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假藥？
“怎麼會……”
白嵐極少動用這門秘技，這是秘瞳，擁有看透虛妄的能力。
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不為人知的隱秘角落，而在這些角落中……往往有許多‘有趣’的故事發生。
就像白嵐現在以‘秘瞳’看到的一切一樣。
眼前不再是整潔的屋子，她站在一片廢墟當中，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空氣中都彷彿瀰漫著一股焦臭的味道。
白嵐蹲下身子，怔怔地看著腳下的一塊皮肉，就像是佛陀腦袋上的肉髻。
不遠處有一灘血水與膿水，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破壞力……神話級？”
白嵐感受到眉心豎瞳傳來的慌張感，果斷退出了秘瞳狀態。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強烈的眩暈感襲來，讓她險些沒有癱倒在地，扶住牆才堪堪站穩。
“慶幸的是，這股力量沒有干預現實，若是干預現實……擴大破壞的範圍，陽城都將不復存在！”
白嵐慶幸陽城一切都還好。
若是隱秘世界的那一幕發生在現實世界，就是她的重大失職，可能馭靈師的身份都要剝奪。
到時候不僅是她的上司紅袍‘小七’受到訓誡。
就連再頂頭的上司紅袍‘小十’，也將得到大紅袍的親切‘問候’。
“小小的覺恩寺，能夠培養出神話級的佛陀？我不信！”
白嵐很清楚修行的艱難，人力根本不可能修煉到那種地步。
她所接觸的絕密檔案中，也沒有任何這方面的記載，但她所在的古神道……卻有一條所有人共知的常識：
人不可能獨自成神！
……
詭案組基地病房內。
“陳默，很抱歉，是我對你的病情研判失誤，讓你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滿臉歉意地坐在陳默的身邊。
“你……你叫我陳默？”
在黑暗中掙扎的陳默，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醫生的話就像是一道曙光，照進了黑暗當中。
陳默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
對的！
他叫陳默。
是他在隱秘的世界中，鎮死了一個叫做‘法悟’的詭僧，然後凡人陳默的精神承受不住‘法悟’的精神汙染，自動構建了屬於‘法悟’的一生。
可能精神病人在某一方面，特別突出，而他恰好就在這一方面佔優勢。
擅長腦補一個人的一生？
白大褂醫生認真記錄了陳默的回應，同時點頭道：“你是陳默，這點絕對不會錯，請你永遠堅信！”
“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認為自己是法悟的？你以前認識他嗎？”
白大褂醫生拿著筆，認真地看著陳默。
“我不認識他。”
陳默搖了搖頭，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平靜道：“但他應該是我癔症狀態下的一種人物衍生……”
“哦？”
白大褂醫生眼睛一亮，陳默的話完全不像是精神病人，他拿出錄音筆，“你等一下，我先除錯一下！”
陳默：“……”
除錯好錄音筆後，醫生將錄音筆遞到陳默面前，神色認真道：“你剛才說的這個癔症人物衍生……具體是指什麼呢？”
陳默解釋道：“我的癔症是幻想自己是城隍爺，而這個法悟……是我幻想的城隍爺殺死的一個詭佛！”
“我想醫生你應該也知道，我在精神病院傷害了一個光頭病人。”
醫生微微頷首：“是這樣的！”
他稍作分析，快速地在本子上記錄了下來，微笑道：“也就是說，如果你沒有臆想自己是城隍爺的話，就不會有‘法悟’這個人？對吧？”
“畢竟城隍爺也是要庇護一城平安的，所以這個法悟是個反派，你殺了他純粹是職責所在，對吧？”
陳預設真地點了點頭道：“對！就是這樣，醫生你懂的真多！”
“哈哈哈！”
白大褂醫生被誇獎的有點不好意思，微笑地看著陳默，“你是個好人，也是個有趣的人。”
“陳默，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
“謝謝！”
陳默臉上露出笑容，睜眼說瞎話的感覺也挺不錯，他隨後問道：“還不知道醫生你叫什麼？”
醫生道：“你叫我林醫生就好！”
“林醫生……”
陳默將林醫生記在腦海裡，隨手從兜裡拿出一粒藥遞到林醫生面前，“能幫我看看這是什麼藥嗎？是不是治療癔症的奧氮平片？”
“奧氮平片？”
林醫生看了眼陳默手中遞來的‘藥’，皺了皺眉頭道：“你這不是藥……”
“不是藥？”
陳默眉頭一挑，皺眉道：“怎麼不是藥？我吃了好多粒了，每次我癔症要復發的時候，都是它幫我壓制了！”
“是嗎？”
林醫生戴上橡膠手套，接過陳默手中的‘藥’，強忍著乾嘔的衝動，問道：“給你開藥的醫生是誰？”
陳默：“中心醫院的張主任，林醫生能幫我多開點這種藥嗎？我就這最後一粒了！”
“這……這是被福爾馬林泡過的鼠腦……我開不出！”林醫生表情難看極了。
他實在想象不出，什麼醫生這麼缺德。
這完全是在戲耍陳默。
“鼠腦？”
陳默愣了一下，他盯著林醫生手心的‘藥’，視線逐漸變幻，奧氮平片在藥丸和幼鼠腦之間來回變幻。
最終變成幼鼠腦的樣子。
“嘔！”
‘彼他娘之！’
陳默肚子裡翻江倒海，抱著垃圾桶嘔吐起來。
恨不得將胃從腹部挖出來，好好洗洗。
“為什麼他要騙我？為什麼……”
陳默很憤怒。
凡人陳默這個精神病人夠可憐了，為什麼還要對他做出這種事來？
對了！
他絕對跟篡改自己記憶的‘夢魘’是一夥的！
對方針對的是自己這個城隍……
‘這‘鼠’腦有問題，張醫生讓我用這種東西壓制癔症，其實就是害怕我法身迴歸，他們在阻止我變成……城隍爺！’
陳默突然間明白了一些事情。
如果奧氮平片是真的藥物，他可能會信任張主任，感謝他幫忙壓制癔症。
可……可這是被福爾馬林泡過的幼鼠腦。
陳默有種說不出的憤怒，是那種我相信你，你卻騙我的憤怒。
恍惚間。
陳默發現周遭的一切開始變得夢幻起來，他好似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入黑暗之中，不斷地遠離病房和林醫生……
這一次，他沒有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