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丁芷宓那笑盈盈意味深長的目光,張大川拎著酒瓶和酒杯原地僵住。

尷尬之間,他下意識順著丁芷宓的話解釋道:

“是,這地方就是比較隱秘,隔音很好,不管在裡面做什麼,外面的人都不會聽到,所以我……”

“額,不是,丁部長,你別誤會,我不是指那方面的意思。”

“我是說這裡很適合談一些私密的事情……也不對,是適合悄悄見面,額……”

說著說著,張大川自己就卡住了。

他感覺自己是越描越黑。

越解釋,越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樣子。

他第一次覺得人生是如此的尷尬!

雙手把酒瓶和酒杯捏得死死的,腳指頭用力抓地,幾乎能摳出三室一廳。

救命!

位高權重的女領導深夜約我談話,我卻誤把談話地點選在了情侶套房,怎麼辦?

線上等!

挺急的!

好在丁芷宓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只見這位氣質雍容而強勢的美女部長踩著高跟鞋從容走到沙發旁,雙手托住身後的裙子,彎腰在沙發上落座。

她笑了笑說道:

“你緊張什麼?我又沒說你地方選錯了。”

“說正事吧,我收到訊息說你韓文標給廢了?”

張大川聞言,立馬顧不上所謂的尷尬了,眉頭不經意地皺了皺,微微點頭。

“是,但是是他先把我的人打傷,震碎了四肢骨頭,所以我才對他出手的。”

說話間,張大川走到丁芷宓的斜對面坐下,將手中酒瓶和酒杯都放在了面前茶几上。

他沉聲問道:

“丁部長,你今晚是為這件事而來的?”

“是不是韓家那邊有什麼動作了?”

見張大川如此爽快的承認事情,丁芷宓微微挑眉,忍不住深深看了他一眼。

她可不信張大川不清楚總商會的規矩。

既然知道,還敢如此坦然的承認,不管是和之前一樣敢做敢當,還是另有底氣,都不得不讓她高看一眼了。

丁芷宓微微抿唇,猶豫片刻後,對張大川說道:

“對你來說應該是個壞訊息,我來之前,韓家已經正式向總商會遞交了武鬥申請。”

“發起方是韓家那位老宗師韓魏陽,而你是被約斗的一方。”

張大川默然。

他低著頭,雙手手肘壓在膝蓋上,十指交叉。

幾秒鐘後,他輕嘆一聲:

“武道決鬥麼?”

“其實不算意外,我廢掉韓文標的時候,就有心理準備了。”

說到這兒,張大川抬起頭來望向丁芷宓,問道:

“總商會什麼決定呢?這份申請會被批准透過嗎?”

丁芷宓搖了下頭:

“答案可能不樂觀。”

“我雖然以韓家覬覦佳人公司、事先暗中投毒害人的理由來表明了反對意見,但韓家畢竟是四大家族,他們在總商會里的人脈並不少。”

“其中武事部的另一位副部長就跟韓家關係莫逆。”

“在初次商討是否批准這項申請的會議上,他就表示要嚴懲。”

“他的意見是,不論你跟韓家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都不能在沒透過總商會批准的情況下,私自廢掉一名武道宗師!”

“他覺得這關乎著‘程序正義’,明確支援批准韓家的武鬥申請。”

“這個理由已經得到了總商會很多高層的支援,我估計複審和終審都會透過這個申請,張大川,你要有心理準備。”

聽完這番話,張大川不由譏笑了聲:

“呵……程序正義,多麼無懈可擊的一個理由啊。”

他悄然捏緊拳頭,眼底閃過了一絲冷意。

當時那種情況下,如果他不廢掉韓文標,放對方全身而退,日後必然面臨韓家雙宗師的聯手報復。

到那時,總商會難道能未卜先知,提前來救他嗎?

如果救不了他的話,那他落得一個淒涼結局後,誰又能站出來替他報仇,去制裁韓家?

恐怕沒人會願意為了他一個廢人或者死人去得罪一門雙宗師的韓家吧?

哪怕他僥倖逃脫了韓魏陽和韓文標的聯手獵殺,可他的親人朋友必然也會遭到韓家的毒手。

屆時,就算他透過總商會申請武鬥,親手復仇韓家又如何?

那些死去的人難道還能復活嗎?

說到底,總商會能批准韓家的武鬥申請,無非還是因為韓家底蘊更強,勢力更大而已。

正義?

笑話罷了!

感受著張大川身上不斷釋放的凌冽寒意,再聯想到他說的話,丁芷宓不由黛眉緊蹙。

她忍不住提醒道:

“張大川,你可別亂來,總商會可不是韓家,就算你有什麼不滿,也不能對總商會訴諸武力。”

說到這兒,她停頓片刻,進而又補充道:“起碼先階段你不能這樣做,甚至,連想都不能想!”

“丁部長放心,我沒那麼蠢。”

張大川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他表情恢復平靜,用手揭開紅酒的瓶塞,給丁芷宓倒了半杯紅酒遞過去。

“感謝丁部長能連夜過來通知我這個訊息,謝謝!”

“敬你一杯!”

“不論將來如何,丁部長你永遠是我張大川的朋友!”

丁芷宓見狀,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無奈。

這哪兒是感謝啊?

分明是訣別酒才對。

她接過這杯酒卻沒有喝,而是看著張大川說道:

“一個新晉的宗師,總商會甚至剛剛收到他提交的宗師認證資料,還沒來得及登記造冊,就被你給廢掉了,這件事影響確實太大了。”

“哪怕你只是打斷他的四肢,或者說震碎他的全身骨頭,只要沒有廢掉他的任督二脈,讓他維持宗師的修為,這件事都還有迴旋的餘地。”

“現在這樣,連我也沒辦法幫你說話。”

張大川自顧自地倒了杯酒,仰頭一口喝完,隨後擦了擦嘴角溢位的酒漬。

他淡淡一笑:

“丁部長忘了嗎?我才二十五歲。”

“我這樣的年輕人,如果事事都瞻前顧後,權衡利弊,不會熱血上湧、快意恩仇,那還算什麼年輕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雙倍奉還!”

“這就是我的行事原則,天王老子來也改不了!”

“武鬥的申請透過了就透過吧,唯戰而已,我還不至於懼怕一個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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