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鬥競選進行到現在,雙方可以說又重新回到了起跑線上,只等各自最後一人出場,奠定勝局。

而在周顯宗這邊最後一人沒有上場之前,明面上還是宋劍臣勝算更大。

寧鎮雄宗師之姿,已經狠狠的震懾住了所有人。

光他兩招擊敗林藏山的手段,就讓一些同為煉骨境巔峰的高手心驚膽寒。

比起只差一步的林藏山而言,他們尚且不如,更遑論和寧鎮雄爭鋒?

除了宗師,還有誰能對付宗師?

可問題是,短時間裡,東江地區又從哪裡再找第二個宗師出來?

若是有,早該有了。

若是沒有,那今天這一場,註定是宋劍臣贏。

所有人,都不看好周顯宗一方了。

林崇禮目送著林藏山的身影消失,然後回頭,看了眼張大川等人,狠狠的“啐”了一口:

“好了,現在五叔也輸了,你們滿意了吧。”

“真以為宗師就只是比煉骨境巔峰強一個境界嗎?簡直愚不可耐!”

“本來我們和寧家還有迴旋餘地,現在愣是被你們推到了對方的對立面上,今天過後,宋劍臣掌武事局,寧家以扶持對方上位之威,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們林家!”

他越說越激動,抬起手指了指林耀中,又指向張大川,怒不可遏道:

“就是因為你信了這個混蛋,害得我們林家到這副田地,林耀中,你給我記住,林家是因你而毀的!”

“你就是林家的罪人!”

面對林崇禮的指責,林耀中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他今天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宗師的恐怖,寧鎮雄的強大,已經讓他感到窒息。

但,他還是咬了咬牙,認真解釋道:

“寧家對我們林家根本沒有什麼好心,和寧家合作,遲早會被他們吞併消化,我不後悔做這個決定。”

林崇禮冷笑:

“算了,反正已經分家了,我懶得和你廢話。”

不過,他說完這話之後,還是狠狠的瞪了張大川一眼道:

“反正就是這個狂妄自大的鄉巴佬害了林家,要不是他,我們和寧家早已經結成秦晉之好,現在說不定地位還會水漲船高,哪裡還用擔心家族覆滅。”

面對林崇禮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奚落挑釁,張大川終是心頭起火,冷笑一聲,反唇相譏:

“一個貪生怕死的軟骨頭,喋喋不休也不嫌煩人。”

“最後一場還沒開打,你憑什麼斷定宋劍臣一定會贏?”

林崇禮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張大川,氣的發笑:

“憑什麼?你個蠢貨還好意思問?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現在站在擂臺上的人是誰?”

“是寧鎮雄,東江地區十年來,唯一晉升宗師境的人,他是宗師!”

“我五叔那麼強大的人,都在他面前慘敗而歸,你不會覺得,還有人能贏寧宗師吧。”

“你到底懂不懂,這世上,只有宗師,才能對付宗師!”

張大川看了一眼林崇禮,淡淡的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宗師?”

林崇禮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宗師?你們有宗師?你們有個屁!”

“你以為宗師是大白菜說有就有?”

張大川搖搖頭,懶得解釋。

他只是對突然因為這句話而驚喜萬分的林耀中點了點頭。

林耀中頓時鬆了口氣,隨即他若有悟,看向了鄭南山。

此間唯一有可能是宗師的,也只有他了。

林耀中剛想開口,就聽擂臺上傳來了寧鎮雄的聲音:

“我已宗師,臺下可還有人敢與我一戰?”

臺下安靜一片,沒有人應聲,大家只是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宋劍臣振奮的握緊了拳頭,心中得意極了。

他扭頭看向周顯宗,咧嘴笑道:

“周局長,你方還有第三人嗎?”

周顯宗語氣生硬:

“自然是有的。”

他飛快的看了梁敬天一眼,斟酌著是否開口宣佈人選。

一個月前,他還在為武鬥競選的選手頭疼的時候,梁敬天就找到了他,十分有信心的包攬了這次武鬥競選的三個人選,說要助自己一臂之力。

彼時周顯宗剛得到寧鎮雄晉升宗師的訊息,本已經打算放棄的,聽了梁敬天的建議之後,才決定試一試。

因為老人並沒有透露三個選手的實力,只說讓周顯宗放心,周顯宗遂下意識的認為,己方的最強戰力,大概也就是煉骨境巔峰了。

他知道鄭南山的存在,也知道對方的境界,從而因此確實覺得自己猶有一戰之力。

但就在剛才,他親眼目睹了寧鎮雄展現出來的宗師實力,這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強如林藏山都打不過,鄭南山難道還能比林藏山強?

他可是有舊疾在身的啊。

讓這麼一位老人上去和寧鎮雄比試,似乎已經沒有意義了。

只聽宋劍臣又笑道:

“我勸你還是別讓人家上去丟人了,別又被寧宗師一兩招打下來,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我看今天這武鬥競選,就這樣如何?”

周顯宗沉默著,一時間不再說話。

宋劍臣於是越發得意,半轉身子朝丁芷宓抬了抬手:

“丁副部長,對方第三人不敢上臺,是否可以視作他們棄權了?”

“總不能,一直不上場就一直不開始吧。”

丁芷宓聞言,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秀眉。

她很討厭宋劍臣這副得志便猖狂的小人嘴臉。

但對方說的確實沒錯,第三人不上場,那按照規則,就該視作棄權。

她微微一嘆,正準備開口宣佈結果,卻聽身後人群中,傳來一道聲音:

“誰說沒人敢上臺的?”

“我鄭南山,願意與寧宗師一戰。”

話音落下,包括丁芷宓在內的所有人,全都齊齊扭頭,看向了聲音源頭。

目光匯聚處,只見一名白衣老者,一步一步的從林家坐席後方走出,揹負著雙手,往擂臺而去。

他頭髮花白,面帶皺紋,步伐普通,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高手風範,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花甲老人一般。

下意識的,有人張口嘲諷道:

“這老伯誰啊,這麼不要命,臺上那可是宗師!”

“別送死了,這狀態人家吹口氣你怕是都要倒。”

“老頭,你不會是準備訛人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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