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年年提醒道,“待會不管你再害怕,就算死,也要誓死保管好這張紙條,知道嗎?”

“知道了。”魏逸之吞了吞口水,艱難應下,隨即反應過來,“你什麼意思?”啥叫死了,也要誓死保管好這張紙條。

“字面上的意義。如果紙條丟了,我金貴的命也會受到連累。”王年年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一臉的認真。

魏逸之咬牙,哪有人把見死不救四個字說得這樣大義凌人,令嘴笨的他一時之間找不到反駁的點。

他一忍又忍,忍住了。最基本的原因,他打不過。

王年年想了想,朝魏逸之伸出手,“不如這樣,紙條還給我,我自己保管。”

“不,不用了。”魏逸之拿出一個塑膠袋,將紙條包裹進塑膠袋內,再裝進口袋裡,並拍了拍,“這下不用擔心會弄丟了。”

“叮”魏逸之腦海中傳來一聲詭異手機的簡訊提醒聲,他拿出詭異手機,邊說道,“我收到一條新的簡訊,我看一下。”

王年年雙手抱臂,眼睛掃過樹林裡所能看到的角落,試圖分辨方位,但森林內的樹木過於密集,樹冠參天,根本分不清方向。

剛才的地圖碎片紙條,她用黑框眼鏡自帶的功能掃描過,顯示無效掃描,連詭異地圖app都難以掃描出來的地圖,證明該地圖並非固定的,而是能受到詭異的意識所控制的扭曲空間。

在王年年思緒飄遠期間,正在檢視詭異手機簡訊的魏逸之猛地抬頭,“喬二說,他跟徐方,還有秦雲霏她們走散了。”

“走散了?”王年年眉梢一挑,一臉沒有聽懂的樣子。

“不知道,等出去以後再問吧。”魏逸之目前最關心的,是他們要如何走出這裡。

“你說得對。”王年年腦袋一點,走在前面繼續帶路。

魏逸之跟在王年年身後,聽到她嘴邊喃喃自語著,好像在唸著些什麼。

“你在說什麼。”魏逸之好奇地問道。

“閉嘴,我在測量距離。”王年年頭也不回地說道,腦袋一頓,重新回想自己測算到哪裡了,抬腳接著走。

魏逸之默默跟著,手裡提著詭燈,緊張地四處張望。很怕有野獸悄無聲息跟在他們身後,一眨眼就撲向他們,呼吸也變得很輕很輕。

差不多過了十五分鐘左右,王年年停了下來。

魏逸之緊張地伸出腦袋問道,“怎麼樣?走出來了嗎?”

“不知道。”王年年一點頭緒都沒有,他們彷彿一直在原地打轉。

魏逸之舉起手裡的詭燈,照向前方一條不起眼的小徑,猛地對上一雙通紅的眼睛,他的心臟猛地突突,小聲地開口,“你看,那是什麼。”

王年年與小烏鴉同時看去,後者滿臉不屑地開口,“不就是隻兔子嗎?”

那條小徑也就兩三米長,窄窄的,就一隻腳的寬度,盡頭是一片比人還高的灌木叢。十分不起眼,如果不留心看,根本發現不了有這條小徑的存在。

而那隻雙眼放著紅光的白色兔子,就站在小徑中央。它的體型就像中型犬一樣大,坐著有75公分左右高。

如果魏逸之沒有被那兩點詭異的紅光吸引,他們也不會發現那隻兔子,及那條小徑。

王年年勾起紅唇自信一笑,“看來我算對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那隻兔子要跑了。”魏逸之看著那隻兔子轉身蹦跳兩下就鑽進灌木叢裡,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它一定是來帶我們離開這裡的。”

“不一定喲。”王年年淡淡說道,“也許它是來狩獵我們的。”

“兔兔那麼可愛,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兔兔。”魏逸之打心眼裡替兔兔鳴不平,如果不是那隻兔兔,他們怎麼可能發現這條不起眼的小徑。

王年年抬腳走進小徑,用手裡的棒球棍捅了捅位於小徑盡頭的灌木叢,“確實可以過去,有個狗洞。”

“那我們趕緊進去吧。”魏逸之說著彎腰,就要往裡鑽。

“等等。”王年年提起他的後衣領子,“你先給狗腿一號他們發訊息,告訴他們我們的發現。”

魏逸之聞言立即拿出詭異手機,眼神瞬間呆滯,“要怎麼寫?”

