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淵境。

碧海藍天,沙灘闊廣浪滔滔。

龍尊雕像前,嶼琛,景元和鏡流並肩立著抬頭望著那張熟悉的臉蛋。

歷代龍尊除了白露,基本都長那個樣。

符玄正忙著抓某個不安分到處溜達亂跑的小龍娘,這看孩子似的微妙情況讓她又無奈又覺得有些好玩。

活了二百多年,看孩子這種事情還真沒體驗過。

雖然白露也早算不得什麼孩子了…

不過…

“你這小短腿怎跑的那麼快?”

符玄叉腰輕輕喘了口氣,望著轉了一圈又跑回景元身邊的白露有些無奈地嘆氣道。

白露眨了眨眼睛,眉頭忽然蹙了起來,小嘴微微撇著,模樣有些不滿道:“什麼小短腿,我還能長的!以後肯定比符玄你長得高,腿比你個子還長!”

“…”符玄的表情僵了一下,臉色漸漸黑了下來。

這妮子拐彎抹角嘲諷她矮是吧…

“白露,小心本座咒你這輩子都長不大,只能維持現在這般模樣!”

“哼~太卜司又沒傳承那種巫術,我才不信呢!”

早已和太卜大人熟絡起來了的小龍娘此刻絲毫不慌。

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

符玄抿著唇,一步一步走到嶼琛身邊,抓住他的手睜著溼漉漉的眸子看他,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樣。

嶼琛輕笑了一聲,伸手rua了一把她的臉蛋,接著又俯身把自己的小媳婦給抱了起來。

“無事,回頭就叫景元狠狠地把她的屁股打爛。”他淡淡地念叨了一聲,白露身子一顫,用力抓緊景元的手,抬頭看他,眸子中閃爍著不安。

將軍大人笑而不語,輕輕撫了撫她的腦袋。

當然不可能真打這娃娃一頓的,嶼琛真來哼唧,最多也就應付地輕拍兩下。

至於現在,當然是不表態,假裝預設嘍。

符玄略微彆扭地扭了扭身子,臉蛋飄上了一抹薄紅。

她低頭俯視著正眼巴巴抬頭偷瞄她的小白露,心中既有得意,又覺得羞澀。

誰家太卜大人和小孩玩鬧,說不過就讓夫君抱著欺負人家的…

感覺自己也變得和白露一樣幼稚了…

一陣清脆酥柔的笑聲忽然響了起來,涼涼的音調流轉在耳邊,好聽又舒心。

是鏡流,她正望著幾人勾著唇笑。

精緻的臉蛋,白皙的肌膚,飄曳的秀長白髮,模樣倒是嫵媚動人。

嶼琛一臉迷惑地瞧了眼這個摘了眼罩笑個不停的女人,很奇怪她突然犯的什麼毛病。

最終,他將視線投向了景元,示意他照顧照顧自己好像失心瘋了的憨批師尊。

景元靜靜地看著她,伸手抓緊了她生冷柔軟的手,低聲念道:“走吧,去沙灘上吧,鋪個毯子,坐下來賞賞海,吹吹風,喝喝酒…

像從前一樣。”

“好…”

事實證明,女人的關係真的很奇怪。

不久前還在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的白露和符玄此時又手牽著手,在嶼琛陰沉目光的注視下一起溜達到了水邊踩水玩。

若不是小符玄頻頻笑眯眯地回頭看他,把他的心兒給迷得不行。

某不論男女都吃醋的劍聖先生此刻指定已經竄過去了…

景元捶了下他的肩膀,把酒杯倒滿遞上,自己又捏著小瓷杯一飲而盡,目光輕輕偏移到了另一邊正背對著他們站立,望著滄海出神的鏡流身上。

嶼琛接過杯子抿了一口,眼神戀戀不捨地從媳婦身上挪開。

她笑得開心,顯然是鮮有這般和友人一起吵鬧玩趣的機會。

甚至可能壓根沒有過…

那就放她多體驗體驗,媳婦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嘛!

“什麼情況?”

他瞥了眼鏡流,又瞧著景元問道。

將軍大人轉著酒杯,笑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挺好的,沒剛回來時候那般生硬了,眼罩也常能摘下瞧瞧了…”

“這樣啊…”嶼琛點了點頭,抿了口酒,又問道:“那你倆…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景元沒回應,默默抱起酒罈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嶼琛瞧了他一眼,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八百多年的老處男,景元你這將軍混得可真行啊~”

“笑他,憑你一千多歲才找到媳婦的身份嗎?”

