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跟喬起元纏鬥的姜秦桑化作一團黑霧閃現在王年年面前,擋住鬼新娘突襲王年年的一刀。

銀色的剪刀扎進姜秦桑腹部裡,不光鬼新娘愣住了,喬起元,喬一,喬二,狗腿一二三號全愣住了。姜秦桑為什麼要幫王年年?

“你居然敢背叛我?”鬼新娘不敢置信地出聲。

姜秦桑身體微彎,身形都變成半透明狀,眉頭微微蹙起,蒼白的臉容顯得輕輕一碰就碎了,聲音有些虛弱,“我不想背叛你。但我說過,你讓我殺死任何人都行,唯獨不能傷害她。”

“但你保護她,就是背叛我。你可知道背叛我是什麼後果?”鬼新娘目眥欲裂地問道。

“我……”姜秦桑張嘴吐出一口黑血,痛苦地倒在地上。

鬼新娘像看垃圾一樣,把姜秦桑踹翻在地,身體也踢散了。它眼睛朝王年年之前所在的位置看去,但那裡空無一人,王年年像憑空消失一樣。

它透過紅色方巾怒瞪向喬起元等人。

喬起元先是一愣,眼角餘光瞥見貓著身體,悄悄從後面靠近鬼新娘的王年年,她眉毛微動,出聲挑釁道,“顛婆詭異,你的新郎呢?它該不會悔婚不想娶你了?不是吧,它是不是嫌棄你生得太醜,不想娶你了。”

“你……找死!”一襲紅衣的鬼新娘抬起手裡的銀色剪刀朝喬起元飛去。

只是它剛飛出一段距離,便有一把銀色剪刀猛地從它的後背扎進去。

鬼新娘的身體不知被什麼定住,它愕然地轉動眼珠子看去,看到拿詭器銀色剪刀捅進它後腰的王年年,“你什麼時候跑到我身後去的?”它的聲音裡充滿恐懼,居然一點腳步聲響都沒有。

王年年沒有回答它,見鬼新娘沒死,快速拔出銀色剪刀朝它的心臟位置捅進去。

纏繞在鬼新娘身上的黑色影子慢慢褪下,迴歸王年年的腳邊。整個過程除了操控者王年年,沒有人能注意到。

紅色的火焰從鬼新娘的裙襬升起,眨眼間就把鬼新娘燒得灰飛煙滅。

飄蕩的黑氣分出兩股,一部分被王年年手裡的銀色剪刀吸收,剩下的被腳下的影子吸收。

鬼新娘死後,大堂裡奇怪的迷霧散去,就連婚禮的佈置也消失了。

蒲月延跟喬起元下意識地走向王年年那邊。

“啊!”在門口附近,孫半夢被一具屍體絆倒在地上,她用力推開那具屍體,藉著窗外照進來的清冷月光,看清杜清淮那張高度腫脹腐爛的臉,抑制不住再次尖叫出聲。

魏逸之被刺耳的尖叫聲吵醒,感覺身體很重很重,就像被壓在五指山下,抬眼看去,看到用力壓住他身體的喬一喬二,他雙眼幾乎噴出火來,質問道,“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喬一跟喬二反應過來,趕緊鬆開他,扶著魏逸之從地上站起來。

“魏少,你總算醒了。”喬二活動下了自己的肩膀,邊說道。

“我問你們,你們把我壓在地上做什麼?等等,”魏逸之低頭看著自己磨破皮又疼又紅腫的手指,聲音越發咬牙切齒,“我的詭器呢?”

“那個……”喬一跟喬二眼神閃爍,看了王年年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蒲月延跟喬起元正圍在王年年身邊噓寒問暖。

“魏少。”狗腿一號聲音虛弱地開口。

魏逸之順著聲音看去,看到狗腿一號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染紅,虛軟地靠在狗腿三號身上,“出什麼事了?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他不解地問道。

“魏少,你忘了嗎?是你拿那把詭器銀色剪刀捅傷他的。”狗腿二號想起魏逸之突然發瘋的那一幕,至今心有餘悸。

“我……我嗎?我用詭器捅的他?”魏逸之指著自己的臉,臉上的表情很是迷茫很是驚慌失措,難以置信自己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他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

王年年,蒲月延,喬起元朝這邊走來。喬起元看了眼狗腿一號身上的傷勢,“能走嗎?”

