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王年年臉上的表情是放空的,正在高速運轉中。

小烏鴉心疼地看著自家主人。

蘿絲小姐帶著王年年走進辦公室內,兩排辦公桌,八個工位。只有一名身穿黑色職業套裝裙的年輕女孩坐在工位上,旁邊還有個五六歲的小孩拿著紙飛機玩著。

“飛機,起飛咯!”小孩拿著紙飛機站在高高的紅色塑膠凳子上,丟出紙飛機。

黃色的紙飛機直直地飛出來,插進那名長相糯軟乖巧的女孩丸子頭上。

“耶!降落成功。”小孩興奮地握拳。

蘿絲小姐開心地鼓掌,“小寶好棒喲!”

那名女生抬頭看了眼蘿絲跟熊孩子,怯懦地低頭繼續敲打著鍵盤。

蘿絲小姐向那名女生介紹道,“蒂可小姐,這位是咱們公司的新員工……對了,你的英文名字想好了沒?”

她聲音突然卡殼,才想起王年年還沒說她的英文名字是什麼,“你想好了英文名字沒有,我才能為你申請辦理工作牌。”

“安柏,對,安柏。”王年年絞盡腦汁終於憋出一個。

蘿絲小姐看著她,滿意地點頭,“很好,安柏小姐,歡迎你加入我們。首先你要知道,能進入五樓工作的人都是上等人,我們的工作就是安排四樓那些底層人做事。你懂了嗎?”

“哦。”王年年懵懂地點頭。

“不過,”蘿絲小姐聲音一頓,“你是這間辦公室資歷最淺的新人,不管我們讓你做什麼,你都要照做,明白嗎?”

“明……白。”王年年假裝受教地回道,故意拉長兩個字之間的距離。

看出王年年很是上道,蘿絲小姐臉上的表情非常滿意,她問埋頭敲鍵盤的蒂可小姐,“蒂可小姐,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們辦公室資歷最淺的新人了,你趕緊吩咐這個新人幫你做事。”

蒂可小姐抬起像小鹿一樣黢黑黢黑的眼睛,看了蘿絲小姐一眼,又很快低頭繼續敲打著鍵盤。

蘿絲小姐張嘴準備吐槽,只見一顆足球朝著王年年的腦袋砸來,後者反應極快地躲開了。

熊孩子氣得尖叫,“啊!你這條狗怎麼可以躲開。”

熊孩子吼叫完,直直地朝王年年撲來,要用腦袋撞王年年的身體。

王年年再次躲開,只聽“梆”地一聲,熊孩子一頭撞到牆壁上。

那結實的一聲巨響,王年年聽著都覺得疼,她不住地搖頭。

蘿絲小姐與熊孩子都愣住了,蘿絲小姐抱著頭上腫了一個大包哇哇大哭的熊孩子,“你躲開做什麼?”

“我為什麼不能躲開?”王年年反問道。

“你如果沒有躲開,我兒子就不會撞到牆上了。”蘿絲小姐雙眼噴火,理所當然地道。

王年年繼續雙手插進褲兜裡,思索了片刻,“那……我下次儘量控制住自己的本能。”她默默看著蘿絲小姐抱著一百五十斤左右的胖兒子哄著。

她眼角餘光注意到,當熊孩子腦袋結實地撞到牆上時,蒂可小姐小聲地噗一聲抿唇偷笑了。

在王年年反問蘿絲小姐自己為啥不能躲開時,蒂可小姐還抬頭看了王年年一眼。之前她可是吝嗇得,連看都不看王年年一眼。

蘿絲小姐好不容易哄好熊孩子,看王年年的眼神更加不友善了,隨意指了一個位置,“那邊是你的工位。”

就在蒂可小姐的對面。

蘿絲小姐又指向王年年工位旁邊的咖啡壺,“速溶咖啡是打工人的靈魂伴侶,沒有一個打工人能拒絕速溶咖啡的誘惑。咖啡壺裡面的咖啡沒了。記住,身為新人必須確保咖啡壺裡每時每刻都有咖啡。”

“那我要去哪裡找速溶的咖啡粉。”王年年問道。

“我不知道,你問蒂可小姐吧。之前都是她負責的。”蘿絲小姐走向自己的工位,“對了,再提醒你一句。上班期間別在公司裡面閒逛,如果被總經理發現你沒戴工牌摸魚,你就死定了。工牌是摸魚黨的擋箭牌。”

“那我的工牌呢?”王年年又問道。

“別問我,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幫你申請工牌。”蘿絲小姐一臉幸災樂禍地笑著。

“你活該!”缺了兩顆門牙的熊孩子嘲諷道。

氣得小烏鴉用翅膀握成拳,“真想揍這個熊孩子一頓。他們母子倆在算計裡,想用這點不發給你工牌。”

王年年走到蒂可小姐身邊,好奇地問道,“蒂可小姐,你知道哪裡有咖啡粉嗎?”

