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本次審訊極其重要。

因此眾人沒有再去耽擱什麼,選擇暫時性放下對於這一系列案件的詳細梳理。

決定要立刻突破剛從暈厥中恢復的屠夫,全力撬開他的嘴,以此來挖出其他關鍵線索。

屠夫是否認罪,已經是不重要了。

當前有足夠的物證,能讓他最後領上一顆花生米了。

真相。

才是最需要的東西,挖出販毒組織的真相,以及其他同夥的真面目。

......

三分鐘後。

審訊室的門已是被推開,蘇銘率先面無表情的緩步走進,手中提著一個黑色塑膠袋,觀察著屠夫當前的狀態。

被一拳打到骨折的下巴並未進行手術,只是暫時先用紗布包裹起來,以此來令傷勢不會進一步的加重。

畢竟相較於治療下巴的骨折而言,從他嘴裡挖出販毒組織線索,明顯是要更為重要。

除了骨折的下巴外,嘴唇也能看到明顯的破損,牙齒更是斷了大半,令整個臉頰都明顯的腫脹起來。

毫不誇張的說。

蘇銘在動車上全力轟出的那一拳,讓屠夫獲得了這輩子都前所未有的狼狽,更是有種無力反抗的絕望感。

當蘇銘打量屠夫當前狀態的時候。

屠夫亦是若有所感的抬起頭,用著充斥冰冷情緒的遲鈍眼神,同樣看著面前的蘇銘,眸中深藏著些許的不解和疑惑。

直到現在...屠夫都無法理解,為什麼憑藉自己優秀的反偵察能力,在動車上的時候,不僅是沒能將易容偽裝的蘇銘辨認出來。

更是被那種刻意拙劣的表演所欺騙,竟覺得那名應屆畢業生,會是整個車廂中最不可能是便衣的人員,甚至還想將其作為人質來要挾。

這個判斷,直到下巴被重重的打了一拳,屠夫才徹底明白自己究竟錯的有多離譜。

......

當蘇銘走進後,跟在身後的劉洋、白羽和徐長勝三人,亦是同樣進入審訊室中。

對,相較於正常只有兩人的審訊而言,本次審訊將會由四個人一起。

單從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屠夫的重要性,或者說...本次審訊的重要性。

坐在審訊臺前。

蘇銘將黑色塑膠袋隨手扔在旁邊,右手食指輕點著桌面,緩聲道。

“雷乾明?”

“屠夫,這個入站用的身份,應該就是你的真實身份了吧?”

“看來,在最後逃竄的過程中,你並不是很相信薔薇的人皮面具,還是自己真正的身份,才讓你最放心。”

“不過這一次,我對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又是用什麼手段殺的毒藥,以及曾經作案過的事情,並不是特別感興趣。”

“說吧,屠夫。”

“對於這個由K建立的販毒組織,你的瞭解究竟有多少,把其他成員的身份都說出來吧。”

聽到K這個代號。

屠夫明顯是愣了下,抬頭看了眼對面的蘇銘,而後卻又當做完全沒聽到般,沉默低頭不說任何一句話。

見到屠夫這種不願配合的態度,劉洋也是猛地拍了下桌面,怒吼道。

“屠夫。”

“你腦子給我放靈光點,你不會真以為都被緝捕到警局裡了,還能有人可以來救你吧?”

“況且以K的那種殘忍手段,不讓其他人來將你處決就算好了,你還以為自己能活著逃出警局?”

“別做白日夢了,抓緊把所有事情都說了,也許還能少受點罪。”

劉洋這番充滿威脅的話語。

倒也不算是毫無作用,至少是讓原本低著頭的屠夫,緩緩將頭抬起,但眼神中的冰冷和兇殘卻沒有絲毫變化。

盯著審訊臺的四人看了兩眼後,屠夫喉嚨動了動好似要說些什麼般,結果卻是在前方地面吐出一口帶血絲的濃痰。

隨即對著濃痰努了努嘴,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癲狂道。

“想從我嘴裡挖出組織資訊?”

“可以啊,你們四個誰上來把這口痰舔了,我就告訴你們有關於組織的事情,更能把K的身份告訴給你們。”

很明顯。

在確定必然逃不過一顆花生米後。

本就殘暴到喜歡將同類當成獵物的屠夫,開始毫無底線的囂張起來,試圖用這種手段和侮辱,以此來緩和對自身死刑的懼怕。

或者說...現在的他,也已經只剩下嘴硬了。

看著屠夫的囂張表情,好幾年都沒在參加過一線審訊的劉洋,心中也是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怒火,看向身旁的蘇銘道。

“蘇組長。”

“不要浪費時間了吧,這種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與其跟他這樣一直繼續磨下去,還不如早點上其他的手段。”

“反正就像先前所說的那樣,我們從來都不需要屠夫認罪,我們只需要他所知曉的真相。”

蘇銘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即立刻緩緩站起身,在屠夫冷冽的視線中,將審訊室後面的攝像機直接關閉。

這下都還不等蘇銘說些什麼,屠夫眼中便露出滿滿的鄙夷神色,昂著頭極為不屑的嘲諷道。

“呵...屈打成招嗎?”

“果然是你們警察最常用的手段了。”

“我好像還聽說...之前那些連江市的廢物警察,迫於上頭的壓力,隨便就找了個無辜的人,說是做出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啊?”

“最後法庭宣判的時候,卻被查出來屈打成招。”

“現在你們也要用這種手段嗎?那我只能說很可惜......”

“我確實是殺了毒藥,甚至還殺了其他十一個人,但我絕對不會跟你們說半句有關於組織的事情。”

“我知道所有的細節,但我絕對不會說半句。”

“因為...因為我就喜歡看你們吃癟的模樣,就像之前一直十年來找不到我的廢物樣子。”

“呵呵.....”

“有本事...有本事就直接打死我是!”

說到後面。

屠夫竟是瞪大了眼睛,顯得無比的猙獰和恐怖。

更直接承認了以往的殺人事實,表達即便是遭受大記憶恢復術,都不會說半句話的堅定。

可以看出。

完全沒有逃生機會的屠夫,已經開始徹底的自暴自棄,將看到警方吃癟當成自己唯一的樂趣。

對於屠夫這種不配合的態度,蘇銘早已是猜到了,或者說...如果屠夫主動配合的話,那才是最為奇怪和不可能的事情。

但蘇銘卻完全不緊張,因為他有的是辦法讓屠夫開口。

畢竟在曾經的那段時間中,一向主打嘴硬的他,都不知道吃過多少發的大記憶恢復術,幾乎是囊括了各個國家和時代。

當然那段時間的他,手上就是本來就不乾淨,勉強算是罪有應得。

將腦中的思緒壓下。

蘇銘隨即開啟旁邊的黑色塑膠袋,將袋子裡生鏽的剔骨刀拿起,放在手裡輕輕的掂了掂,隨即看向對面的屠夫平淡道。

“屠夫。”

“我手裡的這把生鏽剔骨刀應該不陌生吧?這可是你用來殺害數十名受害人的兇器啊。”

“你說...平時最愛放血、喜歡親眼看著受害人死去的你,如果被這把剔骨刀割開手腕,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感受自己的生命緩緩結束......”

“會是什麼樣特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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