭異居住，不會有事的。你們在這裡等著。”王年年推開蒲月延的手，從背在胸前的運動挎包裡取出三根棒棒糖。
“小寶。”王年年走到小寶身後，開口問道。
小寶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王年年手裡粉色的棒棒糖，雙眼瞬間晶亮起來，“姐姐，又是你。”隨後嘴角一垮，垂下腦袋，“我奶奶不讓我吃糖果。如果被她發現，她會打我手心的。”
王年年走過去，在小寶的身旁蹲下。看得蒲月延跟喬二的呼吸一緊，拳頭也不自覺地握住。
“那這件事就當做我倆之間的小秘密，我不說，你不是，你奶奶就不知道。”王年年小聲地說道，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樣。
“姐姐，你是有問題問我對吧？”小寶一點都不傻，才不會被幾根棒棒糖迷了眼。才怪！
自從王年年拿出棒棒糖以後，它就瘋狂地吞嚥口水，但心底始終保持幾分警惕。
喬二看著這一幕只覺得甚是有趣，居然有人類用這種方式反向拿捏住詭異。
“對。小寶真聰明。”王年年點頭。
小寶眯起雙眼，語氣變得兇狠，“你誇我聰明也沒用。我奶奶說了，像你這樣的外來者最喜歡拐賣小孩了。讓我別吃你們的東西，也別告訴你們任何事情。”
王年年拿出最後殺手鐧，一根草莓味的冰淇淋，藉著背影的遮擋，喬二根本看不到她手裡拿著什麼東西。
小寶開始瘋狂吞嚥唾沫，“姐姐，你居然還有這個。”
“想不想吃？”王年年舉著冰淇淋往小寶面前一晃。
“想想想。”小寶瘋狂地點頭，但很快冷靜下來，為難地豎起一根手指頭，“但你只能問我一個問題。姐姐，我勸你最好等想好了，再問。”
“為什麼這樣問？”王年年很是震驚，她隱約從小寶的話裡聽出，話裡有話。
“姐姐，這算一個問題嗎？”小寶一臉天真地問道。
王年年連忙搖頭，把手裡的冰淇淋跟棒棒糖遞給小寶，“不算。”
小寶接過冰淇淋跟棒棒糖，舔了一口快化掉的冰淇淋，露出一臉滿足的樣子，“姐姐，我好想你永遠住在這裡。”
“童言無忌。”王年年挑了小寶一眼，“你在這裡做什麼？”
“這算是一個問題嗎？姐姐。”小寶邊吃冰淇淋邊問。
“不算。”王年年一臉的挫敗。她本來是來拿捏小寶的，不想被小寶拿捏回去了。
小寶點頭，“四樓的阿姨喜歡安靜，一點吵鬧聲就會導致她癲狂的砸門。所以天黑後儘量保持安靜，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任何？”王年年注意到這微妙的用詞，“是一點聲音都不能有嗎？”
小寶眨了眨天真的眼睛，“姐姐，這是你要問的問題嗎？”
“不是。”王年年再次否認，“你怎麼不去找那對兄妹玩？我想問的就是這個問題。”
小寶抬起眸子望著王年年愣神了三秒，“姐姐，你可以問其他問題的，幹嘛問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
不過小寶還是回答了王年年的問題，“他們的爸爸今天要帶著阿姨，跟新的弟弟妹妹回來，所以他們今天不會跟我玩。”
“那對兄妹跟你說的。”王年年問道。
小寶點頭，它小心翼翼地東張西望，隨後才說，“是的。你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是我告訴你的，連我奶奶都不能說。”
“好，這是咱倆之間的小秘密。”王年年尤為鄭重地說道。
小寶烏黑的眸子晶晶亮起，“小秘密，我還是第一次跟人有小秘密。”
“我也是。”王年年也是第一次跟詭異有小秘密，“那我走了，你慢慢吃。棒棒糖別吃太多，小心蛀牙。記得分點給小夥伴吃。下次再遇見你，我再分你糖果跟冰淇淋吃。”
小寶舔冰淇淋的動作一頓，“姐姐，你是還想接著問我其他問題嗎？”
“小寶，你真聰明。”王年年笑著點頭。
“你誇我也沒用。就像我奶奶說的，你們這些大人油嘴滑舌，沒有一句話是真話。哼。”小寶不滿地冷哼一聲。
王年年指著它手裡的冰淇淋跟棒棒糖，“但我沒有騙你，用棒棒糖或冰淇淋換一個小秘密。”
