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老鼠發瘋了不成?”看著老鼠們如此反常激進的行為,喬一忍不住問出聲來。

蒲月延也很好奇,但聽小紙人悠悠地出聲解釋道,“那些毛頭鬼傘有致幻作用,老鼠吃了毛頭鬼傘在致幻素的作用下自然不怕死,也不覺得疼。”

“原來如此。”蒲月延小聲地回道,然後對喬一跟喬二譯中譯說道,“你們小心點,這些蘑菇可能有致幻的作用,老鼠就是吃了這些蘑菇才不怕死,也不怕疼。”

“難怪!”喬二恍然道,更加賣力擊殺每一隻朝他跑來的老鼠。

這些老鼠個頭不算很大,每隻差不多在一兩斤左右,在南方屬於正常個頭的老鼠。

不過每一隻都很是兇狠,還試圖用尖銳的叫聲喝退蒲月延等人。

經過長達半小時的戰鬥,屋內最後一隻老鼠被喬一的詭器菜刀切成兩半,老鼠“唧”地一聲發出淒厲無比慘叫,小爪子一耷拉,雙眼一閉,徹底安息了。

喬一看著自己手裡鮮血淋淋的詭器菜刀,“這些老鼠的叫聲真叫人毛骨悚然,彷彿它們有了靈性一樣。”

“巧了,我也是這樣覺得的。心底莫名的怪。”喬二收起詭器鐵爪,揉了揉心臟,心底莫名有種堵得慌的感覺。

“趕緊讓他們別多想了。不然邪祟的內疚感會佔據他們的精神世界,不斷的折磨他們。”小紙人向蒲月延提醒道。

蒲月延聞言,連忙把小紙人的話複述一遍給喬一跟喬二聽。說真的,如果沒有小紙人提醒,蒲月延大概會跟喬一,喬二他們一樣陷入無端的自責中。

喬一,喬二聽完惶恐不安的心總是放下。

撿起地上的老鼠,喬二的臉上掛起自信的笑容,“今晚新鮮的老鼠肉,詭異們一定很喜歡。”他呵呵地笑著。

他們昨天煮的確實反響不錯,但詭異們只挑顏色鮮豔的毛頭鬼傘吃,其餘的肉一筷子都沒動。不對,好像程家夫婦一人吃了一口他們煮的老鼠腦袋。

想到那個畫面,喬二差點吐了。

“這裡的血腥味太重了,咱們到外面煮吧。”蒲月延提議道。

……

七點時分將至,蒲月延,喬一,喬二一人端著一隻鍋子從雨中穿行到對面的六號樓。

就算他們三個身上穿著雨衣,但風雨很大,還是打溼了他們的臉跟頭髮。

如果是材質廉價的一次性雨衣,剛走進雨裡就會被傾盆而瀉的雨水直接衝爛。

距離入場還有五分鐘,所有人都在樓廊下站著,沒有一個想提前進去的。隱約中還能聽到情難自抑的哭聲。

喬起元朝喬一他們招手,“我們在這呢。”

蒲月延他們三人端著鍋子朝他們走來,嘆了一口氣,“總算趕上了。”

“你們這是怎麼了?”喬起元看他們三人臉色不佳,問道。

“結束以後再說。”喬二不想在這裡談論前不久剛發生的事情。

當王年年等人抬腳準備朝舉辦晚宴的大廳走去,徐方四人已經先他們一步推門進去了。

看到熟悉的身影魏逸之滿臉不屑地冷哼一聲,他們不進去,他們也不進去,等他們要進去了,徐方四人就先他們一步往裡面走去。這不是跟屁蟲,是什麼?

反正魏逸之看徐方,上看下看橫看豎看,哪裡都不帶勁。

喬起元看魏逸之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提醒,“注意自己的情緒波動。不然被詭異發現,它們利用徐方對付你。”

“你……”魏逸之聲音一噎,只能強忍著自己壓下那股不滿的情緒。

見有人往舉辦宴會的大廳走去,其他人紛紛端著他們自己準備的食物跟上。

人群中,戀愛腦詭異的前男友杜清淮問他的人類前女友,“你們準備了什麼吃的?”