“可以。”狗腿一號虛弱地點頭,他在狗腿二號跟三號的攙扶下慢慢地站起身。

“我們先離開這裡,有什麼問題以後再說。”喬起元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幾人的臉上,聲音極為平靜地說道。

他們幾人抬腳朝大門走去,地上橫躺了幾具屍體,那些面容既熟悉又陌生。

“他好像是戀愛腦詭異的男朋友。”魏逸之看了眼死相極慘的杜清淮連忙收回視線,忽然想起什麼開口道,“徐方他們人呢?該不會死了?”

“咳咳。”不遠處的牆下傳來徐方的咳嗽聲,徐方的兩名隊友扶著他站起來。

“沒想到你們跑到這裡來。膽小鬼。”魏逸之不屑地譏諷道。

雖然魏逸之的記憶有些斷片,但從狗腿二號跟三號的隻言片語間,他也瞭解了事情大概的經過。

最讓他意想不到的,新娘詭異是王年年殺死的。儘管他有些氣憤王年年搶走他的銀色剪刀,但想想當時的情況,銀色剪刀繼續留在他的手上,估計他不光捅了狗腿一號,包括他自己,也會被他親手殺死。

那隻顛婆詭異果然夠癲的。

“你……”徐方懶得跟魏逸之鬥嘴。

王年年視線往徐方臉上瞟去,想起方才在混亂中看到的場景。

一隻小紙人直奔徐方而去,後者嚇得扯著隊友轉身就跑,一眨眼的功夫就衝進黑暗中。

她問道,“你到底看到什麼了?露出那樣慌張的神色。”

徐方有些尷尬地看了隊友一眼,一臉的糾結,“我看到紙糊的媒婆拿著紅繩朝我追來。”

“啊?”不光王年年,喬起元幾人,就連徐方的隊友也都愣住了。

方才在跑的過程中,徐方與兩名隊員跑散了。別看此時大堂的空間不大,但在鬼新娘籠罩的黑暗世界裡,他們彷彿怎麼跑都跑不到盡頭。

“所以顛公詭異不知什麼原因死了,然後鬼新娘想抓你去做它的新郎?”喬起元說著,目光掃過王年年的臉一眼很快移開。她心底懷疑,顛公詭異也是王年年殺死的。

徐方有些無奈地點頭。

跨過那扇門走到樓廊下,紅月消失,清冷寡淡的月光揮灑在眾人身上,就像連下好幾日雨,把天空跟月亮洗得鋥光瓦亮的。如果沒有屍體的腐臭味跟黴斑味就更加完美了。

門外還站著四個人,周正師徒,還有孫半夢及一名女生。

那四人看到王年年等人只有一人受傷,所有人都還活著,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周正崴著腳,在弟子唐信的攙扶下走向他們,“各位,我們能在這裡遇見,也算是有緣,不如加個聯絡方式。”說著拿出自己的詭異手機,想與他們互留聯絡方式。

他的腳是剛才逃跑的過程中崴到,受傷的。

“不用。”喬起元拒絕道,“我們從不跟任何人合作,只接保護人的工作。價格很貴,你們僱傭不起。”

唐信立馬明白喬起元的意思,拉著還想繼續說的師父,準備走。

他們師徒倆雖然不知道該裡世界是如何破解的,但也看得出來跟眼前這些人脫離不了關係,鬼新娘應該是被他們殺死了。

“幹什麼?”周正拍了徒弟拽住自己的手一下,“我還沒進入主題呢。剛才只是開場白而已。”

唐信收回手,扶額。好吧,他也想聽聽這些人是如何解決那隻詭異的。

“咳咳。”周正輕咳了一聲,“你們是如何殺死那隻新娘詭異的?那隻新娘詭異看著等級不高,差不多在三等幽魂左右。但在裡世界的加持下,它的實力少說也突破到四等惡鬼的等級。”

“真的嗎?那隻鬼新娘真這麼厲害?”魏逸之倒抽一口涼氣。

狗腿一號在狗腿二號跟三號的攙扶下,靠著牆坐下。他伸出手拽了拽魏逸之的褲腿,示意他別說話。免得他太蠢,被那個看起來滿臉算計的玄師周正,套了話。

魏逸之識趣的不再出聲。

“我們沒必要跟你說這些吧。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盤問我們。”人高馬大的喬一往前一步,橫在眾人身前,低著鼻子與滿臉褶子的周正對視。

