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煉骨境的武者有多可怕,張大川比誰都清楚。

他當初,僅僅只是幫著鄭南山抗了一記梁敬仁的攻擊,就在床上躺了三天。

現在雖然達到了氣血境巔峰,但按照鄭南山的話來說,他對上煉骨境的勝算仍然是零。

所以,看著那站在寧昊身旁的中年武者,張大川臉色十分凝重。

“昊兒!”

陳妙音這時甦醒過來,發出一聲尖叫,就衝進了場間,將寧昊摟在懷裡。

她看著痛苦慘叫,捂著膝蓋頭冒冷汗的兒子,瞬間暴怒,狠狠瞪著張大川道:

“敢傷我家昊兒,我饒不了你!”

“老顧,給我殺了他!”

中年武者毫不遲疑道:

“夫人放心,我一定為少爺報仇。”

隨即,老顧轉身看向張大川,臉上怒容顯現:

“說是比鬥,實際上不過是比武切磋,大家點到即止就可以了,你卻下手如此狠辣,簡直喪心病狂。”

張大川吐了口唾沫,冷冷一笑:

“笑話,他剛才處處陰招找我丹田進攻的時候,你怎麼不正義凜然的站出來主持公道呢?怎麼?只許你寧家毀人丹田,不許別人還施彼身?”

“再說了,拳腳無眼,他自己技不如人被我打傷,怪得了誰?”

老顧哼道:

“好個拳腳無眼,那我今天打死你了,也是拳腳無眼!”

說完他已經飛身衝向張大川,同樣是一招蒼鷹撲兔,兩隻鷹爪狠狠抓向張大川面門。

很顯然,寧昊之前那鷹爪功,是出自此人之手。

而相比起寧昊,這老顧的鷹爪功要更加具有威脅性,人還未至,空氣中便已響起了“咻咻”的破空聲。

張大川不敢迎接,一個懶驢打滾堪堪躲過攻擊,正想來一招兔子蹬鷹,結果那老顧速度比他更快,抬腿一腳就踹在他小腹上,將張大川踹飛出去。

張大川的身體貼著地面滑行出很遠,才在即將滾入人群時候停了下來。

直起身子,張大川捂著小腹,十分勉強的站起來,嚥下口頭一股鮮血之後,他衝著老顧冷笑道:

“寧家真是不要臉哈,小的打輸了大的就接上,不過就算你今天把我打死了,輸的人也是寧昊。”

不等老顧答話,那邊的陳妙音已經怒極開口:

“哼,打死了你,今晚在場的人只會誇我寧家為民除害,林瀟影最後還是我兒子的新娘,而你不過是東江裡無名死屍中的一個。”

“輸贏?活著的人才有資格講輸贏!你一個將死之人,不配!”

張大川遠遠向這位蛇蠍美婦豎起了大拇指:

“夠不要臉,我喜歡!想來你兒子的陰險狠辣全是得夫人你的真傳吧。”

陳妙音冷笑:

“老顧,我改主意了,弄死他之前,你先給我拔了他的舌頭,到時候,我倒要看他還怎麼賣弄他的嘴皮子。”

老顧一聲“得令”,便再度朝張大川攻來,速度竟是比剛才更快了幾分。

見此情景,張大川頓時叫苦不迭。

他剛才全盛時候,尚且不是這老顧的對手,現在又被對方傷了身體,又該如何接下這後續攻擊。

早知道剛才就該擄了林瀟影就跑。

不過就在這時,不遠處唐家圈子那邊,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飛了出來,身形在唐家眾人的頭上連續幾點之後,便躍過十數米的距離,來到了場間。

是鄭南山!

只聽鄭南山朗聲一笑:

“早就聽說寧家只會仗勢欺人,我起先還不信,今天一見果然如此。”

“來來來,你不是想打架嗎,我跟你打,欺負小輩算什麼本事!”

說話間,鄭南山隨手抓起一把凳子,遠遠朝著老顧砸了過去,那凳子去勢極快,旋轉著發出“呼呼”的聲音,轉瞬間就來到了老顧身後。

這種大件的“暗器”,一旦鎖定了目標就極難避開,鄭南山煉骨境的實力,丟出來的凳子威力自然非同凡響,老顧再如何託大,也不敢把後背空門就這麼讓出來。

無奈之下,他只能收回一隻鷹爪,狠狠朝凳子砸去,同時另一隻手攻勢不變,誓要抓住張大川脖子。

轟!

砰!

讓人頭皮發麻的巨響聲中,凳子被老顧一爪抓的稀碎,但他的身形也因此頓了一頓。

然而,就是這一頓的剎那功夫,鄭南山的後續攻擊,就已經到了。

一記樸實無華的黑虎掏心,鄭南山一拳轟在了老顧的鷹爪之上。

隨後,在拳爪相交的一瞬間,鄭南山又迅速變拳為爪,同樣一記鷹爪狠狠的扣在了老顧的手腕上。

老顧臉色大變,剛想收手但卻已經晚了。

噌地一聲。

鄭南山的鷹爪又變成了纏絲手,順著老顧手臂纏繞而上,瞬間來到老顧肩頭,再度變爪扣住了他的肩膀。

“給我過來!”

伴隨著鄭南山一聲大喝,一股巨大的力道,生生把寧家的這名煉骨境武者,拉拽的朝著鄭南山那邊飛去。

老顧堪堪抓住張大川脖子的鷹爪,就這麼不甘心的被拽了回去。

不僅如此,鄭南山更是抬起右腿,照著老顧的小腹,同樣狠狠的踹了一腳,將老顧直接踹飛了出去。

就像他剛才踹飛張大川一樣。

噔噔噔。

老顧落地之後連退數步才猛然站定,他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撐著地面,臉色難看的望著鄭南山:

“梁家的鄭南山?你插什麼手,趕緊讓開,這件事情跟你們梁家沒關係!”

鄭南山呵呵一笑,直接一步擋在張大川身前,淡淡道:

“張大川是我生死之交,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顧鄲,有能耐你就動他一下試試,信不信我當場廢了你?”

圍觀的人群裡,有人見到這兩個人,再次驚呼起來:

“是梁家老爺子結識的大高手鄭南山!據說他年輕時候和老爺子就認識了,幫了老爺子很多忙,後來不知所蹤,我原以為他是飄然遠去了,沒想到竟然還在梁家!”

“顧鄲雖然是寧家新晉的煉骨境高手,但和鄭南山比起來,還差太多啊。”

“這姓張的竟然和鄭南山是生死之交,那他的背景必然也不簡單啊,可笑我們剛才還當他是無名之輩,真是看走眼了。”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梁家也下場了?”

一時間,人們再度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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