回應她的只有噼裡啪啦敲打鍵盤的聲音。

王年年沒有辦法,只能去咖啡壺旁邊的櫃子翻。裡面的櫃子是空的,什麼也沒有,連張紙條也沒有。

熊孩子又在打球了,故意把球打很響,彈跳起的球往王年年的背後飛去。熊孩子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算計得逞的笑意。

“主人,小心!”小烏鴉提醒道。

王年年再次躲開,球無法轉彎直接將島臺上的咖啡壺砸爛了。

蘿絲小姐霍然起身,椅子腳在地板上摩擦,發出一串尖銳刺耳聲,“你怎麼把咖啡壺砸爛了?”

王年年連忙指向熊孩子,“與我無關,是他用球把咖啡壺砸爛的。”

熊孩子自知闖禍,哇地一聲哭了,“媽媽,是她故意躲開的。如果她沒有躲開,我也不會砸爛咖啡壺。她是個壞女人,你快點教訓她。”

“夠了!”蘿絲小姐心煩意亂地咆哮道,“也不知道辦公室的其他人去哪了。都怪他們沒有管理好公司的共同財產,才導致咖啡壺被砸爛了。你們有意見嗎?”

王年年,蒂可小姐,熊孩子三人齊齊搖頭。

王年年轉念一想又點頭。

蘿絲小姐細長刻薄的眼睛眯起,“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短時間內與王年年接觸,讓蘿絲小姐深刻的意識到,這名新人很乖張,不好拿捏。

“蘿絲小姐,你想讓我閉嘴也不是不行的,除非你幫我申請工牌。這件事我就當做沒有發生,沒有見過。你覺得呢?”王年年唇角揚起一抹狡黠的淺笑。

熊孩子意識到這個女人利用他,威脅他的母親達成自己的利益,著急地看著蘿絲小姐,“媽媽,你絕對不能答應她。”

“閉嘴!”蘿絲小姐惡狠狠地瞪熊孩子一眼,轉眸看著王年年,“我答應你。”

蘿絲小姐用腳勾住椅子,椅子腿與地板摩擦再次發出一連串刺耳的聲音,她坐在椅子上,用力敲打著電腦的鍵盤,按下回車鍵確認。

她眼底毫無溫度地看著王年年,“可以了。希望安柏小姐說到做到,將地上的玻璃渣清一清,免得傷害到我的寶貝兒子。”

“那我的工牌呢?”王年年問道。

蘿絲小姐抬手指著熊孩子的臉,“他去幫你拿。”

“憑什麼?我才不去。”熊孩子第一個跳起來拒絕。

蘿絲小姐揉著熊孩子像發麵饅頭一樣腫脹的臉,“小寶別不懂事。”

她眼尾一挑,熊孩子立馬明白她的用意,呵呵地冷笑著,“那我就去幫這個壞女人拿工牌吧。媽媽,我很快回來。”

他們母子倆溫情地互相親吻彼此的臉頰,熊孩子才撒開自己的小短腿,嗒嗒推開門跑出去。

王年年走到大廳空無一人的前臺找到掃帚跟簸箕,把碎了一地的咖啡壺玻璃渣清掃起來,她問道,“這些玻璃渣可以直接丟進垃圾桶嗎?”

蘿絲小姐自顧自地敲打鍵盤,不願搭理王年年的問題。

“嗯。”少見的,居然是從頭到尾沒有出聲的蒂可小姐回答了王年年的問題。

就連蘿絲小姐也詫異地掀起眼簾看了蒂可小姐一眼,譏諷道,“看來蒂可小姐還挺喜歡你的。新人,你小心一點。”

王年年把玻璃渣倒進垃圾桶裡,把掃帚跟簸箕還給前臺,坐到自己的工位上。

她與蘿絲小姐之間間隔了兩個工位,王年年伸長脖子問道,“我剛來第一天有什麼工作?”