“不說就不說。”周正看喬一一身的腱子肉,還用鼻子看他,他一個小老頭根本受不住喬一的一拳,極為識趣帶著徒弟往小區大門走去。

孫半夢拉著同伴的手,“我們也走吧。”

“小夢,我們去給阿丁收屍好不好?我不想他獨自一人,孤零零的留在這裡。”說話的那名女生眼角還噙著淚水。她倆的同伴為了保護她們被詭異殺死了。

“好。”孫半夢點頭。兩名女生再次往大堂走去,經過王年年等人身邊,微微點頭,表示感謝。

她們心底無比清楚,如果王年年等人沒有誤入該裡世界,她們也成為裡面躺著的一具屍體。那些詭異全是瘋子,那個中年男詭異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下得了狠手,還有什麼是那些詭異不敢的。

魏逸之蹲在地上,手撐著白皙的臉,“我們什麼時候能走?”

“等狗腿一號身上的血止住了再說。”喬起元耷拉著腦袋,心不在焉地說道。

在場的人都累了,眼皮子沉重又不太敢閉上眼睡覺。儘管新娘詭異已經死了,但該裡世界還有幾隻詭異沒有被消滅。

王年年的目光往三號樓看去。小區的紅磚樓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磚牆一塊一塊往下剝落,隱約可見身穿白色裙子的姜秦桑在向她招手,道別。

“我有件東西遺漏在三號樓,我想去拿回來。”王年年說這句話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姜秦桑所在的五樓。

“不行,太危險了。”蒲月延想也不想直接阻止,“如果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丟了就丟了。生命比較重要。”

王年年收回目光,看向蒲月延,嘴角莞爾一笑,眼底的眸色十分認真,“我覺得非常重要。不用擔心,我拿完很快回來,不會有危險的。小月,你不用跟來。”

王年年拍了拍蒲月延的手臂,不等蒲月延回答,轉身往三號樓的方向跑去。

蒲月延抬起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感覺掌心刮過一陣風,指腹與王年年身上的那件黑色雨衣擦過,就這樣看著王年年衝進三號樓的樓洞裡。

他的身後傳來喬起元的聲音,“這裡的房子全變成危樓了,隨時有可能倒塌。把狗腿一號移到庭院中央等。”

……

隨著鬼新娘一死,清幽別苑小區樓房的牆壁、地板、天花板出現了一條又一條的裂痕。

王年年順著樓梯往上跑,有一處臺階在她經過後直接塌陷了。好在她身手足夠敏捷,踩過那節臺階感覺不對,快速往上跑。

轟隆隆的重物塌陷聲,濺起了紛紛揚揚的粉塵,嚇得剛坐在小區庭院中央的蒲月延等人紛紛仰頭往上望,那抹身穿黑色雨衣的瘦小身影已經跑到五樓了。

王年年有點踹,手搭在圍欄上大口深呼吸。

一襲白色衣裙的姜秦桑站在13單元門口,它的身體是半透明狀,一副快碎了的模樣。

兩隻小詭異站在它身旁,滿臉全是不捨。

姜秦桑推了推它們兄妹,“何小姐來接你們了,你們快跟她走。下輩子,我們再做母子。下次媽媽不會再眼瞎,戀愛腦了。”它說著一顆眼淚順著眼角滑下。

“我不要走,我想留下來陪媽媽。”小女孩詭異拼命地搖頭,粉雕玉琢的小臉上全是淚痕。

“你快帶你妹妹走。以後妹妹就交給你照顧了。”姜秦桑說完故意不去看它們兄妹的臉,它心底清楚,此時的它已是強弩之末了。

它把自己的名字獻給新娘詭異,新娘詭異死了,它也會跟著消失。如今它強撐著送別兩隻小詭異,只是想給它們留點念想,懷抱希望熬到可以脫胎的那一天。

“媽媽,你騙人。”小男孩詭異一下子看穿姜秦桑心虛的表情。

王年年往前走了幾步停下,糾正道,“你們的媽媽確實騙人,不過它在騙詭異。”

“何小姐。”姜秦桑看向王年年的眼神有些複雜。這傢伙不幫忙說話就算了,還火上澆油。

兩隻小詭異各抱著姜秦桑的一邊,不捨得撒手,就怕一鬆手姜秦桑便消失了。

王年年從口袋裡拿出一顆透明的珠子,“這是我偶然間得到的收容詭器。能把詭異的靈體完整的收容進來,再慢慢的淨化其身上的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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