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水泥封心
珠珠注意到周顧的眼神，在旁邊問道：“你想吃冰淇淋嗎？我去給你買！”
這讓周顧有些驚訝。
隨即點了點頭。
珠珠便向著不遠的冰淇淋店走去。
再回到周顧身邊時，手上拿著兩個冰淇淋，笑眯眯問周顧，“你吃芒果味的？還是草莓味的？”
“芒果味的吧！”
周顧道。
珠珠便把那支上面放著芒果果粒的冰淇淋遞給他。
看模樣，分明比女朋友還像是女朋友。
周顧忍不住道:“你還自己掏錢給我買冰淇淋，不怕是虧本買賣？”
珠珠聞言露出些不滿之色來，道:“一個冰淇淋又沒有多少錢，虧就虧吧！我也沒把你真當做是顧客啊，在娛樂城裡碰上的，就當做是緣分好了，嘻嘻！”
只說完，她又笑起來。
然後不由分說又纏住了周顧的胳膊。
一陣柔軟溫熱。
周顧心裡暗暗感嘆。
珠珠這樣的女孩子，情商太高了。
自己剛剛在娛樂城贏了那麼多錢，她又說了自己是做陪遊的，自己到時候怎麼可能好意思不給她錢？
但她說出來的話，就是讓人舒服。
周顧想著，如果不是自己剛剛經歷李初瑤的事，想通了很多事情，陡然成熟了很多，遇到珠珠這樣的女孩，怕是分分鐘就得被吃得連渣都不剩。
他任由珠珠摟著自己。
就這樣在街上走著。
遇到想吃的，珠珠總是主動去給他買。
哪怕要排隊，也是讓他在旁邊等著。
後來坐在小桌上吃海鮮，吃完，珠珠還拿紙巾幫周顧擦嘴。
周顧不禁想著，要是真有個這樣體貼的女朋友就好了。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他腦袋裡一閃而過。
馬上水泥封心！
這都是假的！
珠珠都是裝出來的！
自己才和珠珠認識多久啊？
不知不覺，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
周顧和珠珠也熟悉了許多。
珠珠是個健談的女孩，這一陣交流，讓她知道了周顧是潭城的大學在讀生。她也告訴周顧，她其實不是澳門人，也是江南省的，不過是在益市。
益市離江縣特別近，就在江縣旁邊。
這倒真算得上緣分。
她還告訴周顧，她在高中畢業了以後，就來澳門這邊。因為她爸身體不好，家裡還有個弟弟，馬上也要大學畢業。
周顧不知道真假，只心想應該是假的。
他以前聽宇文星說過，娛樂場所裡面的女孩，要麼離異，要麼家裡人有病，要麼就是有弟弟需要照顧，反正就是這幾套說辭。
從漁人碼頭另一邊的出口離開。
珠珠還是攙著周顧的胳膊。
周顧卻是看到在這門口，擺著一串兒，有十多個小攤。
攤位上擺的都是銅錢、袁大頭、小人書這些有些年代感的東西。
他停住了步子。
因為他從小就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小的時候，老家還有不少糧票，和一些銀元，在爺爺的櫃子裡，自己還拿著玩過。
只後來不知道扔哪去了。
也不知道那些銀元裡有沒有特別值錢的稀缺版，現在想想，還真是可惜了。
“怎麼了？”
見周顧突然停下步子，珠珠問道。
“看看。”
周顧笑道。
珠珠卻是連忙低聲說道:“這些都是假的吧？”
周顧不置可否，只道:“看看又沒關係。”
反正他也不一定要買。
就是想找回一下童年的感覺而已。
至於撿漏？
他可沒那個本事。
周顧在一個攤位前蹲下了身去。
攤主是個小老頭，瞧瞧周顧，又瞧瞧珠珠，笑道:“小夥子想要買什麼？我這裡的東西啊，可都是我以前儲存下來的。”
珠珠撇了撇嘴。
周顧也有點不信。
但不是全然不信。
因為這個攤子上，除去那幾個青銅酒樽肯定是假貨，其他的東西，好像本身也不怎麼值錢。
周顧饒有興致的一樣樣看著。
最後，搖搖頭，看別的攤位去了。
這個攤位，真是沒啥好東西。
雖說旁邊這個攤位看起來更不靠譜，一些瓶瓶罐罐瓷器，看起來都不像是真的。可到底，還是讓周顧覺得有一絲撿漏的可能。
萬一自己運氣好呢？
他還是抱著點兒撿漏的僥倖的。
這些小攤，其實也正是利用人的這種僥倖心理賺錢，和買彩票，是相同的道理。
這攤主是個中年人。
周顧有模有樣的，這個摸摸，那個瞧瞧。
他瞥了眼周顧，也沒說什麼。
只讓他有些不忿的是，周顧最後搖搖頭，連問都沒問，站起身就走。
珠珠似乎看到攤主的不爽表情，忍不住偷笑，問周顧道:“不看了？”
周顧撇嘴道:“我又不懂這些，沒什麼好看的。”
他只是回味一下童年感覺，已經滿足了。
只在快要走出漁人碼頭時，周顧眼睛一瞥，突然掃過一枚玉佩。
一股熟悉的記憶湧上心頭。
他小時候，也不記得是在哪裡翻出來一個觀音玉佩，白色的，現在已經想不起來是什麼材質。
但他記得他小時候還實驗過，也不知道是聽誰說的，用打火機去燒那塊玉佩，看看真假。
後來，好像是真的。
但那塊玉佩他也早想不起丟在哪了。
好像，被自己當做寶貝，藏在鐵盒子裡，然後埋在自家桔園的一棵橘子樹下面了？
周顧走了過去。
“老闆，這玉佩怎麼賣？”
攤主是個中年婦女，這會兒正在打盹。
聽到周顧的聲音，一下清醒過來。
她滿臉堆著笑，道:“小夥子好眼力，這塊玉佩可是真正的和田玉！今天也差不多要收攤了，便宜點賣你，五千就行！”
“呃……”
周顧搖搖頭，打算走人。
他現在是有錢了，但是他不傻呀！
他想買這個玉佩，是因為他覺得這玉佩挺像他小時候家裡的那一塊。這應該也算緣分，不管真假，自己戴在身上也能保保平安。
但五千塊錢，就沒有必要了。
他還不如到珠寶店買塊真的呢！
“誒誒！小夥子你願意出多少嘛！”
中年婦女見周顧要走，連忙喊道。
這塊玉佩，她自己都忘了是從哪來的了。
好像是從家裡哪個旮瘩翻出來的？
她也不知道真假。
之所以喊五千，是抱著宰人的心思，但又擔心周顧這個小年輕沒多少錢。要是遇到歲數大些的，尤其是那種看著有錢的，她可能都要喊兩萬。
因為周顧一過來就問這塊玉佩，顯然是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