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內就能問鼎大宗師之位,韓家能奈之何?

說話之人顯然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可這話卻令在場之人又一次沉默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只要東江那位天才宗師逃脫出去,那麼這個情況多半就會發生。

可一想到那是一個不滿三十五歲的大宗師,心中便是萬馬奔騰。

好在這時有一道聲音暫時化解了沉默:

“想逃也沒那麼容易的。”

“為了防止宗師之間發生無休止的紛爭,甚至造成宗師殞命,總商會武事部早有規定。”

“如果有宗師之間發生了私人恩怨,任意一方都可以向總商會提出武鬥申請!”

“一旦申請被批准,那麼總商會將會提供武鬥場地並規定具體時間。”

“按照規則,被約斗的另一方必須接受,如果沒有按時赴約或提前投降認輸,那麼將會被武事部永久通緝!”

說話的人正是那疑似總商會內部人士的爆料人。

聽到他講出的這番關於宗師之間的武鬥規則,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總商會竟然還有針對性解決宗師紛爭的規矩?”

“這樣倒也還行,宗師實力太強,任由他們私下廝殺,肯定會傷及無辜。”

“可是……這樣不公平吧?”

有人發出靈魂之問:

“這樣強行約鬥,連拒絕都不能,豈不是變相的恃強凌弱?”

“若是有強大的老牌宗師專門約鬥那些新晉的宗師,那些新人豈不是隻能等死,連逃都沒法逃?這也太慘了些!”

邊上的人冷笑道:

“逃?往哪兒逃?”

“以總商會武事部的實力,如果被他們通緝,別說是宗師了,大宗師也別想落得輕鬆。”

“至於什麼公平,這世間何曾有過真正的公平,不一直都是弱肉強食麼?”

這直白又殘酷的生存法則,令在場的武者都心有慼慼焉。

他們不禁思考:

誰都有處於勢弱的那一天,如果這樣的情況落到了自己身上,該如何抉擇?

似乎……

除了應戰,好像別無選擇?

一時間,許多人神情默然。

這時,那來自總商會的爆料者笑著解釋道:

“諸位大可不必如此‘物傷其類’。”

“事實上,關於解決宗師之間私人恩怨的武鬥申請,其稽核標準是極其嚴苛的。像你們提到的這種故意抹殺新人的事根本不可能被允許透過。”

“只有導致雙方恩怨的事情影響極其惡劣,而且發起人為受害者一方,才有機率被批准申請。”

為了佐證,此人還提到了五年前發生在熱察省的一件事。

彼時,熱察省一位名叫“李振桐”的淬髒境中期宗師見寶起意,為奪寶,幾乎殺了隔壁安省胡家的滿門。

因為胡家也有宗師,雖然實力稍弱,只是剛剛突破到中期宗師。

但為了順利奪寶,李振桐故意蒙著面,挑了個胡家宗師不在的時候動手。

寶物是奪到了,可他卻不小心留下了馬腳,以至於最後被胡家那位宗師查出了真相。

於是,胡家那位宗師含憤之下,便向總商會遞交了武鬥申請。

這份申請很順利的透過了。

在比武決鬥那天,胡家宗師抬棺出場,戴孝上臺,出手便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這場決鬥,雖然最終的結局是胡家宗師不敵李振桐,含恨收場。”

“但在那場決鬥之後,李振桐也身負重傷,沒過多久便撒手人寰。胡家那位宗師也算是成功的復仇了。”

講到最後,那位爆料者的語氣也頗為唏噓。

因一念貪心,胡家幾乎絕嗣,而李振桐這個至少還有百年壽數的宗師也重傷殞命,何其慘烈。

眾人靜默了片刻,隨即有人問道:

“照這麼說,韓家那位老宗師如果向總商會提交武鬥申請,被批准透過的機率可能不會很大?”

畢竟韓美集團與佳人公司之間的恩怨早已清晰,是韓家不對在先。

不少人都下意識看向爆料者,切的答案。

包括小玉和鄭南山二人,他們都不動聲色的望向了那人。

那爆料者卻是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飲盡後,才緩緩說道:

“不好說,但申請透過的機率應該不低,畢竟那位來自東江的天才宗師做得太絕了。”

“他不只是震碎了韓文標的四肢骨骼,還連帶著震碎了任督二脈,從字面意義上廢掉了這位宗師!”

一聽到韓文標連任督二脈都被震碎了,眾人齊齊“嚯”了一聲,驚訝連連。

“那完了,這手段太狠烈,武事部恐怕沒理由不批准申請。”

“韓文標到底做了什麼,竟值得那位東江宗師下如此狠毒的手?”

“可惜了這樣一個絕世天才,才剛剛綻放光彩,就要黯然收場了,唉!”

一想到那位二十五歲的天才宗師就要在比武臺上落幕,不少客人都心生感慨。

武道決鬥,一向是慘烈無比的。

拳腳向來無眼,何況決鬥雙方本就有私仇?

就算有武事部的人在場盯著,恐怕也必然有一方會血濺當場!

有人搖頭嘆氣道:

“韓魏陽是老牌的後期宗師,韓家又底蘊深厚,說不定為了萬無一失,在登臺決鬥時還會準備一些特別的手段,東江那人拿什麼贏?”

“到底是年輕人,做事太過莽撞衝動。惹誰不好,非要惹四大家族之一的韓家。”

“現在怕是很難活著收場了!”

認可這番說辭的不在少數,大都認為張大川太沖動,得罪韓家,可能要英年早逝了。

也有人從破罐子破摔的角度出發,表示道:

“說實話,都這種局面了,不管怎麼選擇都是地獄難度。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直接跑路。”

“總商會通緝就通緝唄,大不了跑到國外躲上十年,等成為大宗師之後再回來。”

“頂多到時候去總商會認個錯,我就不信總商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

此言一出,還沒等其他人有所反應,坐在角落的鄭南山先譏笑了起來。

他滿是不屑地說:

“遇到難事不是瞻前顧後就是想躲,若是那東江宗師學你們這種縮頭烏龜的心性,一輩子也別想成為大宗師!”

“修行一途,本就是逆流而上,遇事就要爭,遇強則要更強,否則如何堅持下去?”

“也難怪你們都只有氣血境的修為了,就這般心性……嘿,想走到煉骨境恐怕都還要好好費一番功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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