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延心底也很納悶,不解地看著王年年的側臉,“就這樣放它離開可以嗎?那隻詭異手裡不知殺害了多少條無辜的人命,就不擔心它出去以後亂殺人?”

“但咱們做人要言而有信。”王年年看著蒲月延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道。

蒲月延眉頭先是一皺,慢慢舒展開來。行吧,他們家,他姐說的算。

王年年拿出一疊的合同,拍在櫃檯上,“想留下來工作的,都來這邊排隊籤勞動合同。想走的,你們倒可以試試,也無妨。”

她說出這句話時,嘴角是含笑的,藏在黑框眼鏡下的黑眸跳躍著光亮。

蒲月延下意識地拿出美工刀,護在王年年身旁,就連小烏鴉也警惕地看著那些詭異。

小紙人飄浮在王年年的身側,手裡伸出一把小紙刀。

詭異們部分選擇排隊簽訂不平等勞動合同,有的直接衝出門去,還有的詭異互相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只要殺了他們,玫瑰莊園酒店就是它們的了。

朱漆木門再次合上,帶響叮噹聲就像一種訊號。

“咱們上。”那些詭異拿出詭器縱身一躍朝王年年撲去,後者滿不在乎抬手打了個響指,那些詭異騰在半空中的身體瞬間化作齏粉。

小烏鴉歡快地展開翅膀飛出,一口氣全吸進肚子裡。

蒲月延滿臉的擔憂,“煤球,你再這樣吃下去會不會黑化?”

小烏鴉冷哼一聲,“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瑪麗小姐無奈地搖頭。那些詭異腦子真是不好使,沒看出來王年年已經裡世界的新主人,還三番兩次惹老闆不高興。

不過這個新老闆確實渾身透著古怪,玫瑰王子想教訓困在玫瑰莊園酒店裡面的詭異,都需要親自上陣,打趴了,才能讓那些詭異心悅誠服的誠服於它。但新老闆不用,只需打個響指,就能讓不聽話的詭異化作齏粉灰飛湮滅。

聰明點的詭異已經乖乖排隊,並在勞動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簽下合同後,條約上的規定就會像印記一樣,烙印在它們的靈魂上。

而條約生效後,它們徹底信服眼前這個長相人畜無害的人類女人便是玫瑰莊園酒店的新老闆,原來瑪麗小姐真的沒有騙它們。

跟貓貓島上的七貓俠比起來,玫瑰莊園酒店的勞動合同可謂是把壓榨二字型現得淋漓盡致,還沒有基礎工資。

七貓俠們可是有貓貓島的股份。

在場的詭異都簽完合同,王年年還根據它們的一技之長及工作經驗,分配合適它們的工作。

抱著膝上型電腦的工作狂詭異,無比期待地望著王年年的眼睛,“老闆,您覺得我適合什麼工作?”

王年年看著那臺散發藍光的膝上型電腦,“登記入住或退訂的客房,及協助瑪麗小姐管理酒店。這兩項工作無比重要,你覺得呢?”

“老闆,您實在太英明瞭。這項工作非常適合我,我一定會努力,不會讓您失望的。”工作狂詭異聲音無比誠摯地道。

站在一旁的瑪麗小姐,表示自己已經被卷麻了。

王年年也很是感動,“關於自動售貨機的事情,你是否還想要其他的補充?”

“不用,只要有份工作跟每天一罐咖啡,我就很滿足了。我死後四處投簡歷應聘工作,因我困在裡世界,所以很多工作都拒絕了我。我好不容易有份工作,我真的很高興。”工作狂感動得眼淚都流下來了。

王年年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她悄悄詢問身旁的瑪麗小姐,“它到底怎麼死的?”

瑪麗小姐想了想,“好像是喝了太多黑咖啡,熬夜工作猝死的。真是隻可憐的詭異,就連死了,也一心想找份穩定的工作。”

王年年垂眸看著手裡的勞動合同,拿起筆在合同上手寫下一行,每天認真完成工作的優秀員工可以獎勵一罐黑咖啡。

那條新新增的內容生效後,工作狂詭異眼底閃爍著熊熊的火花,“老闆,我一定會更加努力勤奮工作的!”