“安柏小姐,你現在是管理層的人員,你不該想著你要做什麼工作。你應該想的是,你該安排什麼工作給下面的人做,讓他們越忙越好。你看蒂可小姐敲了這麼久的鍵盤,下面的人一定很忙。哈哈……”蘿絲小姐無情地嘲笑著。

王年年工位上的電腦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桌面空曠得只有一個文件,顯示為新建文件0kb,再看蘿絲小姐跟蒂可小姐熟練敲鍵盤的模樣,她的腦海中閃過細思極恐的畫面。

砰地一聲,辦公室的門開啟了。

熊孩子神氣地搖搖晃晃從敞開的門走進來。

蘿絲小姐捧起熊孩子臉上微微顫抖的肥肉,兩邊臉頰各親一下,“我的小寶回來了。”

等蘿絲小姐親完,熊孩子才挑眉看向王年年,“老女人,你陪我玩捉迷藏,找到我,我就把工牌給你。”

“可以,但是要找個空間大點的地方玩。在辦公室裡不好玩。”王年年連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

“你……”熊孩子也很是意外,沒想到這個女人這般乾脆,“行,我們到外面玩。”

蘿絲小姐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小寶,要玩得開心喲。”

王年年從工位站起身,“放心吧。我會讓小寶玩得盡興的。”

蘿絲小姐看著王年年從自己身旁走過的背影,怎麼感覺怪怪。

熊孩子帶著王年年來到五樓的公共區域,“你沒有工牌,哪裡也去不了。咱們就在這裡玩吧。”

“小寶可真是體貼啊!”王年年為熊孩子鼓掌道。隨後默默地把手伸到背後,見四下無人,使用第三隻手詭技。

藏在熊孩子詭異口袋裡的工牌,一下子出現在王年年背在身後的掌心裡了。

“你……你不許這樣叫我。”熊孩子彆扭得滿臉通紅,“你現在背過身去,趴在牆壁上,數到一百之後才能過來找我。找到我,我才把工牌還給你。”

“行。”王年年轉身的瞬間,就把工牌藏進口袋裡,手枕在牆壁上開始報數,“1……2……3……”

她每隔很久才報出一個數,熊孩子看她如此蠢笨天真,心底暗笑,他要藏到一處這個蠢女人一輩子都找到的地方。

“……5。”王年年喊到這個數才轉過身來,從口袋裡拿出工牌看了看,名字寫著安柏二字,右邊還列印出王年年的彩色大頭照。

王年年把工牌掛在自己的脖子上,拿出詭異手機跟蒲月延發訊息。

【王二狗】:我順利到達五樓了,也拿到自己的工牌。工牌似乎很重要。我很好,別擔心。

很快蒲月延就回復她訊息了。

【蒲月延】:姐,我在二樓做保安兼職後勤工作,暫時沒有工牌。帶領我們的詭異也沒有提工牌的事情。只知,我們做的工作是最髒最累的,我要去廁所裡提醒蹲大號的人不要邊吃邊拉,不然我……我們……

從那幾個省略號裡可以看出,蒲月延此刻的心情是多麼一言難盡。

這是一條有味道的簡訊,王年年收起詭異手機,趁著四下無人在櫃檯區的櫃子翻來翻去,翻出一份報紙,是祝賀外企公司豪斯韋芝入駐種花家的頭版新聞。

王年年收起報紙,拿出詭器骨骼手臂翻垃圾桶。

小烏鴉看得連連扶額,“主人,你居然拿b-等級的詭器翻垃圾。你簡直豪無人性。”

“不然呢?我也不知道它的使用說明,就翻垃圾的時候最好用,又不髒手,也不用彎腰。”王年年理所當然地道。

很快骨骼手臂從垃圾桶裡翻出一袋過期的速溶咖啡粉。

“這……”王年年就挺意外的,她都不用泡咖啡了,居然就莫名翻出一袋過期的咖啡粉了。

她把咖啡粉放在桌面上,收起骨骼手臂,看著那袋咖啡陷入沉思。

這時櫃檯右邊一號辦公室的門開啟了,楚瑤迦從裡面走出來,她看著王年年的眼珠一愣,又看向桌面上的咖啡粉。

王年年問道,“你也需要泡咖啡?”

楚瑤迦沒有回答王年年的問題,抬腳就準備去別處找咖啡粉。儘管王年年面前那袋咖啡粉是她需要的,可她不想靠搶王年年的,達成自己的目的。

“等等。”王年年出聲喊住她。

楚瑤迦莫名地回頭,“有事?”聲音冰冷得就像刀子一樣,就像她那雙眼睛,看人都是沒有溫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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