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詭異為王家姐弟引薦道,“那兩個孩子是三號樓13單元的。”它轉頭看向那隻長相端莊溫婉的女詭異,問道,“你家那位有說什麼時候回來看孩子?”

溫婉的女詭異轉過臉來,嘴角牽起不好意思的微笑,“他說他明天會回來看我們母子三人,還會帶上家人一起。”

“我妻子也收到邀請了,她差不多也明天到。”剛才的中年男人詭異的臉上浮現出溫柔的褶子,彷彿在說一件十分幸福溫馨的事情。

“回來就好。回來了,就讓他們一直在這裡住下。外面哪有這裡好。”老奶奶詭異滿臉贊同地點頭。

明明只是普通的對話,但在場幾個活人聽著,頓時覺得心驚肉跳。

魏逸之跟喬起元坐一塊,只是魏逸之的旁邊坐著一隻年輕女詭異,它正在向魏逸之哭訴它悲慘的情史,

“你說,他為什麼不要我?我明明把我能給的,統統都給他了,包括我的命。他就不能重新愛我嗎?”

魏逸之聽得頭皮發麻。身為情場浪子,他從來都是人從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如果他的前任一個個都像這樣的死心眼,他手裡的邀請函豈不是接也接不完?

“你怎麼看?”戀愛腦詭異眼含淚珠地問道。

“我……我……我覺得你應該找他當面對質。”而不是自殺。魏逸之後面的話沒有說完。

“對,你跟我想的一樣。我確實邀請他來了,還邀請那個害我們分手的小三一起來。我們三個面對面把話徹底說開了,”戀愛腦詭異滿臉崇敬地說道,“他一定會重新跟我在一起的。”

魏逸之吞了吞口水,可不是嘛。將那個男的殺了,他們就能重新在一起了。

“謝謝你開解我,吃點魚肉。”戀愛腦詭異幫魏逸之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在他的碟子裡。

原本靜止不動的魚肉開始扭動起來,但魚肉誘人的香氣霸道地鑽進魏逸之的鼻腔,他饞得口水直流。

魏逸之執起筷子準備夾碟子上的魚肉,可魚肉又動了,他揉了揉眼睛,剛拿開手便看到一條又一條的蛆在白色的盤子裡蠕動。他驚得想站起來,被一隻手按住肩膀,又坐了下來。

一隻白皙的手掌伸過來,拿起他面前的碟子丟到戀愛腦詭異面前。

戀愛腦詭異如受傷的小兔子又羞又惱,看向始作俑者,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喬起元修長的手臂勾住魏逸之的肩膀,“你討厭綠茶小三,我也討厭綠茶小三。但你現在的行為,跟你最討厭的綠茶小三又有何區別。”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感謝他安慰我,幫我出主意。”戀愛腦詭異猛地站起身,拔腳奪門而出。

魏逸之朝喬起元豎起大拇指,小聲地開口,“多謝救命。”他沒想到聞起來這麼香的食物居然是蛆做的。

難怪他們之前提醒他,別對詭異最後的晚餐抱有任何希望。

那隻貌美的女詭異還貼在徐方身上,閉上眼睛不停地聞著徐方的味道,“你身上的味道太好聞了。今晚,你去我家,還是我去你家?”

“我們才第一天認識,不好吧。”徐方委婉地拒絕道。他的內心在瘋狂暴走,現實生活中沒有女人緣的他,在裡世界出奇的招女詭異喜歡。還有女詭異主動要與他契約,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他反手就是拒絕。

這該死的鬼桃花誰要誰拿走。他再也不相信聊齋裡面的浪漫愛情故事。

徐方的隊友曾經試著開導他,拿聊齋裡面浪漫痴情的女詭異做舉例,試圖開導他,讓他凡事想開點,利用女詭異對他純天然的痴迷,協助他們拿到更多戰利品脫離裡世界。

女詭異往後一倒,倒在一隻男詭異懷裡哭哭啼啼,“親愛的,是我不夠好看嗎?”

