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先聽我說嘛。”蒲月延趁其他人都睡著了,才敢把這兩樣詭器拿出來。

王年年腦袋一點,“行,你說吧。”

“替身娃娃,顧名思義就是代替詭器的主人去死。”蒲月延指著那隻白色的替身娃娃,“把抓到的詭異收容進去,它能代替詭器的主人受傷,或者去死,還一點痛感都沒有。詭器砍在身上,就是隔空砍在替身娃娃身上。”

“這確實是樣好詭器。”小紙人跳到王年年手上,看著她手裡的替身娃娃。它接著問道,“那個巫毒娃娃呢?”

“詛咒用的。”蒲月延接著說道,“如果找到該詭異生前用過的貼身衣物,或者它的名字頭髮絲等,把那些貼在巫毒娃娃身上,再用配套的釘子使用,那些躲起來的詭異不想出來,也只能乖乖現身任由你宰殺。不然詭異就要忍受巫毒娃娃帶來的鑽心刺骨疼痛,死不了,但也去了半條命。”

蒲月延說完,拿出一根釘子放在王年年白皙的手上。

王年年聽完蒲月延的介紹,也覺得這確實是好東西,貴是貴了點,但物超所值。尤其是替身娃娃,就像憑空多出一條命一樣。

“那管理員有說如何收容替身娃娃嗎?”王年年把替身娃娃跟巫毒娃娃收進運動挎包裡。

那些她在裡世界會用到的物品,全部集中收進這裡。

“有。等級低的詭異一碰到替身娃娃,就會直接收容進去。高點的,需要將其打個半殘,趁其虛弱無法掙扎收容進去。但這樣做也有一個缺點。”蒲月延有些難過地說道。

“啥缺點?”小烏鴉站在蒲月延的腿上,仰著腦袋急切地問道。

“就是它抵擋傷害的能力跟低階詭異一樣脆弱。所以管理員建議,直接抓低階詭異更容易收容進去。受傷的詭異收容進裡面就無法養傷了,進去什麼樣,出來也什麼樣。”蒲月延說道。

替身娃娃光是能替主人擋一刀或兩刀,對蒲月延來說已經是一樣非常好的詭器道具了。

“那收容進去的詭異,能逃出來嗎?”王年年問道。

蒲月延搖頭,“成功收容進去的詭異就逃不出來了。除非該詭異的等級是恐怖如斯的六等鬼道。但據我刷詭異論壇的經驗,上面提到源於五等厲鬼的帖子都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六等鬼道,我們想遇都遇不到。”

他看了眼小紙人跟小烏鴉,它倆好像是鳳毛麟角般存在的五等厲鬼,光他姐就收服了兩隻。

王年年跟小紙人在心底輕笑一聲。

王年年的影子二重身就是b等級,相當於詭異的六等鬼道等級。

小紙人曾經升到六等鬼道等級,但為了救王年年受損的靈魂,降回五等厲鬼等級。

小烏鴉則驕傲地抬起腦袋,斬鬼刀的等級是b-,相當於五等厲鬼等級的圓滿巔峰,只差臨門一腳就能升級到六等鬼道。它驕傲了嗎?

“不過。”蒲月延聲音一頓,“管理員說你有辦法,在不將詭異打得半殘的情況下,把高階詭異收容進替身娃娃裡。姐,你有什麼辦法?我問過管理員,但他不說。”

王年年腦海中閃過骨骼手臂,那樣詭器到手後,她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研究。骨骼手臂的等級跟斬鬼刀是一樣,b-。

原因還不是這些詭器來時,都不帶說明書的。如何使用,全取決於詭器的主人如何摸索發現。

“我也不太清楚。”王年年搖頭,在不清楚的情況下,她也不敢妄然下定論,“等我研究清楚,再幫你抓幾隻詭異替身。”