王年年對玫瑰莊園酒店的未來也充滿了希望,她振臂一呼,“我親愛的員工們,根據我方才給你們佈置的工作,去忙碌吧。好好修葺酒店,讓這座酒店儘早恢復營業。”

“是。”詭異員工們稀稀疏疏地回道,只有工作狂詭異是真心熱愛這份工作的,喊得尤為洪亮徹響整座大堂。

蒲月延抬手指向庭院,“那些跑出去的詭異怎麼辦?”

王年年順著蒲月延手指的方向看向漆黑的玻璃窗外,“不用擔心,它們逃不出去,只有死路一條。”

她故作高冷地說道,隨後狠狠打了一聲噴嚏,“啊啾!”

“姐,你沒事吧?”

“老闆,您還好嗎?”抱著膝上型電腦的工作狂詭異無比慌張地問道。它可不想剛就業即失業。

老闆,我還能再打五百年的工。

小紙人先是緊張地看著王年年的臉,隨後視線鬱悶地瞟向工作狂詭異。

王年年抬起手指搓了搓鼻子,“沒事。身上的衣服太單薄了,換一身衣服就行了。我找管理員定的,修葺酒店的材料都在庭院裡了,你們先把電梯修好,然後是我住的房間,再把那些死過人的傢俱全燒了。”

“明白。”工作狂詭異把王年年說的話,一字一句全敲進筆記本里記下。

瑪麗小姐費解地看著它,“老闆說的話,沒必要記下來吧。”

“當然有。老闆說的話就是至理名言,長夜漫漫,反覆拿出來複習,總能領悟到一些有用的知識。”工作狂詭異無比認真地說道。

王年年跟著點頭,總算能夠理解那些老闆為何喜歡公司裡的馬屁精。

瑪麗小姐懶得理工作狂詭異,轉身看向王年年說道,“老闆,那隻封在浴缸裡的水鬼該怎麼處理?”

“我辦法。我們走。”王年年對著身旁的蒲月延跟小紙人他們說道。

工作狂詭異望著王年年遠去的背影,深深地感慨道,“老闆就是老闆,不管是說話還是走路,都那麼有氣場。”

瑪麗小姐滿臉受夠的表情,“走,老闆讓我們去後院拿材料,先把電梯修好。”

“好勒。”工作狂詭異為之一振,率先朝著走廊平移飄出去。

瑪麗小姐帶著其他志氣不高的詭異員工穿過走廊,來到空間開闊的休息區,工作狂詭異彷彿定住了。

休息區的真皮沙發全破了,彈簧從沙發的各處破洞漏出來。旁邊是通往二樓的奢華大理石扶梯,然扶手腐朽發黃,貼牆的木製裙欄也爛了。

整個休息區看起來破破爛爛,又有別樣的奢華。

“你站在這裡做什麼?不是要去庭院拿修理電梯的材料?”瑪麗小姐不安地問道,以為工作狂詭異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工作狂詭異熱淚盈眶地轉身過來,微微顫顫地舉起手裡的一罐黑咖啡,“老闆……這是老闆嘉獎我的黑咖啡。”

“……”在場的詭異思緒全在風中凌亂著。

黑咖啡的自動售貨機是你主動上交給老闆的,怎麼有詭異當了詭,還這麼不清醒的。

“你們也快去試試。只要往那邊自動售貨機一站,就知道你們是不是今日的最佳員工。”工作狂詭異指著破舊沙發套組旁邊的自動售貨機。

詭異們才發現,那裡居然放著一臺自動售貨機。大概是光線過於昏暗,才沒有發現這臺自動售貨機的存在。

金髮藍眼睛的瑪麗小姐第一個飄過去,看著自動售貨機上琳琅滿目的商品,它心底有著說不出的震驚。

熱狗,草莓味冰淇淋,黑巧克力爆米花(免費),巧克力棒,牛奶,黑咖啡(最佳員工獎勵),可樂。這裡的免費,是員工專屬福利。

哐噹一聲,一罐黑咖啡掉在自動售貨機的出口處,瑪麗小姐彎腰撿起來,內心十分複雜,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隻排隊沒有得到最佳員工獎勵的詭異,雙手扶在自動售貨機兩邊,咆哮道,“為什麼我沒有!”