“怎麼可能。親親,你在我眼中,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美人兒。你的美貌是無價之寶,就連天上的月亮都要遜色你三分。”男詭異的長相也生得十分貌美,頗有種男生女相的味道。

真別說,這兩隻詭異抱在一起的畫面還挺養眼的。連對面無所事事的王年年也頻頻多看了幾眼。

有惡意標記作祟,所有詭異重點關注的目標是魏逸之跟徐方他們。

王年年終於明白徐方的夥伴為何對他如此不離不棄。有這麼一個吸引火力的存在,他們很安全。她突然也想找一個這樣的隊友。

男詭異惡狠狠地瞪著徐方,“我未婚妻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沒眼力見的玩意兒。”

被詭異懟的徐方只覺得無語至極,這樣的福氣給你要不要?

“是是是,我品味差,配不上你未婚妻。等等,”徐方的聲音一頓,“你倆都要結婚了,它這樣,你不吃醋嗎?”

“有什麼好吃醋的?你看著年紀輕輕,沒想到卻是個思想古板的老古董。我未婚妻多漂亮啊!看著它這樣發散魅力,我感覺自己好幸福,何德何能擁有這樣一位美麗的妻子。”男詭異動情地道。

女詭異抬手輕輕地拂在男詭異的唇上,“不,你別這樣說。你配得上,你非常配得上,世界上沒有比你更適合擁有我這樣完美的美人兒。”

它倆的視線深情耿耿地糾纏在一起。

在場的活人包括詭異全驚呆了,顛公顛婆。顛唄,誰顛得過你們。

這時它倆站起身,顛公顛婆詭異十指相扣,顛公詭異開口道,“趁著所有人都在,我鄭重地宣佈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三天後,我倆將在這裡舉辦婚禮。請你們務必要參加。”

“我兒子要讀書,沒空!”高中生詭異的母親猛地站起,雙手抱著腦袋抓狂地扭來扭去吶喊道。

“親愛的,它不想參加我們的婚禮。”顛婆詭異難過極了,依偎在顛公詭異懷裡,它望向男顛公詭異的目光,如訴如泣。

“放心吧。我會努力說服他們所有人參加的。畢竟那是咱們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禮。你一定會成為世界上最美、最幸福的新娘。”顛公詭異攬在顛婆詭異的腰間,眼底柔情似水。

顛婆詭異微微抬起頭,與顛公詭異深情對視,“親愛的,我也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帥、最幸福的新郎。”

狀元媽詭異還在扭曲的尖叫,“啊!”該死的顛公顛婆,影響我兒考狀元的,該死,都該死。

因為顛公顛婆詭異跟狀元媽詭異同時發瘋,老奶奶詭異害怕事態失控趕緊道,“撤!”

在場的活人無論詭異默契起身,爭先恐後地衝出那扇門,留下顛公顛婆詭異還在四目相交深情對望,狀元媽詭異抱著腦袋可雲式發瘋。

狀元媽詭異給予厚望的四眼詭異也捧著書從裡面出來,風用力一甩,門合上,也格擋了彼此的視線。

四眼詭異放下手裡裝模作樣的英語詞典,嘴裡又默唸出一個單詞,“idiot。”

蒲月延站得近又聽見了,這個單詞是白痴、二貨的意思。

許是蒲月延震驚的視線過於灼熱,四眼詭異如古井般幽沉的眸子慢慢地轉過頭來與他四目相對了一會兒,抱著英語詞典轉身走了。

王年年手輕輕搭在蒲月延的肩膀上,“聽它蹦出好幾個英語單詞,都說了什麼?”

“傻逼,白痴,二貨。”小紙人總結道。

王年年跟小烏鴉同時瞪它,“你罵人做什麼?”

“就是,就算你嘲諷主人的英語成績不好,也不能罵人。”小烏鴉拼命點頭。

小紙人聞言直接撲過去,跟小烏鴉扭打成一團。

蒲月延扶額,“學長,只是解釋了那幾個英語單詞的意思。你幹嘛扯我姐的英語成績?有這麼爛嗎?”他誠心誠意地發問。

王年年手捂著胸口,感覺被連續紮了好幾刀。

“閉嘴!”王年年說道,她需要緩緩。

詭異跟人一樣,有分社恐跟不社恐的。社恐的詭異已經直接回家了,稍微不社恐的,會留下來說個兩句再走,例如一臉老實相的中年男人詭異。

老奶奶詭異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它牽著孫子的手,看著中年男人詭異那孤家寡人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感慨道,“這麼好的男人,他的妻子怎麼捨得拋下他。唉!”它嘆了口氣。

嗅到濃濃八卦味道的喬起元立即湊過去,“11單位奶奶,您可知道它的妻子為啥拋棄它?”

