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信侯死了!昨晚,被人殺了!”

“文信侯?那不是當朝皇后娘娘的堂侄兒嗎?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對文信侯下手?”

“聽說是一個怪物乾的,刀槍不入,在場的人說,文信侯的臟腑都被掏了出來,死相嚇人極了。”

“不僅僅是文信侯,昨天夜裡,四殿下也被人刺殺了,好像是同一個怪物,四殿下府中那麼多高手,都未曾將它拿下。”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堂堂大商都城,竟是妖物橫行,這世道究竟是怎麼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死的那位文信侯和被刺殺的四殿下,都曾出席了那天的華清池之宴,你們都別忘了,那天宴會上,同樣有一名權貴被怪物殺死了,這應該不是巧合吧,肯定是有人在殺人滅口!”

“別亂說話!”

大商都城,流言四起,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迅速傳開。

文信侯死了,最重要的是,文信侯並非普通的貴族,而是皇后娘娘的堂侄。

加上四殿下遇刺,也就是說,有人要對長孫氏動手。

“原來是這樣。”

大商皇宮,未央宮,長孫皇后收到宮外傳來的訊息,先是一驚,很快反應過來,無力地閉上眼睛,說道,“難怪,他要隱瞞。”

“是李教習!”

旁邊,慕容也意識到什麼,神色震驚地說道。

“嗯。”

長孫皇后點了點頭,應道,“你那位大表兄,成為了棄子。”

“那兄長遇刺?”慕容壓下心中的波瀾,問道。

“幌子。”

長孫皇后回答道,“死一個,確定不了兇手的目標,兩個,方才能讓大家知道,那怪物究竟要對付誰。”

慕容臉色沉下,應道,“長孫氏,還有,那天宴席會上的人。”

“沒錯。”

長孫皇后頷首道,“這下,大商都城中的那些人,又要人人自危了,而且,長孫氏死了一個文信侯,嫌疑會進一步被洗去,你兄長的位置,也會越坐越穩,現在,大家全都是同一條船上的受害人了。”

“為何是大表兄?”慕容不解地問道。

長孫皇后沉默,片刻後,起身走到前方的桌案前,開啟一個盒子,拿過幾張信紙,轉身走回,遞了過去,說道,“這是前幾日,宮外送來的情報。”

慕容接過信紙,看完上面的內容後,面露震撼之色,難以置信地說道,“這怎麼可能,大表兄看上去是那麼的老實,平日裡連一隻雞都不敢殺,怎麼可能幹出這樣的事。”

“人,不可貌相。”

長孫皇后輕嘆道,“本宮收到這些情報後,也是和你一樣,不敢相信。”

“母后,現在怎麼辦?”

慕容收起信紙,神色凝重地問道。

“不怎麼辦,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長孫皇后目光冷下,說道,“死一個文信侯,讓你兄長的位置坐穩,值得!”

慕容聽到母后言語中的寒意,心中不禁一凜。

“是不是覺得母后有些冷酷無情。”

長孫皇后輕聲道,“慕容,你要記得,成大事不拘小節,莫說你大表兄他們那邊,不知道此事是李教習做的,哪怕知道,這個時候,我們也要幫他壓下去,必要時刻,我們甚至要親自出手,斬草除根,剪除所有的隱患!”

慕容聽過母后的教誨,沉默片刻,點頭應道,“女兒記住了。”

“這一步棋,走的真好。”

長孫皇后看著宮外方向,說道,“如今,你出宮的理由也有了,李教習,當真不愧是我大商的無雙國士。”

“母后,倘若李教習提前告訴我們這個計劃,那您還會同意嗎?”慕容輕聲問道。

“會。”

長孫皇后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這次,他瞞得不是本宮,而是你兄長,現在的結果,已是最好!”

等等。

思及至此,長孫皇后似是想到了什麼,拿過桌上的幾封信紙,說道,“不對,李教習沒有隱瞞我們,他早就將要殺的人告訴我們了,這情報,是封宇那邊派人送來的,實在太巧了,原來如此,本宮明白了,那位李教習不是先斬後奏,而是賣了我們一個人情。”

“母后的意思是,這些情報,其實是李家蒐集的,然後,藉助封宇表兄的手,提前送到了我們這邊。”慕容吃驚地說道。

“不錯!”

長孫皇后頷首,語氣冰冷地應道,“這樣看來,你那大表兄,死的更有價值了,李教習現在殺了他,讓他給你皇兄鋪路,總比今後,你那大表兄做過的事暴露,給整個長孫氏抹黑要強得多。”

一人死,不僅讓白兒進一步坐穩那個位置,而且給了容兒正大光明出宮的理由,此外,還再次給其他的王權貴胄敲響警鐘,並且,抹掉了長孫氏的一些潛在的隱患,她這堂侄兒,當真是死得其所!

“女兒。”

短暫的思考後,長孫皇后收斂心緒,說道,“你大表兄現在死了,你便出宮幾天,好好祭拜一下你的大表兄。”

“好。”慕容輕聲應道。

與此同時。

李園內院,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子夜,正坐在院中,和南兒下棋。

不過,這次不是五子棋,而是正經的圍棋。

南兒身後,雲影聖主、聞人越秀一群人坐在那裡,指手畫腳,幫忙參謀。

“小公子。”

一旁,玄冥彙報著近些日子的安排,絮絮叨叨,像是蒼蠅一般。

李子夜一邊耐心地聽著,一邊和眼前一堆人下棋。

“小子夜,下棋要專心,要尊重你的對手!”

雲影聖主看到某人心不在焉地樣子,忿忿不平地斥責道。

“哦。”

李子夜隨口應道,“你們先贏一局再說吧。”

“就是這樣,小公子,您看,還需要其他的安排嗎?”

講完所有安排後,玄冥看著眼前的小公子,詢問道。

“加上一個人,張東鹿張大人。”

李子夜語氣平和地說道,“此行兇險,需要有人策吉凶,他不去,我心中沒底。”

“張大人?”

玄冥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點頭道,“好,屬下儘快安排。”

“一個,或許不夠。”

李子夜輕聲呢喃道,“不知道他們,還來不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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