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小命第一。”

房間中,臨走前,葛丹陽伸手揭下了房門上的符咒,隨手丟了過去,道,“送你了。”

別說,這破玩意還挺管用,也不知道以前道門那些老傢伙是怎麼想起來的。

道門先賢們,研究出了太上忘情、六甲秘祝、符咒、冥土,真是將後人的路全都走完了,讓後人無路可走。

他回去後,也要好好想想,臨死前給世間留下點什麼,名聲不能全讓以前那些老頭子佔了。

就這麼定了!

“多謝葛老。”

李子夜接過符咒,看了一眼,說道,“這玩意,我始終畫不好。”

“還是練得少,畫符,老夫當初練了十年。”

葛丹陽不在意地說道,“有空可以多練練,符咒這種東西,還是有不少的用處,而且,你的性子比較陰險,符咒,很符合你的風格。”

這小傢伙和他二哥完全是兩個性格,他二哥,能動手就絕不廢話,以絕對的實力解決所有麻煩。

而這小子,即便實力越來越強,有事時,也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處處算計,卑鄙無恥。

十多年前,他第一次見這小子,就被他異於常人的見識和心機所震撼。

“有道理。”

李子夜聽過眼前老人所言,輕輕一笑,應道,“好,就聽您老人家的,沒事就畫一畫。”

“睡了,明天回去。”

葛丹陽擺了擺手,旋即回了自己房間。

李子夜看了一眼手中的符咒,旋即收了起來。

葛老說的有道理,這玩意,的確很適合他,打家劫舍,陰人放冷箭必備。

有空照葫蘆畫瓢描幾張。

葛丹陽聽到身後小子的回答,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邁步走出了房間。

夜色迷人。

房間中,李子夜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本鬼畫符,看著上面不同種類的各種符咒,一陣頭疼。

這東西,背下來倒是不難,但是,要想畫出來,可不容易。

有點像飛仙訣。

李子夜拿出符筆和硃砂,注入靈氣,剛畫兩筆,手中之筆突然不受控制,一個哆嗦,一筆畫到頭,差點將符紙都劃破。

尼瑪。

李子夜看著眼前符紙上的塗鴉,伸手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他居然不是全才。

看來,要想學會畫符,不是那麼簡單的。

閒著也是閒著,再試試。

想到這裡。

李子夜拿起符筆,繼續嘗試起來。

一夜,瞎折騰。

一張沒成。

翌日。

天方亮。

葛丹陽早早起來,準備離開。

年紀大了,一口氣全靠藥物撐著,不能離開煙雨樓太久。

侯府外,李子夜為老人準備了馬車和銀兩,並且親自相送。

“好好活著,好好保重,我老頭子會一直看著你。”

離別在即,葛丹陽看了一眼身前的小傢伙,不放心地叮囑道,“不管惹多大的禍,切記,保住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知道了。”

李子夜難得沒有貧嘴,很是聽話地應道。

“走了。”

葛丹陽擺了擺手,沒有多說什麼,邁步走入了馬車。

馬車隆隆,朝陽下,向著西城門外趕去。

李子夜看著馬車遠去,眸中淡有不捨。

他知道,葛老的身體已十分虛弱,不能長期離開煙雨樓,此次不遠千里來看他,回去後估計要休養許久才能緩過來。

“侯爺對這些窮親戚可真好啊。”

侯府內,下人們竊竊私語道,“不僅沒有嫌棄,還送了銀子和馬車。”

“可能是侯爺也出身布衣的原因吧。”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要是開了先例,以後,肯定會有不少人過來攀親,侯爺這個送法,哪送得起。”

“別亂說話,讓侯爺聽到就不好了。”

“不錯,都趕緊散了吧,少說話,多做事。”

幾人說了兩句,旋即趕忙離開,各做各的事。

府外。

李子夜佇足片刻,很快,回過神來,沒有回府,而是朝著羅剎王府走去。

很久沒有去小師叔那裡了,去探望一下,順便,借點兵。

沒過多久。

羅剎王府外,李子夜邁步走至,前來拜府。

王府的侍衛入府通報,很快,回來相請。

王府前堂。

李子夜在下人的帶領下走來。

“都下去吧。”

堂中,陶夭夭開口,下令道。

“是!”