老奶奶警覺地搖頭,“我不知道。小寶,我們回家。向叔叔,哥哥姐姐們道別。”

小寶詭異乖巧地向王年年等人道別,它喊王年年跟喬起元姐姐,喊蒲月延哥哥,輪到魏逸之跟徐方等人則是叔叔們。

“我看起來有跟他一樣老嗎?”徐方怒指著魏逸之。

“徐方,你找死是不?”魏逸之擼起袖子準備跟徐方幹架,他招呼喬一喬二蒲月延還有狗腿一二三號,“一起上。我就不信咱們這麼多人,還打不贏他。”

“來呀!你們也一起。”徐方不服輸也招呼自己的隊友。

其他人心情懨懨地打著哈欠。

“魏少跟徐方是從什麼時候認識的?”蒲月延勾著狗腿二的肩膀往一號樓走去,邊問道。

“他倆從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了。”狗腿二想了想回道。

“誰說的。”魏逸之跟徐方同時回答。他倆見隊友們都不幫自己打架,就分開了,轉身去追各自的隊友。

……

回到位於一號樓二樓5單元的出租屋內,王年年跟蒲月延挑選好房間便進去裡面休息。

搖曳的燭光在魏逸之白皙的臉上微微晃動著,此時的他又渴又餓還又困,他幾乎可憐兮兮地哀求喬起元,“能不能給點吃的,跟喝的?不然我會餓死。一頓一百冥鈔行嗎?”

“大少爺,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在玫瑰莊園酒店一根冰淇淋要賣兩百五冥鈔。”好久沒有嘗過冰淇淋的滋味,喬起元想到這裡不由得舔了舔舌頭。

“這麼貴?”魏逸之瞬間瞪直雙眼。沒有詭異手機的他,任何訊息都是聽別人說的,自然資訊十分落後。

“你以為呢?所以我一頓收你五百冥鈔不為過吧?冰淇淋那麼貴又吃不飽,還是我提供的伙食比較實在,又耐餓。你說對不對?”喬起元眉梢一挑問道。

被父母保護得很好,不知人間險惡的小少爺魏逸之點了點腦袋,“你說的很有道理。”

喬起元拿出紙跟筆,“那你把借條簽了,我再拿吃的喝的給你。”

“好。”魏逸之連忙點頭,很怕喬起元反悔,快速在借條下方簽下自己的名字,還貼心地問道,“需要蓋手印嗎?”

“當然。”喬起元又從揹包裡掏出印泥。

簽完名字,蓋上手印,魏逸之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揹包裝了這麼多雜七雜八的東西,食物夠嗎?”

“夠的,肯定夠的。你儘管放心。”喬起元拿出一袋小餅乾跟一瓶礦泉水放在茶几上,熱情地道,“快吃!很香的,是奶香味的小餅乾。”

魏逸之的臉一垮,“你騙我!”他氣到肩膀都在抖動。

“我騙你什麼了?說好的能吃飽,你吃這個就能飽了。”喬起元捏著小餅乾的袋子晃了晃。

“但我想吃熱乎乎的面,有湯,有蔬菜,還有肉。”魏逸之哭死了,感覺自己錯失一百萬冥鈔。

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告訴他,裡世界裡面的食物都能吃,敞開肚皮隨便吃沒關係。如果被他回想起來,他非弄死那個人不可。

“面吃完了,鍋跟卡斯爐在喬一喬二他們那裡。蔬菜跟肉是何家姐弟提供的。你去把他們叫起來。”喬起元抬起腳,翹起了二郎腿,一臉看熱鬧的愉悅表情。

魏逸之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了,他自然沒有那個狗膽,王年年身邊有隻五等詭寵,他哪敢招惹她。

吃完那袋餅乾,魏逸之覺得很渴,把礦泉水都喝完了。喬起元提醒他,天色晚了不要喝太多水,但魏逸之實在太渴了,沒有聽喬起元的勸告,全部喝光了。

都怪那袋餅乾太乾太噎了。

半夜,喬起元蓋著睡袋獨佔雙人床,魏逸之抱著出租屋提供的被子躺在地上睡覺,地板又冷又硬,他被尿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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