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san與不可名狀
“阿妍，san值是什麼？”將喪屍腦袋裡的晶核調出，沈蘭舟心不在焉的問。
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著自己，仔細去感知時又什麼都找不到，如影隨形的視線令她渾身不適。
“這你可問對人了，蘭舟。”許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頗有種英雄終於有了用武之地的感覺：“SAN值的全名是Sanity，也就是理智。最初源自於桌遊《克蘇魯的呼喚》，如果人看見某些超自然的事物、或恐怖過頭的事物以致精神受到刺激時SAN會下降，當SAN值變為0時，人就會發狂，失去理智。”
“但是san值有的掉落條件很奇怪，是因人而異的。比如說，有一隻巴掌大小油光發亮的蟑螂落到一個人面前讓他舔一口，有的人舔完當場san值歸零陷入瘋狂。如果是一位昆蟲狂熱愛好者，只會覺得這是上蒼的恩賜，並不會因此掉san。”
沈蘭舟嘴角抽了抽，這個比喻可以的，成功噁心到她並且san值-1了。
許妍的講解令她對這個東西有了一定的認知。
理智麼……
沈蘭舟回憶起面對那個高大黑影時身體無法自抑的恐懼，也就是說那個怪物是某種超自然事物？
“阿妍，人類面對那種東西……那種不可名狀之物，要怎樣才能對付？”
“根據我玩遊戲所知，人類面對那種克蘇魯系的怪物，勝算無限接近零。”
許妍明顯是一個資深玩家，她對沈蘭舟提出的問題引起了興趣：，她用著莎士比亞歌劇的詠歎調吟誦著；“存在是位於虛無之海上的泡沫，知識是匯入瘋狂的毒餌。天有多高？地有多廣？與無限的宇宙相比，人類乃至地球比微生物更加渺小微不足道，面對那比太古更加遙遠，比黑洞更加深邃的不可名狀之物，人類又該如何抗爭？”
面對犯了中二病的好友，沈蘭舟一臉木然：“……哦，真了不起呢。”
她敏銳地注意到了好友話語中的漏洞：“哦對了，你剛剛說戰勝那些怪物的勝算是無限接近零，但並非不可能是麼？”
“沒錯！”許妍身上彷彿有一層熊熊的火焰在燃燒，她豪氣干雲，一棍子掀翻一隻力量型喪屍：“人類的讚歌就是勇氣的讚歌，人類的偉大就是勇氣的偉大，在劇情裡，也不是沒有成功戰勝怪物，甚至從外神注視下活下來的傳奇調查員。”
“等一下，外神又是什麼？”各種奇怪的設定讓少女滿腦袋問號。
“這個是遊戲中的設定，外神、古神、舊日支配者，傳說中位於宇宙頂點的偉大存在，祂們不可言喻、不可思議、不可名狀，是宇宙至高真理的化身，凡人直視到哪怕是最弱小的外神，最輕的下場也是陷入無法言說的瘋狂。”許妍輕嘆：“還好這些都只是文學作品、遊戲中的設定，要是現實中出現這種犯規的存在，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是……是麼……”沈蘭舟微微顫抖著身體，她並未受到什麼刺激，但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許妍的講述後身體不受控制地戰慄起來。
外神、古神、舊日支配者，這種聽起來抽象無比的東西真的存在麼？
那個黑影也是這樣的存在麼？
不，如果祂就是這些東西的話自己反而沒必要害怕了。不過是一個綁架少女的變態怪物而已，現在也不過是仗著力量強大欺負欺負自己。
自己遲早有一天……
“難得蘭舟你對這些東西感興趣，明明之前安利過你那麼多次都無動於衷。”許妍嘆息：“可惜現在沒有網路，不然我一定要把我的《伊波恩之書》《屍食教典儀》、《玄君七章秘經》、《亡靈之書》等一系列典藏pdf分享給你……正版實體書不行，那玩意兒現在只能收藏，我沒有傳教用書。”
“……那就大可不必。阿妍，現在都末世了，還是多多關注眼前的生存大事比較好。”
沈蘭舟趕緊制止道。
不知為何，當她聽到許妍報菜名似的報出一串書名時，敏感的三叉神經瘋狂抽搐，彷彿其中有大恐怖。
重生有了，讓人理智清空的怪物也有了，如外神、古神、舊日支配者之類的存在也不是沒有可能……
“蘭舟。”
“嗯？”
“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何以見得？”沈蘭舟若無其事地看向好友，卻與那雙明亮有神的大眼睛對上。
許妍的的臉上有一道狹長的新傷，那是她在對戰一隻力量喪屍時被一隻速度喪屍偷襲用指甲劃傷的。少女英氣的臉龐上突兀的多出一道傷，給沈蘭舟一種完美無瑕之物被破壞的遺憾感以及【破壞之美】。
“今天的你很異常，感覺像是遇到什麼事情，很焦慮的樣子。
蘭舟，我們從幼兒園開始就認識了，即使你隱藏得很好，但是有些小習慣是藏不住的。”
好敏銳啊，阿妍。算上末世的十年我已經二十七歲了，沒想到還是能被十七歲的你看穿。
沈蘭舟無奈笑了笑，沒有回話，算是預設了。
“是因為【梁詩夢】麼？說起來你的異常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許妍定定的看著她。
“阿妍，我的確遇到了一些事情，但是我不能告訴你，因為你一旦被牽扯進來會拖我後腿。”沈蘭舟很直白的說出了傷人心的話，那個黑影僅僅是直視她，自己就陷入了不可控制的瘋狂，換成阿妍該怎麼辦？
“所以我希望你們儘快成長起來，讓我能夠放心的離開。”
許妍張了張嘴，最終頹然的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麼。就連蘭舟這樣殺喪屍跟殺雞一樣輕鬆的傢伙都感到恐懼與棘手的事情，憑自己這種弱雞根本幫不上忙。
正如她最愛的coc跑團遊戲中所說，對於平凡的人而言，唯有無知才能幸福的過完一生。
“蘭舟，我們不會拖你後腿的。”她看向好友，堅定的說道。
沈蘭舟露出老父親的慈愛表情：“阿妍，我會把我所知道的知識全部傳授給你，好好學習。另外，小倩那孩子小時候從床上摔下來砸到腦子，所以從小不怎麼聰明，你幫我照顧好她。”
爹看娃的表情讓許妍略感不適：“對了蘭舟，雖然早知道你是重生的了，但我還不知道你是末世多久後回來的？”
“十年。”
“27歲？！”
“嗯哼~”
“那你挺會裝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