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到家的方敏波,還沒有來得及喝口水,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看了看螢幕,是一個陌生號碼。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接了起來。

“喂,方敏波。”一聲好聽的如同夜鶯啼叫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端直接擊穿了方敏波的心臟。

方敏波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這個曾經和他朝夕與共的聲音,這個讓他曾經如痴如醉的聲音。

師麗曼,這個讓方敏波可能一生都無法釋懷的名字。

“嗯。”方敏波還是回應了,他想聽聽她接下來會說什麼。

“你……還好嗎?”師麗曼有些遲疑地問道。

“我很好。”方敏波用最冷漠的聲音回覆著,但是他的心卻無法控制地猛跳了起來。

……

一陣長時間的沉默,只有呼吸聲還在彼此的耳邊呼嘯。

“你能到老地方來一趟嗎?”師麗曼終於打破了沉默。

“有什麼意義嗎?”方敏波本能的開始抗拒。

“我覺得我應該對你有個交代,也讓我們有一個結束。”師麗曼說道。

“我們不是早就結束了嗎?”方敏波嘆了一口氣道。

“我想,是一個真正的結束了。”師麗曼也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

“下午三點,老地方等你。來與不來,你自己選。”

師麗曼在說完這句話後就掛了電話。

方敏波皺著眉頭,竟然發覺自己的手在微微地顫抖。

師麗曼口中所說的老地方,就是他們曾經每天都會去漫步的明陽公園。

方敏波握了握拳頭,跟父母打了聲招呼,出門而去。

明陽公園,這座不算大的公園坐落於D市的近郊。

這裡環境幽雅,綠樹成蔭,林蔭小道縱橫分佈,是很多情侶喜歡來漫步悠閒的所在。

公園的中心有一顆參天的榕樹,華蓋蔽日,枝丫交錯,據說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這顆榕樹,見證了方敏波和師麗曼的海誓山盟。

自從和師麗曼分手之後,他再也沒有來過這裡。睹物思人,他不想做一個緬懷逝去青春歲月的人。

當他再一次站到這顆大榕樹下,他的心還是止不住的傷感起來。

“你真的來了。”師麗曼的聲音在方敏波的身後傳來。

方敏波轉過身來,看見師麗曼站在那裡,一如當年站在那裡等他的模樣。

“說吧,有什麼事。”方敏波儘量平靜地說道,他不想讓她聽出自己的情緒。

師麗曼什麼也沒說,她向方敏波走過來。越走越近,方敏波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師麗曼站住了,她一聲嘆息。

她看著方敏波,問道:“你不想問什麼嗎?”

方敏波低下頭,淡淡地說道:“不想。”

師麗曼又上前兩步,方敏波低著頭已經可以看到她的腳面了。

“你難道不想問問我,當初去A市怎麼樣嗎?你不想問問我為什麼會和方維良在一起嗎?”師麗曼聲音中帶著一絲悲傷。

“不想。”方敏波冷冷地說,頭還是低著。

“哼!懦夫,你連抬起頭看我的勇氣都沒有嗎?”師麗曼冷哼一聲說道。

方敏波一聽,一股壓抑已久的情緒直衝腦門,他抬起頭,怒目圓睜吼道:“夠了!你怎麼樣關我什麼事啊?我們早就分手了,你把我找來是什麼意思啊?”

方敏波將怒火噴出,他終於忍無可忍了。

當初的分手,也許是現實的逼迫。如今的相逢,卻又是造化的捉弄。

師麗曼看著他憤怒的如同一頭雄獅的樣子,笑了笑道:“對啊,你應該發洩出來。”

方敏波用手理了理頭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定定的看著師麗曼。

“這顆大榕樹,見證了我們美好的時光。”師麗曼走到榕樹下,伸手摩挲著斑駁的樹皮。

“當年我們畢業後,我去了A市,進入了早就談好的一家廣告公司。”師麗曼幽幽地說道,“待遇非常好,老闆也很器重我。”

“在那裡,我覺得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希望,我開始有了新的動力。”

“有一天,老闆對我說,你長得這麼漂亮,跟著我,一定讓你有花不完的錢。”

“我答應了,我做了他的情婦,開始過起了被包養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懷孕了,我告訴他,結果他拿出一大把錢摔在我的臉上,讓我去打掉。”

“我害怕極了,我不願意,他就逼著我,威脅我,讓我去打掉。”

“那一天,我失去了生命中的第一個孩子。”

師麗曼說到這裡,閉上雙眼,流下了淚水。

方敏波聽後,心裡很難過,他不知道師麗曼後來竟然有過這樣的經歷。但是他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靜靜的聽著。

“可是你知道這個老闆怎麼樣了嗎?呵,我把和他在一起的照片發給了他老婆,結果他被淨身出戶了,他原來也是隻可憐蟲,只不過是個上門女婿,哈哈哈。”

師麗曼說完,竟然笑了起來。

方敏波聽著她的笑聲,不禁有些陌生,這還是當年那個個性溫婉的師麗曼嗎?

