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繡花針,面前擺著的一堆棉花和布料,時不時身體顫抖一陣,倒吸口冷氣,原來小小的繡花針那麼恐怖,稍不注意就被扎一個小眼。

高子肅滿臉苦大仇深,咬牙切齒的看著手中的東西,氣不打一處來。

木敢那個老匹夫,自己是他的同僚,竟然板著外人來抵自己,等著吧,總有一天他會把這些人全部踩在腳底下!!!

‘嘶——’

一不留神,又把那小小的針戳了個眼子。

指尖數不清的洞眼,鮮血好像都流盡了一般,再沒有血珠湧出來了。

“嘖嘖嘖,你再用點力手上的布料就要被你撕開了!”

討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高子肅回頭一看,來人不是那個討厭的宋韻還有誰!看了他一眼就轉過了頭對著手中的布料。

“怎麼?來看我的笑話?”

“嗤!”一把拿過他手中的衣料,奪過了繡針,“我看你的笑話做甚?”

熟練的將針線穿過布料,三兩下就縫好了袖子,針腳整整齊齊,棉花一絲不漏,跟前半部分對比明顯。

“我是怕大人你把這袖子給弄壞了,到時候戰士們收到的棉衣一個袖子大一個袖子小,那可惱火。”

雖然有些訝異他一男子竟然女紅做得這樣好,但是更是覺得有些受到了侮辱。

“你不必如此,我也不會感謝你的。”

“大人你想多了,我要你的感謝做什麼,只是覺得大人既然已經感受到了戰士們的不容易就夠了,這雙手再被紮下去,我可害怕到時候拿不起刀劍了。”

“一派胡言,就算是雙手斷了,本將依舊可以上陣殺敵,區區繡花針算得了什麼!”

宋韻點點頭,心裡卻不以為然,男人永遠改不了愛說大話的臭毛病。眼中是滿滿的敬佩之意,供著手做了個禮。

“大人豪邁,如今戰士們的棉衣基本上都趕製出來了,大人也不必太在意木大人的話。”

“等等。”

高子肅喊住了將要離去的宋韻,回過頭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大人可還有事?”

“咳咳...你為何會做這個?”

瞥了眼他指著的袖子,宋韻對他會問這個有些出乎意料,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神情帶著些悲傷。

“家母早逝,草民底下還有個年幼的弟弟,自然這些都是做慣了的活計。”表情又一換,臉上又帶上了那副商人特有的笑,對著他。

“若大人無事,草民就先行告退了。”

徒留他一人站在原地,腦海裡自動就映出一個瘦小的男孩帶著一個幼弟,艱難的生活,又當爹又當媽帶著個小孩子討生活。

一下子覺得自己有些難堪。

宋韻當然不知道他一個腦補出這麼大的一場戲!知道了也不怕,反正自己也沒騙他,原身母親就是很早就離世了,她下面就是還有個弟弟啊!

不過這場大雪來得早,結束得也挺早,趕在春節之前氣溫就回升了些,封山的大雪也漸漸融化,外面的人終於可以進來,裡面的人也能出去了,城中逗留許久的商人終於露出了入冬以來最放鬆的笑了。

可以出城的那一刻,陸陸續續地走了許多經商的人,蘭城一下子就變得空蕩了,沒有了往日繁雜的熱鬧,清冷了許多。

“當家的,已經和那個棉花老地主聯絡上了,他那邊還有存貨,會派人給我們送過來的。”三娘站在宋韻身邊,望著出城的車隊眉頭有些皺。

“我們什麼時候出城呢?”

“等貨到了再說吧。”

氣溫一天天回升,貨物來得也特別快,叮叮咚咚的脖鈴聲提醒著他們到了該走的時候了,站在馬車前,令她沒有想到,短命的王爺竟然也來送她來了,後面還站著阿爾泰、木敢、甚至高子肅也在後頭。

天氣好些,彷彿他的咳症也好了般,倒是鮮少再能聽到他咳嗽了。

“參見王爺。”

君天珞氣色看起來比冬日好多了,只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又白了一度,真讓人羨慕。

“不必多禮。”虛扶了宋韻一把,又指了指他的身旁,“此去到甘城路途遙遠,途經深山,恐防野獸山賊出沒,本王派這隊士兵護送你們過去。”

宋韻真的是感動了,這個王爺真的也太貼心了吧!雖然他的關心有點多餘了~

“那就多謝王爺了。”

“不必,該是本王謝你,沒有你的那些棉花,我的將士們可難熬過了。”

矻蹬蹬的馬蹄聲從城門出處奔來。

“報——”

還來不及等馬停住,馬背上計程車兵翻身而下,跪倒在君天珞面前。

“將軍城外百里處發現大批異族人!恐有攻城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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