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
謝景予回憶起昨晚在電話裡與沈燼的對話。
沈燼請他幫忙,想讓他今天來幫他演場戲。
謝景予知道,沈燼有個想偷偷藏起來玩的小嬌嬌,叫蘇夏禾。
謝景予不是什麼古道熱腸的人,他並沒打算幫沈燼這個忙。
但,當他得知……
蘇夏禾最好的閨蜜,居然是孟晚星。
那這個忙,謝景予自是幫定了。
沒想到,兩人竟然……出乎意料的不謀而合。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出人意料。
……
謝景予在車裡枯坐了大概十五分鐘。
一輛黑色牧馬人從對面的馬路緩緩駛來,停在了警局門口。
昏黃的路燈映照出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他下車後徑直走向警局門口。
接著,孟晚星跟著他上了車。
謝景予盯著那個男人,嘴角微微勾著。
個子沒他高。
長的沒他好看。
他目光下移幾分,落在那個金髮男人的腰腹處。
看起來,活兒應該也不怎麼樣。
晚晚看人的眼光可真差。
不過沒關係。
那個金毛,很快就不會是晚晚的男朋友了。
黑色牧馬人緩緩駛離。
謝景予的眼神落在黑色牧馬人的車牌上……
待黑色牧馬人從他的視線中消失。
謝景予收回目光,望向司機,淡淡的說:“開車吧。”
司機點頭,緩緩啟動了車子。
*
孟晚星坐在車上,“沒打擾你的工作吧?”
費爾南搖頭說沒有,而後關切地看著孟晚星:“怎麼這麼晚還跑到警局來,發生什麼事了?”
孟晚星邊給蘇夏禾發微信詢問她的情況,邊回答道:
“剛剛我和朋友出來吃飯,她在餐廳被人劫持了,我報了警。”
費爾南聞言問:“你朋友沒什麼事吧?”
“受了點輕傷,應該沒什麼大事。”
費爾南轉而問:“那你呢?沒受傷吧?”
“我沒事,”孟晚星搖了搖頭,“今晚謝謝你來接我。”
費爾南笑了笑,語氣帶著些許調侃:“我是你男朋友,這有什麼好謝的?”
“叮咚”
孟晚星收到了蘇夏禾的資訊:【晚星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看到蘇夏禾說沒事了,孟晚星才放下心來。
半個小時後,費爾南把孟晚星送回了水岸嘉園,之後自己便回了家。
*
第二天。
孟晚星吃完早餐後,揹著包準備出門。
“媽,我先出去了。”
陸冬寒女士跟過來:“週末也不在家陪陪爸媽,要去哪鬼混?”
孟晚星無奈地笑了笑:“我交上去的畫每次都被打回來,我得出去找找靈感,不然你女兒可能都畢不了業了。”
陸冬寒嚴肅的說:“我的寶貝女兒,媽媽覺得,你應該要認清一個事實。”
孟晚星凝神看向她:“什麼事實?”
陸冬寒認真地看著孟晚星,一本正經的說:“你可能天生就吃不了油畫這碗飯——”
她還沒說完。
“咚——”
關門的聲音伴隨著一股強烈的風湧入室內。
“這孩子……”
孟晚星出門沒多久。
敲門聲響起。
陸冬寒走到門口,從貓眼裡看了出去。
“誰啊?”
外面站著個戴著口罩鴨舌帽,身穿電力公司工作服的男人。
男人禮貌的回覆:“電力公司的,過來例行檢修一下電路。”
陸冬寒時刻警惕:“你先稍等一下。”
她走回房間,問孟浩傑:“老孟,門口來了個人,說是電力公司來例行檢查,有這回事嗎?”
孟浩傑扶了扶眼鏡,想了一會兒:“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上週物業群裡發過通知。”
說罷,他埋下頭,繼續專心的畫他的工程圖紙。
“好吧。”
陸冬寒走到門口,開啟了門:“抱歉,讓你久等了。”
工裝男人提著工具箱進了屋,微微一笑,“沒關係。”
他開啟工具箱,拿著工具把屋裡的電箱和插座都檢查了一番。
檢查完畢後,他把工具收了起來。
“我都檢查過了,你們家電路系統很安全。”
陸冬寒禮貌的道謝:“辛苦師傅了。”
男人十分禮貌的搖頭,“不辛苦,這是我的工作職責。”
見男人如此禮貌,陸冬寒剛剛還把人晾在門口那麼久,頓覺有些不好意思。
她轉身開啟冰箱,本想拿瓶水給他的。
結果冰箱裡只有酸奶,她就拿了一瓶酸奶遞過去。
“剛剛真不好意思啊,家裡沒有買水,只有酸奶,你拿去喝吧。”
男人提著工具箱往門口走:“不用了,我先走了。”
陸冬寒跟上去,十分執著的說:“拿著吧,這是我女兒最喜歡的酸奶,味道應該不錯。”
聞言,男人的腳步頓住了。
而後轉身,接過了陸冬寒遞過來的酸奶:“那就謝謝了。”
陸冬寒笑了笑:“不客氣。”
男人下樓後,剛出小區門口,他便上了一輛黑色雅緻。
坐在後座上,他把鴨舌帽和口罩摘了下來,扔在車裡。
車子的後視鏡裡,倒映著男人那張雅緻又濃烈的臉。
他盯著手裡的那瓶酸奶,若有所思。
“晚晚喜歡這個牌子的酸奶啊。”
*
孟晚星離開家後,去了江城畫廊。
在畫廊的深處,她駐足在一幅油畫作品前。
那是謝景予的作品。
她目光如炬,逐漸迷失在畫中。
“我什麼時候才能擁有謝老師那樣的畫技啊……”
她輕聲自語,帶著深深的敬仰和淡淡的憂鬱。
“叮咚”一聲。
她解鎖手機螢幕,低頭看微信。
費爾南:【晚星,你在哪裡?我工作結束了,等會兒一起吃午飯吧。】
孟晚星:【好,我現在在江城畫廊。】
費爾南:【好的,我大約二十分鐘後到。】
孟晚星:【嗯。】
收起手機,孟晚星再度將注意力投向那幅油畫作品上。
那些油畫上的色彩交織,彷彿在她的眼前描繪出了一個個生動的故事。
大約十五分鐘後,費爾南打來了電話,打斷了孟晚星的思緒。
孟晚星接起電話:“你到了嗎?我馬上去畫廊門口。”
“晚星,”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我去不了了。”
孟晚星聽出了他聲音中的異樣,不禁有些擔憂:“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費爾南說:“我剛剛出車禍了。”
孟晚星聞言,瞬間驚愕,瞳孔放大了幾分:“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倒沒受什麼很嚴重的傷。”
孟晚星懸著的心微微放下,仍有些焦急:“你現在在哪裡?”
費爾南說了個地址。
孟晚星毫不猶豫地衝出畫廊,揮手攔下一輛計程車,急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