“後來我又跟過幾個老闆,每次我都會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他們的老婆送上大禮,看著他們一個個落得家庭破碎的境地,我真開心。”

師麗曼說完,轉過身來,眼神中佈滿了陰狠。

方敏波不禁渾身一冷,他感到一陣陰風如刀刺骨。

“這一切你知道為什麼嗎?”師麗曼惡狠狠地盯著方敏波問道。

方敏波一時竟然不知怎麼開口,他看著師麗曼的面孔,覺得竟然這樣的陌生。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師麗曼一手指著方敏波,一邊向他走來。

“我?”方敏波簡直不敢相信,他都聽不懂師麗曼再說什麼。

“因為你當初買不起那該死的房子,因為你許下那該死的承諾!你讓我陷入對未來無盡的迷茫之中,你讓我徹底的迷失在這痛苦的生活漩渦裡!”

師麗曼憤怒的嘶吼著,如同一頭髮瘋的母狼,彷彿立刻就要把方敏波剝皮拆骨一般。

方敏波震撼至極,他簡直如同被悶雷擊頂,一時之間理不清頭緒。

半晌,他冷靜地反駁道:“你怎麼變成了這樣?我當年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你離開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把自己後來的不幸要強加給我,這是什麼道理?生活是需要兩個人一起努力拼搏的,坐享其成的人生是不存在的。”

師麗曼聽後冷冷一笑,她沒有說話,而是拿出手機看了看。

她對方敏波說道:“是嗎?方維良可以給我想要的生活。”

說完,她一下子撲到方敏波懷裡,然後緊緊的抱著他。

方敏波一下子蒙了,他根本不能理解師麗曼這是要幹什麼。

突然,師麗曼大聲叫道:“方敏波,不要啊!維良,快救我!”

方敏波心裡一涼,他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他想掙脫師麗曼,卻彷彿被巨藤纏住一般,不能掙開。

師麗曼一邊死死的抱著他,一邊大聲叫著“方敏波,你放開我!”

猛然間,方敏波覺得脊背被人猛踹了一腳,他身體失去平衡,壓著師麗曼倒了下去。

只聽見耳邊響起方維良炸雷一樣的咆哮聲:“狗日的!你敢搞我媳婦!”

接著師麗曼放開他,站起來跑到方維良身邊,她抱著方維良一邊哭一邊說:“維良,幸虧你來得及時,不然我就被他……”

方敏波翻轉身體剛想站起來,結果就看到方維良鐵塔一般的身軀已經衝到近前。緊接著就是兩隻如同銅錘一般的拳頭,似流星雨點一樣地砸了下來。

方敏波措手不及,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緊緊地護住頭部,承受著這瘋狂的攻擊。

“好了,維良,算了!”師麗曼跑過來拉住方維良道。

“好小子,方敏波,”方維良指著趴在地上的方敏波罵道,“麗曼一個人在這裡散心,發資訊說你在這裡纏著她,幸虧我來得及時,不然就讓你這個禽獸侮辱了!我要報警!”

“算了,維良,我也沒什麼事。他和我以前還是同學,念在一場同學的份上,算了吧。事情鬧開了,對我也不好。”師麗曼溫柔地對方維良說著,聲音就像夜鶯一樣好聽。

“呸!什麼東西!”方維良吐了一口唾沫,帶著師麗曼走了。

方敏波趴在地上,渾身火辣辣的疼。他掙扎著站起來,搖晃著身體走到榕樹下的長椅上,緩緩地坐下。

原來師麗曼早就設計好了,先引方敏波到了公園,然後又通知方維良說被他騷擾。

天啊,這個女人怎麼變成了這樣?

正想著,一個女聲從遠處傳來:“方敏波,你怎麼在這?”

方敏波定睛一看,原來是王怡然。

王怡然笑著跑了過來,看著他道:“太巧了,你怎麼在這兒啊?”

“啊?我,我沒事閒逛呢!”方敏波勉強地笑了笑,說道。

“你怎麼灰頭土臉的?”王怡然疑問地問道。

“哦,沒事,剛才爬樹摔下來了!”方敏波撒了個謊,掩飾道。

“哈哈!你這麼大個人了,還爬樹?還摔下來了?”王怡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那個風度優雅的方敏波。

“你怎麼在這?”方敏波問道。

“朋友約了我在這玩玩,正好,你也在這裡,我們一起吧。”王怡然笑嘻嘻地說道。

“我……”方敏波還沒開口,就聽見有人叫道:怡然!

方敏波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玉樹臨風的公子哥翩翩而至。

來人正是汪琪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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