“……”王年年扶額,“告訴他們我們如何發現第一張地圖碎片,越詳盡越好,還有小徑出口的兔子,疑是陷阱之類的猜測……”

“陷阱?”正在編輯文字的魏逸之猛地抬頭,那張白皙俊秀的臉肉眼可見的刷得慘白。

“這麼明顯你都看不出來嗎?”王年年問道。

魏逸之梗著僵硬的脖子老實搖頭。

“你繼續編輯你的簡訊內容,別的,你不用擔心。還有,記得把地圖碎片的照片,跟小徑的入口發給他們,作為參考。”王年年說道。

“但老師詭異不是說,地圖是不想通。”魏逸之疑惑道,手指不停地繼續敲打完最後一個字,再給地圖碎片的紙條,跟小徑拍照。

在詭燈的照耀下,那兩張照片都帶上幾分暖意。

魏逸之剛把簡訊群發出去,他又收到一條資訊,是徐方發來的。他想了想,他什麼時候加上徐方的詭異手機聯絡方式了,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一點都不想點開那條簡訊。

“怎麼了?”王年年見魏逸之盯著詭異手機發呆問道。

“是……徐方發來的。”魏逸之極為不情願地開口。

“趕緊點開。”王年年白了魏逸之一眼,目光警惕地看向四周,雙手緊握著棒球棍。

魏逸之後知後覺的回想起來,是出發前,王年年強迫魏逸之加了徐方等人的聯絡方式。

當時他跟徐方都極為不情願,反覆強調,沒有事不要給彼此發訊息。

而王年年的詭異手機只加了喬起元的,其他人,她都讓他們加魏逸之的。

喬起元也有樣學樣,只加了王年年跟蒲月延姐弟倆的聯絡方式,至於其他人,全去加狗腿一號。

魏逸之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開簡訊,念道,“徐方問我們有沒有遇到何先生跟喬小姐他們。什麼意思?”

“別廢話,直接告訴他,沒有。”王年年說著從安全屋拿出一個黑色安全帽戴在頭頂上,她抬手敲了敲安全帽,緊接著又拿出護膝戴在膝蓋上,手上也戴上手套。

她大概猜出什麼意思,蒲月延跟喬起元跟他們選了同一條路。

魏逸之傳送完資訊,一抬頭,就對上全副武裝的王年年,驚訝地問道,“你在幹嘛?”

“不用管,我打頭陣先進去。確認安全了,你再進來。”王年年手裡拿著棒球棍,趴在地上,準備從灌木叢的狗洞鑽進去。

“如果走丟了怎麼辦?”魏逸之不知道喬二跟徐方他們為何會走丟,一旦想到有這種可能,他就無法放任王年年先走。

“嘖。”王年年嘖了一聲,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真麻煩。行,你想跟就跟著吧。如果我讓你退,你必須趕緊往後退,聽到沒有?”

“好的好的。”魏逸之連連點頭。

“還有,”王年年想了想又叮囑道,“必須間距半米左右。”

“好。”魏逸之滿口答應著。

叮囑完,王年年拿著棒球棍重新趴在地上,小烏鴉飛到她戴著安全帽的頭頂上,兩隻翅膀緊緊抱住,“主人,儘管放心,我會守護好你的腦袋。免得你變蠢了,被那個姓餘的傢伙耍得團團轉。”

