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其名為利維坦
舍莎緩緩起身，魚人護衛為她披上金飾與披肩。
她看向遠處青空基地的方向，沉沉嘆息：“不僅沒能拿到節制環戒，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虧大了……”
“公……主教大人，是吾等的失職，請您懲罰我們吧！”
青灰色的魚人護衛齊刷刷地跪倒在地，低頭請罰。
“不讓你們跟著，是我自己的命令，你們是想讓我推翻自己的決定麼？”舍莎用凸起的巨大魚眼無感情地瞥向跪在腳邊的護衛。
“不！不敢！”
“節制的力量詭異，來再多的人也沒用，你們跟著我進去不僅不能保護我，反而會成為更大的危險源頭。”
“是……是！”
名字叫做舍莎，今年32歲，家在星海城北部別墅區內，未婚，在某著名高階酒店工作，擅長烹飪海鮮與日本料理。每天最晚也會在8點前回家，不抽菸，偶爾沾點酒，晚上十一點上床，保證睡足8個小時
魚人、海族、深潛者、娜迦。
她們這個種族的稱呼很多，但究其根本，只是侍奉著星之王的深海智慧種族罷了。
舍莎出生在位於歐洲北海外的格爾霍城。
娜迦並非傳統的父母組成家庭育兒，他們將新生的子嗣放在集體的育雛間，統一飼餵教育。
娜迦的教育沒有愛，沒有人類的禮義廉恥道德，只有最冰冷理性的知識與對父神達貢母神海德拉的崇敬，對偉大的天父與救主星之王的無限崇拜與信仰。
那時間都毫無意義的冰冷深海中，舍莎度過了自己的成年禮，成功地從格爾霍育雛間畢業。
作為父神與母神直系後代的舍莎並不強大強壯，但她比起冰冷無情的同胞更加善於思考，精神充滿活力。
自產生自我意識起，她便對海面的世界產生了好奇。
傳授的知識中的“人”是怎樣的？
她悄悄地離開娜迦的城市，躲在暗處窺視觀察著來往的船隻，最終只覺得索然無味。
無毛的猿猴很無聊，總是在無休止的戰鬥爭端，迴圈往復，永不寧熄。他們本可以更加強大，卻自斷雙腿，將智慧與力量作為武器攻擊自己的同類。
在她看來，除了藝術值得一提，無毛的猿猴很無聊，很無趣。
有一天，她從一艘沉船中撿到了一個小巧的機器，無毛的猿猴稱呼其為——手機。
手機的防水性極佳，即便在海中依舊能夠正常使用。
螢幕閃爍間，她看到手機上發來一條資訊：
【你在哪裡？】
發信人叫——舍莎。
她很聰明，輕易地掌握了手機的使用方法，笨拙地用細長尖銳的趾爪敲擊鍵盤：【我在南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
從那以後，她與電話那頭名為舍莎的人類建立起了溝通的橋樑。
她們時不時地互相傳送訊息，詢問對方近況，聊聊自然與歷史，哲學與藝術。
斷斷續續堅持了兩三年，直至紅光末日到來。
父神與母神傳達了旨意，娜迦一族躁動起來。祂們聚集在一起，吟唱著讚頌星之王的讚歌。
遺憾的是，期望中的星之王甦醒並沒有到來。
當她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時間拿起手機看看訊息時，留言永遠停在了三天前。
【最近有沒有空？我們見個面吧。我在炎國的星海城。】
【你最近很忙的樣子，一直沒有回我的訊息。】
【你還好麼？今天天上閃過一陣紅光，我身邊好多人突然變成了喪屍。】
【……你死了麼？抱歉，如果你看到了這條訊息，我向你道歉，不該詛咒你的。我現在被困在了酒店的後廚裡，外面全是吃人的怪物，這個世界突然變得好可怕。】
【海嘯把星海城淹了，雖然因為藏的位置地勢較高的緣故沒有被淹沒，但是感覺要完蛋，早知道之前就該跑的，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跑得過喪屍。】
【食物耗盡了……】
【我好像看到了你所說的滿天繁星，真的好美啊……】
【永別了，利維坦……或者說，我來找你了？】
哦，她的名字叫利維坦來著。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主教。”
“我們已經完成了契約中的義務，接下來該是道玄宗該完成的任務了。”
護衛問：“如果他們沒能喚醒地之王該怎麼辦？”
“涼拌。”舍莎……不，利維坦冰冷地說道：“無毛猴子完成了任務，皆大歡喜。失敗了，也影響不到我們。我們最開始的任務，只是製造更多的同伴。”
多虧了她的好兄弟，參合進了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鬥爭之中，把很大一部分的僕從軍給消耗掉了，造成了嚴重的魚口不足。
與讓人忍不住聯想到哥布林、獸人的糟糕外表不同，娜迦是寡慾的種族，如非必要，根本不會相互接觸。
如非父神與母神的命令，根本不會湊在一起繁衍。
所以，娜迦想要壯大族群，除了最傳統的繁衍外，使用最多的是同化，同化與自己相近的類人形種族。
其中無毛的猿猴最佳。
雖然同化出來的同類只是次代娜迦，只能作為低階的僕從軍使用。
但是夠用了。
“我們現在，該離開了。”利維坦說道。
“可是您之前不是打算將馬嶺山基地的無毛猿猴全部同化麼？”護衛不解。
“計劃改變，來了個狠角色。”利維坦說道：“會被殺的，沒必要為了一點魚口把自己搭上。”
回想到那生有美麗鱗片，強大神秘的少女，即使是冰冷理性的利維坦也忍不住痴迷。
這就是道玄宗口中的【影之王】麼？
何等的美麗……何等的強大啊！
目前尚且還很年幼，但正是這份青澀與美好才令魚著迷。
如果能夠給她一個養成的機會，待到【影之王】徹底發育成熟後，一定比父神母神更加……褻瀆！褻瀆！不能再想了！
利維坦毅然斬斷這份琦念，對身邊的護衛下令道：“走，我們回去！”
陰影中，露出一對耳朵尖尖，藉著，探出一個狗頭。
狗狗祟祟地左右探探，復又縮回腦袋，潛入陰影中悄悄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