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如今似乎做事更沒有了顧忌,話落也不等宜修開口,便兀自扶著頌芝轉身離去,弄的宜修硬生生愣在原處,一直到華妃沒了蹤影,才回過神來。

神色變了又變,卻沒有人似從前的齊嬪一般,說上兩句能讓她挽回幾分顏面的話。

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意,宜修復又撐起一抹笑意“華妃身子不適,今日便先到這,都各自回去吧。”

無人在意宜修是否因此惱怒,眾人三三兩兩的出了景仁宮,各自離去。

殿中,剪秋看了一眼宜修神色,試探著開口道“娘娘,華妃如今愈發的不成樣子了,當著娘娘也敢如此說話,真是放肆。”

宜修摩挲著手腕上的玉鐲,神色卻不見有多不滿。

“本宮記得,近來前朝沒有傳來年羹堯要回京的訊息?”

剪秋一愣,點了點頭“是,娘娘,沒有這樣的訊息。”

“那華妃如此模樣,豈非異常?”

宜修喃喃一句,又道“想辦法把翊坤宮中放幾個人。”

“是,只是華妃協理六宮多年,怕是需要些時間。”

“無妨,盡力去做便是。”

……

景仁宮中的算計暫且伸不進翊坤宮,延禧宮,安陵容與沈眉莊一道回來,三個孩子今日醒的早,正在榻上玩的高興。

聽見安陵容兩人進門的聲音,弘昭弘昀齊齊抬頭“額娘!”

兩人無奈,如今一個個都被帶的跟弘昭一樣。

吩咐乳母上了早膳,瞧著孩子們乖乖吃飯,安陵容才拉了沈眉莊坐下。

“姐姐也餓了吧?”

“嗯,我倒沒事,你懷著身子,自然不能餓著,是不是要先吃藥?”

沈眉莊話音剛落,月明便捧著藥上來“娘娘,安胎藥熬好了。”

安陵容伸手接過,笑道“真是不能提一句,這苦藥喝的我,實在是煩的緊。”

“瞧瞧你,如今都第二次有孕了,還跟個孩子似得。”

沈眉莊笑言一句,安陵容也沒再多言,正端起藥碗送至嘴邊,卻突然神色一變。

轉首掃了殿中一眼,確定只有值得信任之人,放下藥碗開口道“月明,今日這藥,是你親自煎的?”

月明瞧著安陵容神色不對,忙點了點頭“是啊,娘娘入口的藥,我一向都是親自看著的。”

“今日這藥聞著,氣味有些不對,你去小廚房看看,將藥渣收起來,動作隱蔽些,不要讓人發現。”

月明心中雖有些慌了,但神色還算鎮定,屈膝應了一聲,便轉身下去。

沈眉莊忙伸手握住安陵容“怎麼了?到底哪裡不對?”

“姐姐,這湯藥中,我聞著好似有紅花的味道。”

沈眉莊手指一顫“紅花,容兒,你確定?”

安陵容搖了搖頭“只是聞著有些像,總要太醫來看過才知道,秋芳,去請羅太醫來。”

因著此事,殿中一時氣氛都有些僵硬起來。

孩子們不懂,安陵容自然也不想這些汙糟事髒了孩子們的耳朵。

瞧著早膳用完,便讓乳母們帶著孩子們出去。

等到羅瑞進門,便只剩下安陵容與沈眉莊並幾個心腹。

開口免了羅瑞的請安,安陵容將湯藥朝前推了推“羅太醫,辛苦你看看這藥,可有什麼異樣。”

羅瑞應聲上前,端起藥碗嗅了嗅,又告了聲罪,接過月明遞來的勺子,嚐了嚐,神色頓時變了。

放下藥碗,朝安陵容拱了拱手“娘娘,不知可否讓微臣看看藥渣?”

安陵容一抬手,月明又提了個罐子上前。

羅瑞低著頭在其中挑挑揀揀片刻,終於捏著根已經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的藥材,抬起了頭。

“娘娘,這是紅景天,微臣開的方子中,並無此物。”

“紅景天,這是什麼東西?”

“此藥本是用做通脈平喘,且與紅花有些類似,有活血之效,也正是因此,而被禁止出現在各宮娘娘的湯藥之中,所以宮中少有人識得。”

“若是這碗藥本宮用了,腹中的孩子便留不得了?”

“微臣仔細檢視過了,紅景天用的量不少,若是娘娘真的用了這藥,必定會…”

羅瑞的話沒有說完,但話中的意思,任誰都聽得出來。

安陵容手指有些微微發顫。

重來一回,懷著弘昭時,有竹英看著,自然是沒有半分錯處。

如今再次有孕,似乎太過順風順水的日子,讓自已已經忘記了後宮的陰暗。

“月明,這湯藥除了你,再沒有旁人能接觸?”

月明聽著羅瑞的話,已經嚇得臉色發白,此刻再聽到安陵容發問,立時更加害怕。

想也不想的便跪了下去“娘娘,羅太醫開好了方子,是奴婢親自去太醫院抓的藥,抓了藥後也給羅太醫再次看過,確保無誤,才會拿回延禧宮來。”

“這藥也是奴婢親自看著煎的,不該出現如此情況啊!”

安陵容見月明如此,伸手示意對方起身“你是跟著我進宮的,我自然是信你的,可便是如此才奇怪,若除了你旁人都沒動過,難不成這紅景天還能憑空出現不成?”

說著,待月明站起身,安陵容又道“你好好想想,今日煎藥時,可有什麼特殊的事發生。”

月明眉頭緊皺,想了許久,才開口道“今日是秋姑姑陪娘娘去景仁宮請安,奴婢知道娘娘回來要用藥,起身便守在小廚房…”

話到此處,月明目中一亮“娘娘,七阿哥到咱們這時,奴婢出去迎了迎,但前後也沒有多久,就已經又去小廚房守著了呀…”

“便是再短的時間,只要旁人有心,就一定能做成!”

安陵容一聲冷喝,跟著又道“月明,你去,把延禧宮如今伺候的所有人都叫過來,本宮倒是不信,這事情做了,就真的全無半分痕跡不成?”

“是,奴婢這就去!”

今日這藥出自月明之手,卻出了這樣的岔子,幸好娘娘沒有喝,否則自已真的是萬死難辭。

月明心中恨極,自然態度也不見得好到哪去。

前後不過半盞茶功夫,延禧宮上下伺候的奴才,都已經全部站到了正殿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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