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聒噪劃破天際,隨後便是一道銀光從天而降,落在了麻雲舒的肩上。

麻雲舒的視線也在此時與老鴰保持一致,看向了西方。

“人在西!”這一刻,麻雲舒突然激動的喊了起來,眼眶也在此時變的通紅嚇人。

李四虎錯愕當場,這就找到了?

西方?是不是太片面了?

“哥哥身上也有一隻連心蠱,所以不會有錯,哥哥就在西方的某一個角落。”說著,麻雲舒已經邁開腿朝著西邊跑去。

蠱是一種很奇特的存在,相同伴生的兩隻蠱蟲,但凡其中一隻遇到危險,哪怕相隔萬里另外一隻也能感應的到。

天底下就沒十全十美的東西,感應到並不代表就能精準定位,不過這卻難不倒一位蠱師。

正是因為蠱的特殊性,那些敏感脆弱的小生靈反而更容易感受到來自蠱的危險。

所以蠱師一般都會培養一隻很普通的小生靈作為自己的蠱獸,這樣在尋人或是尋物的過程中,就能很快打入這個同類的群體,成為這個群體裡的王,從而控制整個族群來實現幫助自己的目的。

一口氣能夠飼養四隻蠱獸,這在苗疆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可惜,李四虎並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生怕麻雲舒會遇到危險,當即便朝著那道嬌小的背影追去。

可他卻忘了,能從苗疆追到南疆,又折返回華夏腹地應天,若是沒點本事,麻雲舒這樣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女孩怎麼可能一路平安?

或許是和他們從小生活的環境有關,他們每個人都天賦異稟,驅鼠趕蟲都是基本技能,而一名強大的蠱師,更是能夠做到不著痕跡,信手拈來便能殺人於無形。

二人一前一後,飛速穿越山林,而後來到一處河邊碼頭。

這裡堆放著各種來往需要運輸中轉的貨物,此時一艘貨船就停在碼頭邊上等待裝滿貨倉駛向遠方。

突然一群老鴰突然出現,黑壓壓的直接蓋住了月光,這群不速之客的到來,令碼頭上的工人紛紛停下了手裡的活計,全都抬頭看天,時不時還有人指著天空議論。

“這麼多老鴰,不會是有大事發生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好……這是地龍翻身的前兆。”突然,一個有著濃厚口音的漢子大聲喊了起來,“俺家山塘關的,當年那場地龍翻身死了好多人,俺爹說過,地龍翻身之前,就看到了很多老鴰盤旋……”

不過這話一出,眾人卻都像是聽笑話一樣,“瓜娃子,你怕個球,咱這雖然多山,可自古以來便是龍興之地,咱腳下踩的便是龍脈,放心吧,以前那些皇帝老兒比咱小老百姓還怕死呢……”

“哈哈哈……這大哥說得對。”

一個黑臉漢子這個時候大聲附和起來,雖然這人看起來陌生,但在碼頭上討生活的,又有多少是熟悉面孔?加上又是晚上,光線也暗,誰都沒有在意這張生面孔。

這時一個管事打扮的人從船艙裡走了出來,開口便罵,“一群夯貨,不想要工資了是吧?不想要就趕緊滾,想要就趕緊幹活。”

“媽的,要是讓我看到誰偷奸耍滑我第一個饒不了他。”說著那管事抬頭看了一眼,眉頭也在此時緊緊皺了起來。

地龍該不會真要翻身吧?

瑪德,老子在船上,真翻身也砸不到老子,況且今天船上還來了那麼多高手,天塌了也有個高的頂著,自己怕個球啊?

而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一個工人正朝船艙走去,猛地就是一激靈,忙的大聲喊了起來,“哎哎哎,你給老子站住,把老子之前說的話當成耳旁風了是吧?誰讓你接近那個船艙的?你想死老子不攔著,但別連累老子!”

