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村歷來偏僻,農田不多,村民多數靠打獵為生,遇上難熬的冬天也是靠著王家的救濟才能熬過來的,可以說,王家算是養活了這片村民的大恩人。

開始遇上了暴風雪,王家人就就地尋了家最近的村戶投靠,不過村民貧困,自家都沒多少吃食,又考慮到自家人多,心善的王老爺不僅補貼了些銀兩,還贈予了些吃食給他們。

本以為渡過這場暴風雪之後一切都會迴歸平常,不曾想,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大雪阻斷了村子外往出去的所有路,厚重的積雪讓人舉步維艱。

山林中堆起來的積雪就像是一堵堵牆,讓人迷失。

開始一段時間王家的食物還夠吃,可是附近的村民知道王家人的到來,紛紛上門來求吃食,心善的王老爺被他們哭哭啼啼的訴苦打動了,一家分點,一家分點,所剩的食物就更少了。

可這冰雪完全沒有融化的痕跡。

終於這麼多人就算再是省吃,那僅有的食物也終於吃完了。

王老爺面對這麼多要吃飯的嘴巴,無法,只得拉下臉皮跟村民借些吃食。

不過迎接他的只有無數的無情嘴臉。

沒有,我們也沒有吃的了,我們也要餓死了,你還有沒有吃的啊,我們也好餓,諸如此類的話。

無論他怎麼承諾只要出去了就會給他們豐厚的回報,但大多數人都選擇了眼前的利益。

王家人到最後日日都以積雪充飢,一個個餓得面黃肌瘦,甚至連戰著都沒什麼力氣,而王家老爺甚至花了幾十兩銀子才能從借宿的村民那裡換得一個粗麵窩窩頭,還要分給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在大雪封山的第二十三天,村民也彈盡糧絕,沒有了吃食。

而大雪依舊在下,氣溫沒有絲毫的回深,好不容易化了點的積雪又開始堆積了起來,王老爺看著漫天的積雪,眼中充斥著只有絕望。

飢腸轆轆沒有食物的村民也開始打上了王家人的主意。

連著三四天的時候,王家五六個僕人都無緣無故失蹤了,有村名說是遭不住餓逃走了,說不定死在了外頭。

王老爺也不是沒有想過逃出去,可惜自家妻子氣管不好,吸了冷氣就犯病,怕是還沒走出幾步人就沒了,所以他不敢冒險。

後來村民竟然打到了幾頭鹿,有了肉吃。

一家人哇哇作嘔,這還有什麼不懂的,這些多半都是他們家的奴僕,就這麼命喪這些刁民的口中。

此地不能再待了,王老爺管不了這麼多了帶著老婆孩子就往外走,漫山的大雪白茫茫的一片,他們的眼睛被刺地生疼,分不清方向,就在這麼在山中迷路了。

向來養尊處優的幾人在這飢寒交迫之中就這麼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王老爺已經被扒了個精光,被麻繩捆得緊緊的,眼前是是一群村名,老得少的都有,他們的眼裡滿是貪婪慾望交織。

而這群人的後面,是兩道痛苦的喘息喊叫。

王夫人經不住折磨沒兩下就撒手人寰了,可是那些畜生連屍體都不放過。

而王冬麥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去,父親被他們砍下頭顱,連裡面的金牙也撬了出來。

不甘的雙眼就看著這些畜生將他們的頭顱丟下了山坡。

春暖花開,冰雪消融,那些渡過寒冬的村民依舊活得自由自在,大雪封山的那段時間如同被抹去了一般,所有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

堆在一起的頭顱在逐漸炎熱的氣候中開始發臭,腐爛,引來了不少的野獸啃食。

王冬麥不知道為什麼她死了她的雙眼還能看見,雙耳能聽見,但是無法開口,無法移動,她的靈魂好像被困在了這個頭顱之中一般。

不甘、仇恨、憤怒佔據了她。

像是聽到了她內心的召喚一般,一個一身黑袍的高大男子充填而降,黑袍籠罩下只有一雙眼睛露了出來。

一雙無悲無喜,無情無慾的眼睛,一切好像都不會被他放在眼裡一樣。

“你想要報仇嗎。”

王冬麥在頭顱中拼命叫喊,她要報仇,她可以付出一切,只要能讓她報仇。

後來她只記得那男人給她的額頭塞了什麼東西,從那之後她生出無數髮絲,這些頭髮代替了她的四肢軀讓她可以行動,髮絲長進屍體內,這些屍體就可以供她使喚。

“那你要掏他們的心臟是為何?”

被困住的王冬麥笑了,暢快淋漓。

“食人心能讓她法力大增,她似鬼非鬼,似妖非妖,倒是有些像。”

殷珩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宋韻知道他說的,應該是像魔,可是他們魔族不食人心,人心普通凡物,對他們魔族的修煉並沒有任何幫助。

“那他們的咒是怎麼回事?是你下的?”

“對,是我下的,是我向恩公求的,這些畜生,忘恩負義、草菅人命憑什麼他們還能活得好好的,而我的父親,一聲忠厚善良,寬以待人,憑什麼就這麼死了,還死得如此冤枉,他們就不該存在於這世間,不配,都該死,都該死!!!”

想到激動處,王冬麥又暴動了,法力大增,額間閃出一抹刺眼的光芒,雙眸通紅,青紫色的臉逐漸充血,滿頭的綠藤悉數折斷,頭顱又重獲自由。

“哈哈哈,這就是恩公說的力量嗎?感覺真是太棒了,你們——”

實力大增的頭顱嘲諷地看著他們,露出白深深的尖牙,“既然你們是來幫他們的,那就一起死吧!”

如果說之前的髮絲同蠕蟲一般,那麼現在的髮絲像一根根鋼針,堅硬,纖長,數目之多,全部朝他們而來。

“殷珩哥哥,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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