兩位侍女領命,退了下去。

看到堂中已無人,李子夜拱手一禮,道,“小師叔。”

“坐吧。”

陶夭夭於桌前坐下,說道。

“多謝小師叔。”

李子夜坐在茶桌對面,看到桌上的茶,開始親自動手煮茶。

“皇室知道我和李家的關係,我這裡,你最好還是不要經常來。”

堂內,陶夭夭看著眼前師侄,正色道,“儘量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免引起壽安殿那位的懷疑。”

“羅剎王對布衣侯有知遇之恩,而小師叔和仙子師父不和之事,又天下皆知,皇室不會太過在意此事。”

李子夜一邊煮茶,一邊應道,“即便李家嫡子會三絕劍,世人也理所當然認為是梅花劍仙所授,小師叔無需過於擔憂。”

“總歸要避嫌。”

陶夭夭輕聲道,“壽安殿那位,十分多疑,我為朝廷效命了這麼多年,都不敢說一定能得到他的信任。”

“君王多疑,於國,的確是禍非福。”

李子夜面露遺憾道,“四王奪嫡,彼此內耗,便是因為他的多疑,始終不肯立太子,君王的制衡,太過了。”

“帝心難測。”

陶夭夭平靜道,“近百年來,每一代帝王皆是善於權術之人,當代商皇更甚,儒首守望大商千年,如今卻連皇宮都無法進去,可見,奉天殿的帝王對皇權的重視,已經到達了病態的程度。”

“禍亂之兆。”

李子夜輕輕一嘆,道,“小師叔的提醒,師侄記下了。”

陶夭夭點頭,轉過話題,問道,“你來,所謂何事?”

“向小師叔借兵。”

李子夜如實道,“大皇子此次北上,所率領的青羽軍已然大不如前,去年被漠北鐵騎重創,如今,又換了主帥,而且,將帥之間,因為宣武王之事,又未必齊心,戰力定然大打折扣,我覺得,還是帶羅剎軍北上,更順手一些。”

“要多少?”

陶夭夭沒有多廢話,直接問道。

“五千,都要騎兵。”

李子夜說道,“騎兵靈活,戰場上,可以隨機應變。”

漠北大軍,之所以如此強悍,便是因為大規模的騎兵,長途奔襲之下,幾乎無可阻擋。

“好。”

陶夭夭聞言,沒有多廢話,直接應了下來,道,“這事,我來辦,此次北上,是你能不能封王的關鍵,一定要贏,而且要贏的漂亮。”

“我明白。”

李子夜頷首應道,“定然不會辜負小師叔的期望。”

“再快些。”

陶夭夭看著眼前師侄,叮囑道,“儘快坐上我的位置!武王難封,不過,如今宣武王倒臺,武王之位空缺,很多人都在盯著這個位置,你若能積累足夠的戰功,加上你身上的聖恩,封王,並非不可能,只要你封王,羅剎軍,早晚是你的。”

“小師叔。”

李子夜心中微震,認真道,“誅仙劍在李家,可以幫小師叔鎮壓命數,不如”

“不必!”

陶夭夭直接打斷了眼前人的話,道,“我有我的路要走,你也專心做你的事,不要婆婆媽媽的。”

李子夜沉默,片刻後,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對了,你師父呢,還沒訊息嗎?”

陶夭夭看著開始沸騰的茶水,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

“沒有。”

李子夜拎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應道,“自從上次師父主動寫信回來,讓我去西境幫小師叔,便再也沒了訊息,不僅是她,老張現在也沒了訊息,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陶夭夭聞言,沉默下來。

應該是沒機會再見了。

也罷,徒增離別的傷感而已。

不見就不見吧。

“小師叔找師父,是有什麼事嗎?”