鏡流的聲音忽然傳來,兩人瞥去,發現她不知何時站到了景元背後。

“怎滴?二千多歲的老處女不服啊?”劍聖先生站了起來,低頭俯視這個比自己矮了一頭的傢伙。

“呵…”

前任劍首小姐不再予以理會,默默坐下探著身子,越過景元拿酒罈。

景元嗅著師父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思索著嶼琛的話,心中一陣癢癢。

他真的想…

那個人應該也只能是師父了吧…

除此之外自己最親近的姑娘就是白露了…但是對那小龍娘下手就真的太鬼畜了…

雖然單純就年齡上允許,但…還是等她正常長大再談那種事吧…

鏡流抱著罈子頗為豪氣地灌了一大口,晶瑩的酒液順著她的嘴角流下,躺過纖白的雪頸沒入飽滿深淵。

景元略有些匆忙地拿出出門前白露往他口袋裡塞的手帕給鏡流擦著嘴,又抹了抹她脖頸上的溼潤,再往下…

沒敢碰。

嶼琛看得眉頭直皺,輕哼了一聲,又開了一罈酒抱在自己懷裡喝了起來。

秀什麼秀,自己和媳婦可比他們要親近的多了!

似乎是感知到夫君的思念,符玄扭頭對上了他眼巴巴的目光。

她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是對嶼琛說了什麼。

但風聲浪聲太大,彼此又隔了點距離,他並沒有能聽清。

符玄又轉頭抓住正興致勃勃在水裡刨沙摸螃蟹的白露,拉著她指了指某個被將軍摟著面帶微笑,一臉幸福的女人。

小龍孃的瞳孔微微收縮,在她的視線之中,景元和鏡流之間逐漸升起了一朵粉紅色的泡泡。

奇怪的氛圍在他們之間糾纏釋放…

唰,沒有絲毫猶豫的,白露丟下手裡剛逮的小螃蟹邁開小短腿就奔了回去。

符玄站在原地感慨了一聲她的小腿跑得是真快,又來到岸邊拿起自己和白露的鞋子。

絲襪早脫下來讓嶼琛收著了,下水玩玩也不擔心粘溼。

她低頭瞥了眼自己兩隻粘上了不少沙子的小腳,腳趾頭翹了翹彈起了不少沙粒。

忽然,一個陰影蓋住了頭頂的光芒。

符玄沒抬頭,提著的鞋子鬆手丟在地上,身子忽然往前倒了過去,閉著眼睛撲進了嶼琛懷裡。

“腳髒了,怎麼辦~”

“不礙事,往身上蹭蹭乾淨就好了。”

嶼琛彎腰撿起鞋子,又順勢把她抱了起來。

符玄瞧著他,小嘴微微撅著,似乎有點不滿。

“趁機滿足自己奇怪的癖好慾望是吧!我才不呢!”

“又不是沒用腳試過…”他的話在符玄的死亡凝視下收了回來。

“我抱著你,待會把腳泡水裡搓搓,先把沙子弄乾淨了,回家我再給你好好洗洗。”

嶼琛一邊說著,一邊又朝著海里走了去。

他把鞋子丟下,兩隻手託著符玄的咯吱窩,她輕輕小小的身子這般舉著倒是一點兒也不吃力。

小太卜被這麼抱的有點害羞,不過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地把腳蕩入水裡來回摩擦撲騰了個乾淨。

“好了~”

恩恩愛愛的兩人,變成了恩恩愛愛的三人。

白露被夾在鏡流和景元中間,被他們一起圍抱著,目光略微有些呆滯。

誒…?

她的兩隻腳底板也粘了不少沙子,符玄瞥了一眼,輕輕哼了一聲,表情有點小得意。

白露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默默抓起自己帶的零食一邊喂景元,一邊喂自己。

鏡流不用喂,她會自己拿(搶)。

笑死,被圍在中間,根本躲不開。

腦袋又被摁著,壓根掙扎不了。

白露選擇擺爛,那咋整就咋整吧,反正自己把他們隔開就行了。

將軍離自己更近!

她扭頭瞄了眼鏡流,卻只收獲了一個她帶著一絲奇怪笑意的眼神。

那模樣,就像是…

在看小baby…

好氣…感覺有點挫敗感!

白露狠狠地望著眼前高聳的雪山,心中有些悲哀。

她以後應該也可以這麼大的吧?

不行…比她更大才行!

總覺得將軍的眼神落在那兒的次數有點多…

“這是誰做的?景元?白露?還是鏡流?”

嶼琛捏了個飯盒裡的青團餵給符玄咬了一口,接著自己又咬了一口。

“是我做的,怎麼樣,好吃吧!”白露收了收心神,頗為自豪地揚了揚小臉。

嶼琛點了點頭,倒是沒嘲諷。

“還可以。”

為什麼?因為他看到符玄的表情挺不錯,應該愛吃。

“豆沙餡的,我記得符玄很愛吃甜的來著,就多包了點。”

白露一邊說著,一邊拽了拽景元的胳膊,他心領神會地拿了一個喂到她嘴邊。

鏡流眨了眨眼,望著自己的小徒兒一言不發。

景元搖頭笑了笑,手裡拿著白露咬了一口的青團猶豫了一下,沒有做出把這個餵給師父的逆天操作。

自己一口吃掉之後,又拿了一個餵給鏡流。

她咬了一半,一邊嚼著,一邊繼續盯著他。

景元嚥下嘴裡的,又把她咬了一半的青團放進嘴裡繼續吃…

都是豆沙,好甜…有點膩…

嶼琛看著他直樂呵,絲毫沒有良心地放聲嘲笑。

樂,你不是牛逼嘛,兩個都要,現在甜得發齁了吧!

