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水利局不是也挺可以的?”周彤有點不相信,瞪著兩顆又黑又深的雙眼問道。

“算是比較有錢,但跟你們這些執法部門沒法比。”水利局也有執法權,但只針對破壞河堤和水資源保護這方面,跟工商肯定沒法比。

有錢是因為有上級下達資金,每年的水利工程建設資金大概只有交通局能比,但那個一般工員是分潤不了的,只有幾個領導才能吃到這個肥肉。

“我們也沒啥了,就是過年收個禮什麼的。”周彤晃了晃頭,似乎有點羞愧。

“我連禮都沒見過長什麼樣呢。”楊辰苦笑著說道。

他也知道,水利局肯定跟工商局沒法比,強力的執法部門,普通的小職員也有好處拿,但對於不強力的部門來說,中層領導都不一定有好處拿,像王爭明這樣的實權科長,也就是能混個吃喝收個禮品,連受賄都算不上。

經常有人說只要是當官的就是貪汙腐敗分子,隔一個槍斃都有漏網的,實際現實中並沒那麼嚴重,特別是把所有的公職人員都說成當官的,那就是誇張了。

不管什麼制度,腐敗是從下向上聚集的,越往上越嚴重,但並不是說下面的人就不貪汙不腐敗,而是沒有機會。

在貪、不想貪、不敢貪和沒機會貪這四種情況中,大多數人都處在沒機會貪的位置,當然了,從單位拿點筆紙也叫貪的話,那天下就沒有不貪之人了。

在以前,封建社會統治者為了維護統治,喜歡給民眾灌輸青天情節,讓民眾有期盼有指望,其實完美的清官,每朝每代能出一個就算是政治清明瞭,實際上達到口口相傳的也就包拯和海瑞兩個。

但這兩位,包拯並不是清官,只是剛直不阿,敢於跟黑勢力做鬥爭,而海瑞更像是有道德潔癖。

大多數的名臣和能臣都不是清官,特別是那些治世能臣,象周公、蕭何、諸葛亮、王安石、張居正,都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清官。

即使是被稱為古往今來第一貪的和珅,實際上也不是隻會貪汙,反而算得上一個能臣。

以較高的道德標準,甚至說用“聖人”的標準來要求官員,本身就是一種苛求,這個世界上不可能這麼多都具有這麼高道德情操的人。

有人說當官就該怎麼清正廉明,但官員也是人,是人都有私心雜念,有慾望,封建社會已經充分證明,僅靠道德約束是不可能消滅貪汙和腐敗的。

真正對貪汙腐敗有效的,除了嚴格且周密的規章制度,讓權力執行在陽光之下,還要有嚴格的監督制度和糾錯機制,同時適當高薪,讓官員衡量之下不值得犯錯。

比如一個官員過手的資金上億元,卻一分不取,只領幾千塊錢的工資,即使他不願意去貪,別人也會千方百計拉他下水。

實際生活中是高階點官員不需要工資去養家餬口,買雙襪子都能報銷,請吃飯的人能排到年底,而普通職工領著只能養家餬口的工資,上行下效,誰想不貪。

無非是沒有機會而已,不管是貪汙、腐敗、還是受賄的機會。

這三者有著明顯的區別,貪汙是將公眾的錢放入個人腰包,這個只有經手錢的人才有機會,同時貪汙對對制度的破壞和對社會的危害是最大的,懲罰也是最嚴重的。

隨著制度的完善和反腐能力的提升,直接貪汙的機會已經越來越少了,你都接觸不到錢,咋貪汙錢。

腐敗是用公眾的錢進行個人享受,比如說公款吃喝、宴請、旅遊、購物、享受,這種行為覆蓋面相對較大,同時也較為隱蔽,屬於貪汙的變種。

很多官員就是抱著這種想法,我只要不把錢放進個人口袋,就不算犯錯,一直到“八個規定”的出爐,這種情況才有了改善。

部分腐敗能受益到底層,受賄同樣也是,但受賄是能夠裝入腰包的,這個執法部門中非常常見。

受賄隱蔽,而且一般來說屬於你情我願的行為,沒有人揭發,就不容易被發現。

當事人再注意偽裝的話,你看他天天騎腳踏車上下班、天天吃麵條,能想到他受賄上億。

對於強力執法部門或者說能卡脖子的權力部門來說,受賄的機會還是很多的,即使是普通幹部,也能夠分潤一二,管轄業務範圍內的,逢年過節那個不得表示表示,家裡要有個紅白喜事,管轄範圍的肯定要過來上禮。

但對於沒有執法權或執法權很弱的部門來說,那受賄的機會非常少,即使有,也是內部的受賄,下級往上級行賄。

但不管那種,依然是隻有金字塔最頂端的人,受賄和腐敗的機會才更大。

水利局就是個工程建設上一般的業務科室能有啥機會,楊辰這樣的新手更沒機會。

所以只能自力更生,想辦法賺錢。

“我其實也不想收的,但不收的話人家不放心,覺得不踏實,而且不收同事也很有意見。”周彤有點委屈地解釋了一下。

“我知道,說好了這叫和光同塵,說不好就是同流合汙,但社會就這樣,沒辦法。”楊辰很能理解,他又不是有道德潔癖那種人。

如果有人向他行賄,他很懷疑自己會不會拒絕,可惜沒有人給他行賄。

“你擺這個小攤能賺幾個錢,其實你想要賺錢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個生意。”周彤的眼神充滿了主動,這種主動不僅來源於性格,更來源於自信。

“什麼生意?”楊辰好奇地問,從日常表現上來看,周彤的家庭條件一定不錯,但要說做生意指點自己,楊辰有點不信。

“我家有個磚瓦窯,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周彤饒有興趣地看著楊辰。

楊辰有這麼深厚的背景,不安安生生地上班竟然跑出來擺攤賺錢, 這才是她對楊辰感興趣的根本。

在她看來,女孩子才該找個單位按部就班地上著班,然後操持家務生兒育女,男人就該出去闖蕩賺錢,就像自己的父母那樣。

從小生意做起沒問題,父親就是從一座磚瓦窯開始起家的,燒磚需要買煤,後來又囤煤,然後發現囤煤比燒磚賺錢,最後自己拉煤開起了煤場。

即使是現在生意越做越大,煤場都開了三個了,也沒有放棄起家的磚瓦窯,只是越來越忙了,疏於管理,去年年底出事故死了一名工人,父親才起了出手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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