李子夜看到眼前小師叔不說話,問道,“若有,我可以代為傳達。”

“沒有。”

陶夭夭搖頭,喝了一口煮好的茶,旋即站起身來,道,“跟我來。”

李子夜面露不解,卻也沒有多問,放下手中茶杯,起身跟了上去。

後院。

兩人一前一後走來。

陶夭夭走到一間屋前,伸手推開了房門。

房間中,豎著一個靈位。

香爐、牌位一應俱全,桌案擦得乾乾淨淨,顯然,有人經常過來祭拜。

李子夜走入屋中,看到靈位上的名字後,心神一震。

“跪下行個禮,然後上三炷香。”

陶夭夭開口,提醒道。

“是。”

李子夜回過神,邁步上前,跪了下來。

“師公!”

靈位前,李子夜恭恭敬敬地磕了四個頭,少有的,沒有嬉皮笑臉,沒有玩世不恭,有的只是晚輩對已故長輩的恭敬。

沒有三絕劍,便沒有今日的他,這四個頭,必須要磕。

傳承,不容任何輕慢。

磕過頭後,李子夜起身,點燃了三炷香,插在了香爐上。

“我這一生,無牽無掛,只有一條必須要走的路。”

一旁,陶夭夭平靜道,“不過,如今有了你這個師侄,也算是半個傳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走我和父親的老路,三絕劍,是一條不歸路,你若走不出全新的路,便不要再練。”

“天無絕人之路。”

李子夜輕聲道,“我相信,事在人為。”

“這一點,你很像你師父。”

陶夭夭神色複雜道,“你師父比我活的灑脫,挺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不分對錯,問心無愧便可。”

說完,陶夭夭轉身走出了靈堂,道,“走了,若是被人知道我在這裡立了父親的靈位,會很麻煩。”

“嗯。”

李子夜點頭,跟著一起離開。

前院。

兩人走來,陶夭夭停步,看著身後的年輕人,說道,“回去吧,沒事不要再來了。”

她要做的事,大逆不道,她不想他跟她走得太近,以免受她牽連。

“那小師叔保重,師侄告退。”

李子夜沒有多停留,拱手行了一禮,旋即轉身離去。

陶夭夭看著前者的背影,目光十分複雜,既有欣慰又有遺憾。

其實,她很想再等等,看他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只是,她等不到了。

羅剎王府外。

李子夜邁步走出,數步後,又停了下來,回首看了一眼身後的王府,面露擔憂之色。

小師叔的情況,好像越來越不好了。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與往日無異,但是,小師叔身上的氣息,比他第一次相遇時強了不知多少倍,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縱然天地異變,所有人的修煉速度都在加快,但,小師叔的進展,也實在太快了。

儒首說過,三絕劍某種程度,等同於魔功。

何謂魔功,劍走偏鋒,以非常的代價,換取非常的實力。

他也修煉的三絕劍,深知此法的可怕。

只是。

李子夜心中沉沉一嘆,小師叔太固執了,根本無人可勸,他不行,仙子師父。

也不知道仙子師父跑到哪了,她若在,或許還有一線轉機。

想到這裡,李子夜收斂心神,快步朝著侯府走去。

必須想辦法找到老秦!

一個時辰後。

侯府,一名小廝離開,藉著買菜的機會,將一封信遞給一位菜農。

菜農收到密信,神色無動於衷,繼續吆喝賣菜。

不多時。

李園的一名下人走來,買了一些青菜回去。

“兄長讓我們儘快找到秦姐姐?”

李園內院,還珠面露凝色,道,“這可不好找,秦姐姐已經許久沒有訊息,若連我們李家的情報網都收不到秦姐姐的訊息,證明,秦姐姐很可能不在中原。”

“不好找也要找。”

一旁,紅燭神色凝重道,“你兄長既然下令,我們就必須奉命行事。”

翌日。

皇宮,壽安殿。

商皇的桌上,同樣多了一封奏章。

來自布衣侯府。

奏章的內容很簡單,要兵。

五千鐵騎。

而且,點名要羅剎軍。

“召羅剎王。”

商皇放下奏章,開口道。

“是!”

一名內侍領命,快步離去。

半個時辰後。

壽安殿前。

一抹美麗的身影邁步走來,身著石青色蟒紋服,氣勢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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