“要你管!”孫半夢看著害她捲入這種鬼地方的杜清淮,就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我是關心你。紙條上可說了,詭異們不吃外面帶進來的食物。”杜清淮說道。

孫半夢狐疑地看向他,“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接說吧。”身為杜清淮的前女友之一,孫半夢可太瞭解他了。

杜清淮看了看幽暗的周遭環境,唯一的光線是從敞開的門樓廊照進來的,他吞了吞口水,“它……昨晚有沒有去找你的麻煩。”

“哼。”孫半夢聞言冷哼一聲,“心虛了吧!你這個渣男。”

“我……”杜清淮吞了吞口水,他當然心虛,他不光騙了戀愛腦詭異的人,還騙光了它的錢。

他跟戀愛腦詭異的最後一通電話裡,戀愛腦詭異還在苦苦的哀求他回到它的身邊,錢不重要可以再賺。

但他騙走的最後一筆錢,是戀愛腦詭異僅剩的生活費,在雙重打擊下戀愛腦詭異選擇上吊結束自己的生命。

“杜清淮,你不光長得醜還花得花。”孫半夢覺得有這樣的一個前任,簡直是黑歷史般的存在,根本拿不出手。

“你還有臉說我,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杜清淮見孫半夢當眾害他下不來臺,便想詆譭她。

“對對對。”孫半夢敷衍地點頭,“老孃生得貌美如花,隨便往這裡一站你都覺得我在勾引你。”

“噗。”孫半夢的隊友沒忍住笑出聲來。

周圍人也紛紛側目看向他倆。

杜清淮被氣得老半天無法反駁,只能換地方,遠離孫半夢這個曾經被他甩掉的瘋婆子。臨走前他不忘挽尊一下,“當年我甩了你,果然是對的。”

孫半夢冷冷地朝他翻白眼,看向一旁還在哭的艾怡,“別哭了,今晚是你男友的追悼會,他應該不想看到你哭這麼慘。”

“但他被我親生父親吃了,就算他有機會變成詭異,他一定也不想看到我。”艾怡抽了抽鼻子,紅紅的眼眶裡全是淚水。

孫半夢深吸一口氣,她也想幫艾怡一把,但她也自身難保。別看她表面鎮靜,昨晚被戀愛腦詭異困在六號樓不停地跑,樓梯像迷宮一樣無限延長,好似永遠也跑不到盡頭。

至於她與同伴的呼叫聲,也像有結界般封鎖住了。

她白天詢問艾怡有沒有聽到他們幾人的呼救聲,艾怡對此搖了搖頭,她什麼都沒有聽見。

而杜清淮的詢問聲,側面證明孫半夢的猜測,就算他們跟杜清淮等人困在同一棟樓內,彼此也看不到彼此,也聽不到對方的求救聲。

在場的所有人各懷心事,一道道半透明的身影從他們眼前掠過,圍著他們繞啊繞,漸漸那些半透明的身影變成一張張他們熟悉又陌生的臉龐。

前不久它們還張牙舞爪的想要置他們於死地,此刻都換上和藹的笑容。

姜秦桑聽到程家夫婦面前,他倆嚇得慘叫一聲,程青生手裡的鍋子掉在地上,裡面的食物全灑了。

姜秦桑垂眸掃了一眼,“哎呀呀,你們帶來的食物全灑了。你們完了。”

“還我兒子女兒命來。”段清姿突然尖叫地朝姜秦桑撲去,但她的身體穿過姜秦桑的靈體那一刻,渾身的血彷彿凍僵一樣,慢慢地抬起臉,看到前方的靈堂。

靈堂上擺著三張照片,其中兩張照片是她的兒子跟女兒,另一張照片是艾怡的男朋友劉時澤。

三張照片就擺在花團錦簇的假花中間。

段清姿流乾的淚水,情不自禁又滴落下來,劃過臉頰很燙很燙。

“啊!”段清姿精神崩潰地慘叫出聲。

“清姿。”程青生不顧散落一地的食物,跨過去,扶住身體軟綿綿的妻子。

他眼眶通紅,眼底全是淚水,瞪著姜秦桑咬牙切齒,“賤人。當初我就該找個玄師,讓你們母子三人魂飛魄散,永生永世無法輪迴。”

姜秦桑張嘴笑著,眼底全是淚水。

玄師周正的徒弟唐信小聲地開口,“他臉皮好大一張,居然好意思說別人。人家只是把它當年所受的委屈還給他。好雙標的男人。”