另一隻詭異把手搭在它的肩膀上,“兄弟,就算得到獎勵,好像也沒有值得高興的點。只要老闆一天不滅,或者我們的靈魂不消亡,就得永永遠遠為老闆無償打工。”

工作狂詭異敲著筆記本鍵盤靠近它們,幽幽地開口道,“你們忘記員工守則有一條,消極怠工者死!”

“啊,鬼啊!”那兩隻詭異嚇得慘叫一聲。

“大家都是詭,有啥好大驚小怪的。”工作狂詭異冷哼一聲。

瑪麗小姐無奈搖頭,才第一天上班它就有點懷念上一任花心愛只騙感情的渣男老闆,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兩任老闆都很摳,一個是窮到發不出工資,一個是富到流油但就是刮不下來。

……

蒲月延脫掉身上的西裝禮服,換上自己的休閒運動裝打扮,黑色的衝鋒衣外套,下身搭配同色系的休閒運動褲,及運動鞋。

他推開418客房的衛生間,兩邊的肩膀上分別站著小紙人跟小烏鴉,別在運動揹包帶上的小夜燈,光線盈滿空間逼仄的衛生間。

被水泥封印在浴缸裡的水鬼看著來者,薄涼的唇角溢位一連串的笑聲,“你居然沒死,哈哈……”

蒲月延亮出撬棍,支在浴缸結實的水泥上。

水鬼臉色一僵,徹底笑不出來了,“我聽說酒店的新老闆是個人類,真的假的?那人該不會是你,這麼刺激!”

蒲月延把手裡的員工合同抖開,“籤不籤?不籤就去死。”

“就不能有第三條選擇,放我走?”水鬼還想再討價還價。

“放你出去殺人?”蒲月延的眼眸一眯,問道。

“我們詭異會變成詭異,還不是你們人類害死的。這叫報應懂不懂?”水鬼的眸光變得陰狠,恨不得將蒲月延拖入水中溺死算了。

然它一對上小烏鴉的綠豆眼,立馬萎靡了,“籤就籤。能不能先放了我?你們把我困住,我怎麼籤?”

“沒事。”蒲月延體貼地拿出筆,“你說出你的名字,我幫你寫。一旦你的名字寫在上面,就生效了。”

“卑鄙,你們人類實在太卑鄙了。”水鬼瞬間眼眶通紅,雙眼如蛇毒般陰狠纏上蒲月延的腦袋,彷彿只要稍稍收緊尾部,就能將蒲月延勒死。

小烏鴉展開翅膀落到水鬼唯一留在水泥外面的腦袋上,用黑色的爪子薅它的頭髮。

水鬼拼命地甩動腦袋,小烏鴉的爪子緊緊薅住它的頭髮,任由它甩得飛起。反正掉頭髮的又不是它。

水鬼哭喪著臉,“太過分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別再薅我頭髮了。”

蒲月延拿著筆,在合同上寫下水鬼的名字。

合同生效後,水鬼憤怒地抬頭,“卑鄙的人類!”

“噓。”蒲月延抬起一根手指放在紅唇邊,“以後你便是酒店不可或缺的員工之一了,要好好為入住的人類客人服務,知道嗎?”

水鬼哀莫大於心死地看著蒲月延、小紙人,小烏鴉三個分別亮出自己敲水泥的武器。

蒲月延拿撬棍敲,小烏鴉用喙,小紙人則拿出小紙刀。

水鬼看著小紙人手裡的小紙刀,“你這個就算了。能撼動得了這特殊材質的水泥嗎?”

小紙人默默地瞥了它一眼,手握著小紙刀用力一砸,平整的水泥裂開一條清晰的裂縫。

連蒲月延跟小烏鴉也震驚了,但他倆很是淡定,接著敲。

衛生間外面,王年年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管理員給她的紙盒子,裡面除了大量冥鈔,還有紙紮紙人,紙紮豪車,及各種符紙。

王年年看著紙盒裡面的東西陷入沉思,因為那些符紙有火球符,落雷符,冰凍符,誰家好人會燒這種東西祭祀已故的家人。

結合兩次收到的紙盒,王年年腦海中升起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她的身體沒有死,管理員騙了她,她跟原主王年年只是調換了靈魂,不然她的家人怎麼會知道她需要什麼,又正好每次燒的東西,都是她能用上的。

所以這些東西是原主燒給她的。

“姐……姐,你在想什麼,我叫你怎麼聽不見?”蒲月延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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