李四虎嘴角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他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人應該就在面前的船艙裡。

不過裡面情況不明,李四虎也不敢貿然行動。

雖然他很想放出神識檢視一下,但考慮到駱家的特殊性,最終還是忍住了。

畢竟胡峰還在他們手裡,萬一打草驚蛇,他們手一黑再直接抹了胡峰脖子,那他怎麼去跟麻雲舒交代?

想起剛才小丫頭那楚楚可憐的無助模樣,李四虎就不得不慎重。

況且,胡峰對自己對組織很重要,絕對不能有失。

李四虎忙的低下頭,很是誠懇的說道:“對不起領導,我錯了!”

“哼,這是我看到了,提醒了你,要是我沒看到讓你進了船艙,你覺得自己還有命在我面前認錯?”管事很不客氣的哼了哼,“說吧,怎麼感謝我?”

“額……”李四虎徹底驚呆了,這管事也真有一套,他現在的身份就是碼頭上一打工仔,感謝?

怎麼感謝?

“要不等下了班,我請您去市裡按摩?”聞言,管事眼前頓時一亮,“小子,挺上道,你叫什麼名字?下了班我找你。”

李四虎強忍著一拳打爆他腦袋的衝動,趕緊胡謅了一個名字,“我叫曾阿牛。”

“曾阿牛?噗……你這名字……”管事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李四虎卻在旁邊陪著笑臉,道:“沒辦法,爹孃給起的。”

“嗯,一看你爹孃就是個有文化的。”管事揶揄的笑了笑,“行了,趕緊去幹活吧,記住了,船艙不能進。”

“管事,船艙裡都是些什麼人啊?”李四虎趁熱打鐵趕忙問道。

誰成想管事臉上的笑容突的一下就消失了,冷冷的呵斥道:“不該問的別問,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說完,他扭頭就走,嘴裡還不停的戲謔,“曾阿牛?你怎麼不叫張無忌?”

目送管事遠去,李四虎嘴角一歪,然後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船艙內。

胡峰被人用鋼絲繩捆住手腳,直接吊在貨架之上。

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血肉翻裂與衣服粘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從血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明閃閃的探照燈打在他的臉上,雖然黃如蠟紙,但那份剛毅卻沒有消失。

一個光著膀子的壯漢,不停的揮舞手中皮鞭,每次下去必是皮開肉綻,但詭異的是沒有任何痛苦的叫聲傳來。

汗順著胡峰的額頭如同瀑布一樣滑落,牙齒更是不停的相互碰撞打顫。

疼嗎?

肯定疼,但身為千挑萬選的兵王戰兵,這樣的痛苦胡峰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況且他是蠱術傳承者,自然有秘法降低痛苦,不然,肯定早就扛不住了。

“胡峰,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鞭刑只是其中之一,我這裡還有剮刑,你知道剮刑是什麼嗎?就是用刀子一片一片割掉你身上的肉。”

“而且還有一種酷酷的刑罰,你肯定想都想不到,就是把你放進養滿了蛆蟲的糞缸裡,讓那些蛆蟲盡情的啃食你身上的血,肉。”

“聽話,閉上眼好好的幻想一下,蛆蟲在你肉裡穿梭繁殖的場面,哈哈哈……”

一個黑影逐漸變大,遮蔽了探照燈的光,似乎昭示著黑暗已經降臨。

“當然,你還有一個機會,那就是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胡峰目光中閃爍著熊熊怒火,死死盯著面前這個一身陰柔氣息的男子。

“呸……想知道,那你直接去問駱龍啊,他比我更清楚,駱熊,我勸你不要在我這裡浪費口舌了,殺了我,讓我看的起你。”

“哈哈哈哈,想死,那豈不是便宜了你?”駱熊一把抓住了胡峰的臉頰,嘴角一揚,獰笑道:“你想死,我偏偏不讓你死,今天我倒要看看,行伍裡以鋼鐵硬漢著稱的兵王到底有多硬,能夠禁得住我這一招軟磨硬泡,對,哈哈哈哈……就是軟磨硬泡。”

話音落,駱熊一鬆手,猛的朝著身後人道:“去,把準備好的東西弄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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