“好。”蒲月延用力點頭,覺得自家姐姐真靠譜。

他打著哈欠,“姐,我困了。”蒲月延強撐著說這麼多話,腦袋已是昏昏沉沉了。

“困了,就眯上眼睛睡一覺。”王年年也打起了哈欠,靠在蒲月延的肩膀上。蒲月延靠著座椅背,眼睛一閉,很快陷入夢鄉里。

小紙人跟小烏鴉根本不受影響,一個站在椅背上張望,一個窩在蒲月延懷裡,任由其抱著。

行駛了不知多長時間,等王年年等人睜開眼睛,黃泉路公交車停在一座基地大門前。

官方設計的基地設計圖在詭異論壇上算是半公開的,不過很多基地都在公開的圖紙上進行二次創作,避免被詭異記下了。

“這是到了嗎?”魏逸之腦袋有些睡糊塗地開口。

“應該不是。這裡是個基地。”徐方坐在靠近過道的座位上,裡面靠窗的座位是空的,他目光往基地大門那邊看去。

基地門口站了很多嚴陣以待,身穿統一墨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男女皆有。

詭異降臨後,不論男女只要敢擊殺詭異者,都是英雄。

聽到後座發出的討論聲,車上不少人都醒了,睜著迷濛的眼睛伸懶腰,伸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在黃泉路公交車上。

“靠!怎麼還沒抵達目的地。”一名男生聲音哀嚎地道。

魏逸之抬眼看去,那名男生立馬熱情地打招呼,“魏少!沒想到你也在車上。”

魏逸之迷茫地看著那名男生,“你認識我?”

男子抓了抓腦袋,“魏少,我是大你兩屆的學長。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你在我們學校可是名人,我被退學後,依舊能從學弟們的口中得知你的傳聞。對了,我叫方衝。”

“哦,你好。”魏逸之微微點頭,聲音極為平靜。像這種自來熟與他打招呼的人,他見多了。

方衝嘴角尷尬地扯了扯,心底確實十分不爽。他被退學後,得知他們學校來了一條大魚,曾經動過敲詐勒索魏逸之的想法,後來聽說這小子來頭不小,他父親是市長的座上賓。作為一名三無市民,他很快明白,像魏逸之這樣的小少爺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這些有錢人有一百種方法要了他們這種底層老百姓一層皮。就算是他們這條賤命,拿了,也不過是輕輕鬆鬆的一句話。

不過再次看到曾經肥美的大魚,他心底閃過很多種想法。

曾經的他渺小如螻蟻,現在可就不一定了。

小紙人歪著腦袋,看了眼方衝盯著魏逸之眼底閃過算計的暗芒。它出聲提醒道,“魏逸之被人盯上了。”

蒲月延聽到聲音,迷茫地伸出腦袋,但方衝盤算完已經收回視線了。

黃泉路公交車的門敞開著,那座基地的工作人員,把基地底朝天的搜一遍,找出好幾名偷偷藏起詭異邀請函不說的人,押到黃泉路公交車的車門前。

基地的一名負責人朝車內的詭異司機哈腰點頭,“您看看,這些人是否有您要找的。”

他看了眼一張張貼在黃泉路公交車玻璃上的腦袋,彷彿受到很大驚嚇,連忙移開視線。

黃泉路公交車裡面一個個全是貨真價實的人類,但從外面看,就是一群死相賊慘的詭異,以奇形怪狀的姿勢趴在玻璃上,垂涎欲滴地望著他們。

屬於夜半三更都會嚇醒的那種程度。

詭異司機伸出手,一張張邀請函自動飛到它手上,就留下三張,其餘的全部歸還給獲得邀請函的主人。

那些拿回邀請函的人,臉色蒼白地看向基地管理員,嘴角不住地哆嗦著,“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隱瞞的。”如果他不隱瞞的,會直接被基地裡面的工作人員驅逐出基地。

現在鬧這一出,他們也明白,就算這趟車的詭異司機不是來接他們的,他們也無法繼續留在基地裡。

那幾個被退回邀請函的人紛紛跪下,“對不起,我們錯了。求你們不要趕我們走,我們會死的。”

基地管理員才不管他們,像踹垃圾一樣,把他們一腳踹開,順道把三名女生提溜起來,塞進車裡。

車門關上,黃泉路公交車載著眾人繼續啟程。

車內的光線昏暗,黃泉路公交車的窗玻璃也是紙糊的,所以透光性沒有玻璃好。

三名女生一上車,看到一雙雙在黑暗中亮起的黑色眼睛,“啊!”地慘叫一聲,抱作一團。

用鐵鏈鎖在門邊的粉色小豬咕咕叫著,“趕緊付款。咕。”