“……”程青生聽見了,在看向四周人看他的目光,只覺得胸口呼吸不暢。

周正用手肘撞了徒弟唐信的身體一下,示意程青生聽見了。後者不懼地直視回去,表示你敢做,就別怕別人說。

艾怡看到男友的照片,直接哭得暈死過去。孫半夢跟她的同伴及時伸手扶住她。

“跟昨天一樣,把食物分作兩份,分別放在兩張桌子上。”老奶奶詭異出現在王年年的身旁,小聲地提醒道。

“謝謝。”王年年道謝道。

蒲月延跟喬一,喬二抬腳往桌子走去。

昨天入住的那群人恍神地看向王年年,喬起元,及徐方等人,發現那幾人比他們提前入住的人,從昨天到現在沒有一個人傷亡。他們眼珠子轉來轉去,心思都活泛起來。

佈置完晚宴的食物,所有人精神恍惚地坐下,才見顛公顛婆詭異姍姍來遲地走進宴會廳裡。

“不好意思來晚了。”顛婆詭異熟悉的聲音響起,但它的臉換了一張皮。

程青生跟段清姿慢慢地抬起頭,看著顛公顛婆詭異腦袋上熟悉的面容,他倆的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

段清姿再次失控地站起身,大吼道,“為什麼我兒子女兒的臉會在你們臉上?”

她想起早上,她在血泊中清醒過來,看著滿屋子的鮮血,還有的飛濺到牆壁跟天花板上的血痕,她原本疲倦的精神更加不堪了。

顛婆詭異眨了眨眼,與笑意溫柔的顛公詭異對視一眼,它溫溫柔柔地說道,“我要感謝你們,為我們倆準備了一份這麼美好有意義的新婚禮物。”

“新婚禮物?”段清姿的眉頭深深皺起,不能理解顛婆詭異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們忘了?”顛婆詭異抬起手放在唇邊,呵呵笑著,“是你們夫婦倆自己動手,把你們兒子女兒的臉皮生撕下來,送給我倆作為新婚禮物。”

“嘔!”在場不少人聽到當場嘔出聲來。

斷了片的記憶,在顛婆詭異的提醒下,斷斷續續出現在程青生夫婦的腦海中。

昨晚回到三號樓的14單元,程青生夫婦就在客廳的茶几上發現一把水果刀,然後他們夫妻倆大腦就像被控制了一樣,將兒子程林晚一把按在茶几上,那力氣之大,不管他們的女兒程夏冰如何呼喊跟拉扯,都無動於衷。

程夏冰眼睜睜看著父親跟母親用水果刀將哥哥的臉皮完整剝下來,那時程林晚還活著,他痛苦他掙扎他無力的呻吟。

但他們的父母就魔怔一樣,彷彿沒有聽見他們最愛的兒女在撕心裂肺的呼喊與求救。

程夏冰想逃,但14單元的門就像死死焊住一樣,她在絕望與痛苦中慢慢流乾身上的血,眼睜睜看著父母剝下自己臉上的皮。

記憶回籠,程青生夫婦痛苦地跌坐在地上,臉上的青筋都暴起。還有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也跟著從椅子上跌坐在地上。

不過沒有人將目光放在他身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姜秦桑跟程青生夫妻倆那邊。

程青生拼命地朝姜秦桑磕頭,腦門嗑在地板上發出結實的砰砰聲,“對不起,我錯了。我當初不該因一時的貪戀,想要用你們母子三人的命詐取保險。但我真的走投無路了,我在外面賭博欠了太多太多的債,如果我不還錢,他們就想要我死。是你,是你同意買保險的,還把受益人寫在我名字下,我能不心動嗎?”

“我……”姜秦桑聲音一噎,眼角釋然地流下眼淚,“原來全天下最蠢的人是我,我原以為這樣的方式是在證明我對你最誠摯真誠的愛,沒想到卻成為我們母子三人的催命符。”

蒲月延豎起手掌對王年年小聲說道,“看到沒有,女生千萬不要戀愛腦聽信對方說買保險,還把受益人寫成對方的名字。無事時,彼此相安無事,有事時,對方就容易鑽牛角尖異想天開,有幾個人能抵擋得住金錢的誘惑。”

王年年搖頭,她還真不能。

“那你呢?”姜秦桑看向段清姿,“他讓你買保險了嗎?”

段清姿搖頭,淚中帶笑地看著姜秦桑,“沒有。我在他心底跟你不一樣,他拿著你們母子三人用命換來的錢,帶我們一家子吃香的喝辣的。”

“她這是怎麼了?瘋了是不?”唐信小聲地問自己師傅周正。

周正無奈地搖頭,“大概是不想活了,徹底破罐子破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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