王年年抽了抽嘴角,“我謝謝你。”她抬起手跟腳往灌木叢的狗洞爬進去。

“不用客氣。”小烏鴉抬高脖子,差點被迎面撲來的樹枝刮向脖子,腦袋連忙趴下。隨後反應過來,不對,它是詭異,區區樹枝怎麼傷得它。

慢慢往前爬行的王年年忍不住慶幸,好險她聰明機智記得用安全帽護住腦袋,不然的臉會被樹枝颳得生疼。

跟在她後面的魏逸之心底就是這樣想的,樹枝刮蹭過他的臉頰,有些地方被蹭破皮了,留下一道道淺淺的血痕,地面凸起的沙礫咯得他掌心跟膝蓋生疼,感覺不出血也淤青了。

王年年的腦袋剛伸出灌木叢,果然那隻眼睛裡散發著紅光的兔子,就站在出口處等它。

見王年年伸出腦袋,它身體就蹦得老高,想往王年年的腦袋撞擊過來。

“主人別怕!”小烏鴉出聲道,黑色的翅膀往前一甩,一根黑色的羽毛飛出,直直地扎進紅眼小兔的一隻眼睛裡。

紅眼小兔疼得身體在半空中扭曲著,重重往地上一砸,站起來後,趕緊跌跌撞撞地鑽進樹林裡,消失不見了。

王年年從灌木叢裡爬出來,拍了拍戴著專業運動手套的手。穿上這套裝備果然是明智的決定。

不會兒,魏逸之也從灌木叢裡爬出來,他的臉被樹枝擦破皮了,好在皮厚沒有流血。但他的頭髮裡插了不少樹葉跟樹枝。

他最後一條腿剛準備爬出灌木叢裡,就感覺黑暗中有隻冰涼的手抓住他的腳踝,拽住他的腳踝,想往灌木叢裡面拖。

“啊!”魏逸之驚慌了一聲,雙手緊緊抱住王年年的小腿。

“出什麼事了?”王年年邊問著,立即彎下腰,拽住魏逸之的身體往外拖。

小烏鴉站在王年年的頭頂上,警惕地四處張望,預防有不長眼的傢伙敢偷襲它家主人。它可是得到王年年的授意,敢偷襲王年年者,它一律將它們眼睛全部扎瞎。

魏逸之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像自己的,一個拼命拽住他的腳脖子不放,一個拖著他的雙臂不鬆開,他完全掌控不了自己即將散架的身體。

不過他打心眼裡希望,本次拔河比賽的贏家是王年年,而不是那隻躲在灌木叢裡,不知真實面目的可怕傢伙。

拔河比賽持續了五分鐘左右,此時的魏逸之只有一個念頭,讓我死吧。趕緊的,痛快點!

他的身體被他們拖來拽去,渾身上下哪哪都疼,腦袋也痛到無法呼吸。至於恐懼,比起死,他更怕疼。

該死的,他一臉慷慨就義地閉上雙眼。

魏逸之將眼睛閉上後,那隻拽住他腳踝的冰冷手掌頓時鬆開了,王年年一下子把魏逸之拽出灌木叢,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張口喘息著。

魏逸之整個人趴在地上,不過他在力氣用盡之前,面容扭曲往前爬了幾步,趴在王年年腳附近休息。

他渾身是汗,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般,大口喘息著。

“我……我……”魏逸之吞了吞口水,“你跟詭異拔河好玩嗎?”

“還……不錯。”王年年認真回想了一下,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聲音不鹹不淡地驕傲道,“果然堅持擼鐵是對的。”

魏逸之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好好好,他看王年年長相稚嫩一臉的純良無害,沒想到居然是個面白心黑的怪力少女,最大的興趣愛好還是擼鐵。

“那老師詭異問你興趣愛好的時候,你怎麼沒說,你的愛好是擼鐵。”魏逸之咋舌。

王年年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我那是喜歡才擼鐵的嗎?不,我只是想要一棍子打爆詭異的腦袋。”

可惜她每晚抱著睡覺的棒球棍沒有感應到它喜歡的詭器材料,不然她也會努力幫它拿下。

看著王年年如此認真回答他的問題,魏逸之心底有些莫名感動,她居然有在認真回答我,嗚嗚。

不行,魏逸之拼命地搖頭,他理想的另一半是紀清熙那種清婉大方又恬笑溫柔的女孩子,而不是王年年這種經常挎著臉,拽得像別人欠她二百五十萬一樣的。

想著,魏逸之老臉莫名一紅。

王年年嫌棄地眯起雙眼,指著魏逸之的臉給小烏鴉,“你看笑得好惡心。”

“那隻乾癟老色鬼笑起來就跟他一模一樣。好同情那個被這傢伙盯上的女生。”小烏鴉抱著黑色翅膀搓了搓自己的身體。

魏逸之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他摸著自己的臉,隨即暴躁地坐起來,“哪裡像了?本少爺天生麗質難自棄。”

小烏鴉想都沒想直接說下一句,“一朝選在君王側。”

魏逸之身體往後一倒,言辭激動地糾正道,“老子是鋼鐵直男,直到不能再直。”

“哦。”王年年跟小烏鴉同時哦了一聲,看向魏逸之的眼睛跳躍著不可捉磨的光亮。

魏逸之徹底敗下陣來,萎靡地垂下腦袋。不帶這樣人身攻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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