小寶一噎，看著它吃得正香的冰淇淋，它真的好饞好饞冰淇淋跟棒棒糖，它吞了吞口水，“那好吧。姐姐，這是咱倆之間的秘密，你不能告訴任何人。”
“好。”王年年從善如流地一點腦袋，站起身，走到蒲月延跟喬二身邊。
喬二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它說什麼了？”
原本背對著他們蹲在地上的小寶，慢慢地轉過臉來，滿臉憤憤地瞪著王年年的背影。如果小寶的眼睛能噴射出火焰，王年年的背部早被小寶射出一個窟窿來。
王年年回眸看著小寶的眼睛，溫柔地笑著，“那是我跟小寶的小秘密，跟你說做什麼？”說到後半句她咬著牙，朝喬二斜了眼。
小寶聞言，立馬掛上和善又天真無邪的笑容。看得喬二渾身起雞皮疙瘩。
“那行，我不問了。”喬二識趣地說道。
他心底無比清楚，小寶如此信任王年年，定是王年年跟小寶約定了什麼，不然詭異不會平白無故幫助人類。
想到這裡，喬二不免有些擔憂地看向王年年側臉，有為王年年的仁義感到敬佩跟佩服。
小紙人不知道喬二盯著王年年的側臉看在想些什麼，只是它心底莫名窩火，有些不爽。
“那我們走了。”王年年笑著朝小寶招招手，抬腳準備朝四樓走去。
小寶的聲音慢慢地從身後傳來，“上面是空的，沒有詭異住在這棟樓內，沒有你要找的東西。”
王年年放在臺階上的腳收回，回頭對著小寶笑道，“謝了。”然後她帶著蒲月延跟喬二往樓下走去。
直到他們沿著樓梯走到二號樓的底層，喬二才敢把自己心底的疑問問出來，“你真的相信那隻詭異說的話嗎？”
“我感覺小寶是個好孩子，它不會騙我們的。”王年年說這句話時瞥到三樓圍欄伸出的一顆腦袋。
那顆腦袋注意到王年年的視線，連忙把腦袋收回去。
“嗯。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也相信你。”喬二嘴角展露出這兩日來他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他們接著往三號樓走去，雨水隔著薄薄的雨衣拍在他們身上，微微透著一股滲入骨髓的寒意。
“三號樓有詭異嗎？”問出這句話的是人是蒲月延。
昨晚他坐在那對望子成龍的母子身邊，四眼詭異一直在背誦英語單詞，狀元媽動不動就大吼大叫的。他光是提防這對母子倆，就耗光所有的精力。
“有。”王年年點頭，“三號樓五樓的13單元住著那個帶著兩名孩子的母親。”
喬二也回想起來，“我記得那母子三個衣著都挺光鮮靚麗，不想會自殺的。”
“那會是入室殺人，只為搶劫？”蒲月延點頭，心想很有道理。
“不。”王年年不贊同地點頭，“事情大概沒有我們想的那樣簡單。總之我有一個計劃。”
“什麼計劃？”蒲月延跟喬二同時側目看向王年年。
說話期間他們已經來到三號樓的樓梯洞口前，王年年不再像之前那樣浪費時間，帶著他們兩個直奔四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蒲月延跟喬二不再說什麼，默默地跟著王年年爬到四樓，走進10單元空蕩蕩的屋內。
“來這裡做什麼？”喬二十分不解地問道。
王年年伸手把站在蒲月延肩膀上的小烏鴉抱過來，“煤球，輪到你出場了？”
小烏鴉睜著綠豆眼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主人，我？”它臉上的表情頓時猥瑣又興奮起來，“讓我去把那屋子的詭異全吞掉嗎？我可以的，您放心吧。”
“想啥呢？”王年年一巴掌拍在小烏鴉腦袋上。
那一巴掌下去，害小烏鴉沒有維持好隱身狀態。
喬二瞪大雙眼，猛然看到王年年抱在懷裡的小烏鴉顯出真身，口齒不清地開口道，“它……它就是基地裡……傳說，你那隻……五等厲鬼的……詭寵。”
小烏鴉瞥了喬二一眼，“原來這傢伙不太愛說話，是因為有口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