“可……可是我們沒有冥鈔。用錢幣行嗎?”一名女生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幣。

她們被揪出來以後,原本護著她們的家人也怕受到她們的連累,與她們劃分關係了。

王年年轉過腦袋,略過蒲月延的臉容看向對面的車窗,看到跪在地上的那些人拼命地朝基地管理員磕頭,讓他不要將他們趕出去。他們只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一旦離開基地就會死。

粉色小豬猛地暴躁起來,後肢一用力騰地跳起身,一腦袋撞在那名女生的肚子上。

那名女生被撞翻在地,痛苦地捂住肚子。

“霏霏,你沒事吧?”其餘兩名女生嚇得縮成一團,連伸手扶起同伴的勇氣都沒有。

“說吧,咕。你們想怎麼付款?咕。”粉色小豬聲音不悅地問道。

“還有其他的付款方式。”其中一名女生問出聲,隨後臉色勃然一變。想起那些廣為人知的付款方式,嚇得身體抖如篩糠,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方衝舉起手裡的詭燈,是貓貓島上售賣的那款,盈盈的橘色光線以方衝為中心慢慢地暈開衝破黑暗,照出三名女生清秀姣好的面容。他喉珠下意識地滾動幾下。

車內不少人看到他手裡的詭燈,不由得眼前一亮。

三名女生看清方衝是人,且車內也坐滿了人,掛滿淚痕的臉上慢慢綻放出笑意,太好了,她們有救了。

“求求你,幫幫我們。要我們做什麼都行。”其中一名女生差點跪下來求車內的眾人。

“真的,什麼要求都可以嗎?”有一道猥瑣的男聲呵呵笑著。

幾名男人流裡流氣地討論起來,“正好我沒有女朋友。如果你們願意當我的愛妾,賤婢,還有小三,我就幫你們付車費。”

“哈哈。你這個主意打得真美。我來,我幫幾位學妹出車錢。我可不像那個人那樣摳摳搜搜的,我讓你們當我的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至於排行嘛,你們公平競爭。”

方衝見那幾個油頭粉面的男人說得差不多了,抬手打住,“誒。你們幾個思想骯髒齷齪的。就你們那副德性就像幾百年沒有見過女孩子,真下頭。學妹,別理那些社會底層人渣,我幫你們出車錢。”

“謝謝學長。”兩名女生把躺在地上的秦雲霏扶起來,連忙道謝。

“你……”那幾個剛口嗨完,就被方衝這樣毫不留面的數落一通,臉掛不住漲如豬肝色,一副要生吞活剝了方衝一樣。

“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弄死你。”一名男的咬牙憤憤地別過臉去。

“好,我等著。”方衝這樣說著,手舉著詭燈,屁股像焊在椅子上沒有要動彈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不過……”

這時蒲月延終於看不下去了,他正想起身,王年年將他按回座位上,並朝他搖搖頭,“我去吧。我是女生出面幫她們比較合理,你去會被他們視作挑釁或雄竟。”

王年年起身扶著座椅背來到過道中央,徑直走到駕駛座旁邊的付款箱,從口袋裡掏出一千五百冥鈔投進去,聲音極為平淡地開口,“等你們活著走出裡世界,再還給我。”

那三名女生先愣了三秒,撿起地上詭異粉色小豬吐出來的車票,才激動地伸手想要握住王年年的手,但被後者避開了。

“謝……謝謝你。”三名女生的臉上全是感激,又帶著幾分尷尬把手收回去。

王年年點了點頭,聲音不溫不火,“你們趕緊找地方坐下。”她說完回到蒲月延的身旁坐下。

“謝謝。”那三名女生又道謝了一遍,經過方衝身旁再次道謝,才在無人的空位坐下。

舉著詭燈的方衝愣住了,他跟剛剛那兩名唱黑臉的男人是同夥,他們三個在詭異降臨前就是街頭的小混混,平常靠小摸小偷度日子,局子也進去過幾次,根本沒有女人會看上他們。

詭異降臨後,他遇到志同道合的詭異才得以發家,就連他手裡的詭燈也是靠那隻詭異才拿到的。

但他契約的那隻詭異有一個缺點,就是好色。平時在基地裡最喜歡待的地方,就是女廁。

見那三名女生朝自己小聲道謝,他腦袋下意識地點頭,心底隱隱有了幾分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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