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城隍廟？精神病院？
陳默追出來的時候，卻發現李文博已經駕車駛離小區。
“陳默！”
父親隨後追了上來。
陳默沒有走，將水果遞給父親，無奈道：“文博他已經走了。”
“調查屬的事情多，我們回去吧！”
父親見陳默沒走，一切都很正常，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他現在徹底相信陳默已經康復了。
這幾年的辛苦，值得！
“好！”
陳默跟父親轉身走向單元樓，放下警惕的陳父感慨道：“陳默啊，今後我們一家……”
陳父眼眶中噙著淚水，扭頭看了眼陳默，整個人愣了一下：“人呢？”
眼淚瞬間縮了回去，陳父轉身就看到逃跑的陳默。
“陳默，你幹什麼？快回來！別這樣……別這樣！”
陳父身形顫抖。
陳默的逃跑不亞於晴天霹靂在他腦海中炸響，他連忙撥通妻子電話，邊跑邊告訴陳默跑了的訊息。
電話那頭傳來碗筷破碎的聲音。
陳默不可能再回去，在沒有調查出真相之前，他絕對不能被困在家裡。
雖說可能是局。
但也要知道到底是什麼局，不然他不放心，所以他要去城隍廟先確認下真相。
陳默憑藉記憶中的路線，確定方位，趕往城隍廟。
“陳默！”
“陳默你別跑了！”
“爸求你，求你別這樣，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可以嗎？”
陳父在後面追逐大喊，這一瞬間彷彿又蒼老了許多。
他根本跑不過陳默。
尤其是陳默橫穿馬路，在車流中穿梭的樣子，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城隍廟就在前面，很快就能夠揭開真相，我絕對是陽城城隍！”
陳默眼中掩飾不住瘋狂之色。
他本是陽城城隍，就因為去了趟‘南天門’，看到了那根恐怖的觸手，一切就變樣了。
陳默本就無父無母，幾百歲的高齡，居然會多出了一些不屬於他的記憶。
這讓陳默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陳默不相信他病了。
一定是受到了某種詭異的影響，只要回到城隍廟，一切就能重回正軌。
他會繼續庇護陽城，守護人間。
“陳默，媽給你跪下了，別再跑了……”陳母的聲音在陳默身後響起。
感覺不到痛苦的陳默，再一次有種心悸之感，他停下了腳步。
轉過身，看到了那個來不及摘下圍裙，眼巴巴地看著他，哭紅雙眼的母親。
她雙手撐住膝蓋，累的大口大口喘氣，然後不顧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毅然跪了下去。
陳默瞳孔一縮。
陳父拉都拉不起來，陳母哭著看向陳默：“回來吧，陳默！”
她希望陳默回來。
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傾注了她一輩子的愛。
她害怕失去，害怕失去陳默。
而陳默看著母親下跪，心臟像是被人死死地捏住。
“你快起來！”
“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找出真相，否則我不會甘心。如果最後我錯了，我再來跟你們道歉！”
陳默沒想過回頭。
他一定要弄清楚真相，一咬牙，轉身跑進小巷之中。
陳母像是洩氣的皮球，癱坐在地上，依靠在陳父身上痛哭不止。
……
“城隍廟就在前面了！”
陳默身體素質出奇的優秀，翻牆什麼的輕而易舉，他邊接近城隍廟，邊撥通土地趙高的電話。
“阿土，你在城隍廟？”
“陳爺，我在！”
“好，去門口等我，我馬上就到……”
啪嗒！
陳默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掛掉電話，眼看城隍廟熟悉的街道就在眼前。
道路盡頭的光芒有些耀眼，空氣裡都彷彿瀰漫著香火的味道。
城隍廟……
你陳爺回來了！
當陳默帶著希望站在‘城隍廟’大門口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
“為什麼……”
他記憶中的城隍廟，根本不是城隍廟，而是一座精神病院。
陳默呆呆地站在門口，覺得心目中的信仰崩塌了一樣。
他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地方。
這裡確實是記憶中的城隍廟……但為什麼會變成精神病院？
“陳爺？你終於來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陳默的思考，陳默循聲看去，一個不過一米三的矮個子中年人，正向著他招手。
“阿土？”
陳默感覺頭重腳輕，土地阿土竟然只是精神病院中的病人。
更讓陳默道心崩潰的是，他看到了阿水宋芷依，一個漂亮卻痴傻的小姑娘。
也看到了阿山……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
他們在精神病院的廣場上游蕩，失去靈魂的樣子，渾渾噩噩。
在這一瞬間。
陳默有種分不清自己身在局中，還是身在真相中的錯覺。
這一幕，讓他有種自己是癔症發作，誤以為是那陽城的守護神城隍爺，實際上……是個笑話。
阿山阿水阿土，只不過是精神病院中的病人。
“有趣啊……”
陳默實在忍不住，肩膀微微抽動，大笑了起來。
“那個人是不是神經病啊，笑的跟傻子一樣……”
“管他呢？不管別人怎麼瘋，我們正常就行了！”
精神病院裡有些病人發現了陳默，但似乎沒有人記得他這個病友。
“陳爺，玉帝賜下的仙丹呢？”
侏儒症的中年人，眼神熱切地盯著陳默，迫不及待道：“你怎麼不進來？昨天你被人抬走的時候我嚇壞了，全身是血啊！”
“呵呵！”
陳默癲笑一般地看著‘阿土’，道：“玉帝？仙丹？你神經病啊！”
陳默站在精神病院外，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他想到了下跪求他回頭的母親。
想到了不管自己病情多重，都永遠沒有放棄他的父母。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我根本就不是城隍爺，什麼詭案組，什麼靈族入海，什麼‘南天門’……都是假的啊！”
陳默覺得腦袋突然刺痛起來，眼前的景象也迷迷糊糊起來。
他覺得奧氮平片快要壓制不住他的病症了。
它又要復發了！
陳默感覺靈魂在作嘔，眼前的精神病院大門忽近忽遠，直到在某一刻……精神病院的大門變成了熟悉的城隍廟大門。
而在廟門口，土地趙高正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陳爺？”
“陳爺你怎麼了？是鎮壓方休子帶來的後遺症嗎？”
土地趙高擔憂地看著陳默，覺得今天的城隍爺狀態很不對勁。
“滾！”
陳默揉著眉心，怒視土地趙高，沙啞著聲音道：“什麼方休子，什麼陳爺，你這個臆想自己是土地爺的精神病別來騙我了，假的，都是假的……”
就在這時。
少年心中白月光般的水神宋芷依，穿著大紅喜袍，鬼魅般地飄了過來。
那山神張福根，瘦高的個子，續著白色的長鬚，揹著一捆乾柴也出現在他身邊。
“陳爺，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