“景元,你是真小丑~啊…唔…”

他的嘴張得太大,被符玄用軟軟的甜甜的東西塞住了。

當然,那是青團。

“笑,你再笑~太卜幫我懲罰你!”景元瞧著他的模樣嗤笑了一聲,舉起酒灌了一口,嚥下嘴裡甜膩。

符玄瞥了他一眼,眼神淡漠,那意思明顯就是“自作多情”。

將軍大人默默挪開視線,摸了摸白露的腦袋,給她餵了一口,自己把剩下一半吃掉,然後再喂鏡流,自己再吃…

這樣的福,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啊…

景元嗷嗷喝,嶼琛一邊拿符玄下酒,一邊陪他喝。

鏡流也不甘示弱,一邊拿白露下酒,一邊嗷嗷喝。

符玄也絲毫不減氣勢,一邊用嶼琛下青團,一邊嗷嗷吃。

白露…白露默默忍受鏡流的rua腦袋,摸尾巴,一邊拿景元下零食,一邊嗷嗷吃。

他們都是嗷嗷待哺的好寶寶~

一邊吃,一邊喝,醉意逐漸上腦,幾人這才消停了一些。

真喝醉了不大行,還得回去。

總不能靠著符玄和白露把三個醉鬼拖回去…

到時候船劃到一半翻了樂子就大了…

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水壓根淹不死這幾個人。

尤其是白露,平時就喜歡在浴缸裡潛泳。

要不是大家還在看著,她怕是都樂意脫了衣服跑海里遊幾圈。

龍…也是兩棲的嘛!

“你說,再過個幾百年,咱還能再回到這兒喝酒嗎?”景元的神色有些恍惚,臉蛋泛著酒紅,顯然是有點醉了。

嶼琛扭頭看了他一眼,輕哼道:“放心,就算到時候你沒了,我和符玄也會悼念你一下的。”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嘛…”景元有些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抬起酒罈剛準備喝,又被一隻涼涼的手給摁了下來。

他疑惑地回頭望向師尊,她搖了搖頭,輕聲道:“今兒就到這吧…”

“哦…”景元乖乖聽話,說不喝就不喝。

白露舉起小爪子,面無表情地扒拉了一下壞女人的胳膊。

她今天的心情似乎挺好的,一直沒和她計較什麼,只是又伸手用了rua了rua她的腦袋。

嶼琛抱著符玄探著腦袋,炫耀似地舉起罈子灌了一口。

十分嘚瑟地拿著酒罈在景元面前晃了晃。

欠揍的模樣讓景元嘴角抽搐,有點想要揍他一拳。

符玄有些無奈,自家夫君總是這麼幼稚…

自己一定是被他影響了,所以才會越來越孩子氣…

她默默地把自己變得幼稚的原因歸結到嶼琛的頭上,而後抬起小手捧住了他還在晃悠的酒罈。

沒有用力,只是輕輕放在罈子上。

嶼琛卻是十分乖巧地鬆手給了她,臉上卻還表現的一副被她“奪”走了的模樣。

符玄抬頭望著這戲精,嶼琛眼巴巴地看著他,趁景元他們沒注意的時候偷偷眨了眨眼。

她一時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這個笨蛋…

越想越覺得有趣,符玄索性也不再忍耐,躺在他懷裡開心地笑了起來。

悅耳動聽的聲音蕩入嶼琛心裡,他卻是有些幽怨地戳了戳懷裡媳婦的鼻子。

符玄搖了搖腦袋,晃開他的手,又捧著酒罈抿了一口。

嗯…清清涼涼,有些上腦。

“酒…果然還是怪怪的!”

“你嚐嚐我嘴裡的,保證是甜的,一點兒也不怪。”

“呸…就知道騙本座親你…”

她哼了一聲,卻仍是依著嶼琛轉過身子,背對著坐在毯子另一邊的三人,避開他們的視線。

仰起小臉吻了吻他的唇角…

嶼琛的眼神酥的厲害,嘴裡滿滿的酒氣。

“味道如何?”

“勉勉強強~”

符玄躺在他懷裡,仰著臉和他對視著,視線相觸逐漸糾纏。

他的腦袋又低下來了…這傢伙也有點醉了…

景元,白露,鏡流:(≖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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