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一聽,頓時把那點巫山雲雨的心思拋到了九霄雲外,氣咻咻地問:

“那貓鴉又來做甚?”

“當然是攻城,復仇……”

衛兵給嚇了一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兩軍交戰,實在是再尋常不過之事,不懂公子哪來的這股無名肝火,只好低頭減聲,咕噥了一句。

“取我的盔甲來!”李文長大叫,又抖起公子威風。展顏隔著窗戶說:

“慢著!”

然後仔細問道:

“那道士哪裡來的?是住廟道士還是雲斿道士?”

“不知道。就是這道士說要見狐夫人……”兵丁回道。

“是黑鬍子還是白鬍子?”

“黑鬍子!黑得油光發亮,沒一根雜毛……”

“那好,我去!”狐夫人說。

展顏和李公子披掛整齊,登上城頭,已近正午時分。那貓鴉將軍,明顯已等得不耐煩了,正拉著韁繩,來回走馬,不時衝著城上吼一嗓子。李公子把劍一揮,叫道:

“貓鴉將軍,別來無恙?”

貓鴉一抬頭,卻先看到了展顏,也拿馬鞭一指:

“這一位就是狐夫人嗎?你昨晚使用詐術,賺取我家勇士,也不算什麼。今有槐道長和你說話!”

貓鴉把馬一閃,走出一位黑袍長鬚、雙目炯炯的道士,長袖輕拂,哼了一聲:

“哪裡來的黃毛丫頭,敢自稱狐夫人?快找白萱出來見我!”

“見過前輩,什麼白萱?”展顏不解。

“你的幻變之術,不就是跟她學的麼?”道士仰著個臉,鼻孔朝天。

“我?我的道術是在青丘山狐仙廟跟婆婆學的,不知什麼白萱不白萱。”展顏老老實實地說。

“就是她了!告訴她師哥槐黃子來也!”道士一臉不屑。

“前輩在此,小女自不敢班門弄斧!”展顏拱了拱手,“只是穆陵城和青丘山相去甚遠……”

“和這等臭道士囉嗦什麼?你有什麼神通,儘可以放馬過來,我穆陵城草木皆可為兵!”李公子在一邊,早等得不耐煩了。

槐道長看都沒有看他,只把袍袖一拂,一股飛沙走石,狂風席捲,襲上城頭,颳得人睜不開眼。

展顏舉起袖子,擋了下臉,說:“前輩所言,小女自當奉命,我實不知婆婆叫什麼名字。”

“那好!今天且不開戰,我給你半日時間,找白萱去吧!”槐黃子說完,撥馬就走。

貓鴉一揚馬鞭,竟也打馬而去。他身後那一大隊士兵紛紛調轉馬頭,塵土飛揚處,跟隨二人,一溜煙遠去了。

這一下大大出乎守城將士的意外,本來正搭弓揚箭,準備迎敵呢,同時緊張地往城頭搬運滾木礌石。

部分將士群情激昂,嫌沒打著不過癮,就要出城追趕,一齊來向李公子請戰,李公子看看狐夫人,展顏緩緩搖了搖頭。

槐道長和貓鴉此舉,反給展顏一種無形的壓力。雖然她不知狐仙廟婆婆究竟是不是白萱,對白萱和槐黃子的關係,已經心中有數了,叫做其中必有隱情!

“看來我得去一趟青丘山了。”回到穆陵府後,她說。

“那鬼道士可別耍花招,玩什麼調虎離山計,等你離了穆陵城,他好乘夜偷襲!”

“不會的。”展顏略加沉吟,“就是馬頭族人大舉攻城,起碼也能再守三五個時辰。我最晚子時,就能回來。”

“不用了,天黑以後,我和你去見他。”梁頭上忽然又傳來說話聲。

先把李公子嚇了一跳,神經質地彈起,抬頭吼道:“是誰?誰在上面?”

展顏卻馬上明白過來,連忙跪倒在地,問道:“婆婆!婆婆,是您嗎?”

“是我。”分明一個極溫柔、嫻靜的女子聲音,和洞房花燭夜的尖利、詭異判若兩人。

然後一個明如皓月、素顏長髮的美婦人緩緩飄了下來。

展顏看這婦人,不過三十歲上下的樣子,柳眉細目,秀臉削肩,膚白如雪,神清氣閒,不由一陣疑惑,這會是狐仙廟裡那個老婆婆嗎?

李公子在一邊,更是目瞪口呆,變成了傻子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婆婆,你為何變做這個樣子,過來見我?”展顏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

“我不是變做這個樣子。”白萱笑了笑說,“而是我真身本就是這個樣子。”

“哦,為何?”展顏又問。

“因為我的師兄來了,點名要見我。”白萱淡淡地說。

展顏這才明白過來:“啊,婆婆,原來您是一個大美人兒……”

“既然是大美女,再叫婆婆就不太合適了。”李公子緩過神來,不失時機地在一邊提醒說。

“嗯,這小子嘴甜,會說話。”白萱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怪不得會有此豔福……”

說著,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展顏。

展顏臉上一陣赧紅,假裝沒聽懂什麼,認真地說:“你長得這麼年輕漂亮,我的確不該稱你婆婆,該叫你媽媽才是。”

“其實我傳你武藝,本是你的師傅。”白萱說,“你那招千鶴兵,是我年輕時在海上修煉的法術,叫做海上術。所以才讓我師兄槐黃子給看出來了。”

“千鶴兵,海上術,”展顏恍然大悟,“原來你們都是來自海上的仙人。”

“我也不是海上仙,我和槐師兄,只不過都曾師從海上仙人學藝。”白萱說,“我的前世和你一樣,是來自青丘山深處的一隻白狐……”

白萱說到最後,話音已細不可辨,幾近耳語。

可還是讓李公子聽到了。“啊,果然是一位狐媽媽!”他脫口而出。

“小子,還不退下?”白萱嗔道。

李公子大窘,連忙退了出去。房門輕輕地合上了。

展顏聽了,卻不由得心下大暢,近前施了一禮,言道:“師傅,你前身也曾為狐,修行了幾生幾世?和那槐道長宿緣未盡,又是一種什麼樣的來歷呢?”

“我和槐師兄,的確是前世的冤家。”白萱嘆了口氣,“離天黑還有兩個時辰,我這就細細地說於你聽。”

說完,她屈身在床邊一個蒲團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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