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究極社死
如果從高處鳥瞰化為廢墟的南塘鎮，就能看到黑髮赤瞳，散發著非人氣息的黑髮少女從陰影中優雅走出，站在高聳的廢墟頂端俯視整個南塘鎮。
密封的下水道井蓋被從下往上暴力頂開，似石油似瀝青的黑色液體洶湧噴出，源源不絕。
很快，整個南塘鎮被漆黑的海潮淹沒。
無光的暗與五彩斑斕的黑糾纏在一起，蒸騰掉所有的水分。
從天而降的雨水不知何時停止了，雷鳴偃旗息鼓，烏雲倉皇逃離。
轉眼間，剛剛還雷聲陣陣雨水豐沛的南塘鎮化作比撒哈拉更加乾燥的絕地。
黴菌？
早沒了！
笑死，連密封在水瓶裡的礦泉水都沒了，更何況區區真菌。
沈蘭舟打了個響指，海潮重回影界，南塘鎮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她打量著“煥然一新”的南塘鎮：“這下應該沒有黴菌了吧？真是的，南塘鎮又沒有石油，真不知道黴菌為什麼執著地往這裡鑽。”
系統發出光芒一閃一閃：“說不定是因為有‘猶’？”
“黴菌又不是落榜美術生，不會強力去猶啦。”
……
現場氣氛微妙的尷尬起來。
系統受不了了：“我們為什麼要站在一片廢墟里講無聊的諧音梗地獄笑話？”
沈蘭舟無辜臉：“不是你先提起話頭的麼？”
“……咳，不說這個了，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
隨便找了個還算乾淨的石頭坐下，沈蘭舟望著穗華城的方向：“說實話我有點拿不準主意。之前的那場地震令我想起了青空基地地下的巨獸，我很擔心。”
前世這個時間點根本沒有什麼大地震。
所以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沈蘭舟很擔心青空基地地下的巨獸情況，這場波及到影界的地震極有可能與祂有關。
以各種影視作品中的尿性來看，被封印的大魔王一定會破封而出，沉睡的可怕怪物一定會甦醒，被反覆提及絕對不能觸碰的禁忌一定會打破。
總之，她很悲觀的認為巨獸一定會甦醒，只不過是早晚的區別。
“團隊裡，經驗值的狀況如何？”
信賴著沈蘭舟的人，可以被拉入系統的團隊功能中。
團隊成員只要擊殺了怪物，作為源頭的沈蘭舟就能獲得額外的經驗值。
只要檢視團隊的人以及經驗值的獲取頻率、數值就能夠逆向推測出遠在馬嶺山別墅基地親友們的情況。
“原本在團隊中的馬嶺山基地人共有87人，現在死了16人，有62人對你的信仰降低，自動排出團隊。
目前只剩下……9人。另外，和你關係最好的那幾位都還在哦，獲取經驗值的頻率也挺穩定的。”
“這樣啊。”沈蘭舟很平靜：“資料比想象中要好看一些，看來大家的處境還算安全。”
儘管在離開前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但畢竟不是小孩過家家遊戲，現在是人命如草芥，生物瘋狂進化內卷的末世。
在決定離開時，沈蘭舟就已經做好了失去一部分人的心理準備。
比起這個，她更在意系統之前話語中提到的新詞彙：“信仰？”
“沒錯，信仰哦~這可是我多年的研究成果，團隊功能的核心就是對信仰力的利用。”
系統很高興地向沈蘭舟介紹道：
“相信的心，就是魔法。低等生物總是想依賴著什麼，對遠超自己的生物懷抱敬畏、相信、愛戴、依賴、渴求等情緒，這些情緒統稱為信仰。
信仰啊，是雙刃的利劍，可以讓弱小的生靈脫胎換骨，一躍成神，擁有移山填海、改寫現實的偉力。也可以侵蝕理智，把好好的正常人扭曲成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玩意兒。
信仰力在自身的現實足夠強大前絕對不能吞噬。
好孩子可不要隨隨便便（重音）把自己不理解的存在吞下肚（重音）哦~”
無視某光球滿含怨念的（重音），沈蘭舟輕撫下巴：“但你在團隊中使用了別人對我的信仰力。”
“沒錯~
信仰力這麼可怕，該怎麼辦才好呢？
經過我多年的研究，以及對‘神’的觀察，我發現，信仰力完全可以像石油那樣作為一種能源驅動，去執行已經規劃好的程式。
比如說，無視空間距離，將獨立的個體與被信仰者連線在一起，甚至可以直接傳輸能量。你收到的那些經驗值就是透過信仰通道傳輸過來的能量。假如有一天你能夠成為全民偶像的話，就能躺著享受經驗值的灌溉哦~”
“那還是免了。”
沈蘭舟打了個冷顫，有點細思極恐啊。
敬畏、愛戴、依賴、渴求……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這些情緒都在沈蘭舟身上出現過。
被信仰的主體自然是她那親愛的“媽媽”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自己已經是豐饒之母的信徒了吧？
突然，沈蘭舟意識到其中的蹊蹺：“等一下，你說相信也算是信仰？”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當你認知到某些不可名狀的存在時，便與祂建立了聯絡，這就是信仰。
如果是弱小的‘神’也就罷了，沒辦法僅僅是透過認知影響到他人。
但是更高位的存在嘛……你不是已經親身體會過了麼？猜猜看現在有多少‘神’在饒有興趣地觀察你呢？沈.蘭.舟.小.姐~”
“……”
麻了。
沈蘭舟眼中失去了高光。
“在這世間，唯有無知者，最幸福。”系統感嘆。
“這樣的話我一邊看著百合皇叔一邊學習實踐的事情也被一堆亂七八糟的‘神’圍觀了麼？”
少女眼中含著淚，痛苦地捂住臉：“麻蛋，想死。”
“呃……”
這一下把系統幹沉默了，祂小聲說道：“那個……我也看了……”
“這就是我不想讓你離開的原因之一。”
“嗯……哎嘿~澀澀是生物的本能，沒什麼大不了的啦~
我記得我有一任宿主，雖然是個英年早逝的命，但他玩得可花了。只要是動物世界出場過的動物，他都咳咳過，憑空創造了十幾個新物種，史稱悲風大帝！”
“不要拿我跟變態放在一起比較啊混蛋！”沈蘭舟勃然大怒。
“誰知道捏，人類的本質就是真香，可別把話說得太滿。”系統小聲嗶嗶。
沈蘭舟默不作聲地在體內伸出更多的影子觸鬚將亂說話的系統一圈又一圈地纏住包裹。
“哦哦~這緊縛的快~感~”
沈蘭舟：•᷄ᯅ•᷅
觸鬚綁得更嚴實了，物理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