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就是神界？”我看向牯牛聖人，乾脆直接問道：“為何如此輕易就到達了？”
“呵呵。”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此地不過是神界的邊緣罷了，老夫是看在你這蠢貨願意呈上寶貝的原因，方才帶你來此，給予庇護。”
“若是老夫隨手將你扔在外面，你猜猜你能活過多久？”
牯牛聖人冷哼一聲，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
但我心中卻始終保持著防備，回頭給若語等人打了個眼色，讓他們多提防提防。
“你。”
“隨老夫入觀。”
“其他人，暫且留在此地，沒有老夫的允許，最好不要到處亂跑，否則遇上了麻煩，後果自負。”
牯牛聖人冷哼一聲，便拂袖往前面走去。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便回頭對若語等人點頭，讓他們不必擔心，轉頭就跟上了這老東西。
周圍這片天地的規則的確非常旺盛，比起先前站在鴻蒙靈樹前的場景截然不同，飛鳥走禽一個個都透露著不凡。
牯牛聖人一路帶著我，進入了這道觀之內，面前擺放著一座巨大的丹爐，上面紫氣騰騰，煙霧繚繞。
還有四個被挖了眼珠子的童子，手中正持著摺扇，不斷對著丹爐煽風點火，呈現一副詭譎景象。
“呵呵，將老君的八卦爐拿出來老夫看看。”
“若是真品，老夫便大發慈悲，賞你一顆周天丹，沒有這玩意兒你想在神界修煉，等同於痴心妄想！”
牯牛聖人袖袍一揮，望向我的眼裡多了一抹貪婪。
我不動聲色，打量著這座巨大丹爐，好奇問道：“前輩能否跟我說說，神界的勢力劃分？”
“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總該心裡有一份底兒。”
牯牛聖人聞言，嘴角不屑一笑：“你這小子屁事真是多，知道了對你也沒有好處。”
“少廢話，快些將八卦爐拿出來。”
“休要再耍花樣，否則老夫一掌拍死你。”
我眼神頗為冷漠，真是個老油條，簡直油鹽不進。
我沒有輕舉妄動，瞥了一眼他那枯爪，一縷縷糾纏而起的紫氣，裹挾著淡淡的壓力。
當著他的面，悄然從小世界中祭出了八卦爐，這個動作極為輕微，他並未注意到。
“果真是八卦爐！”
見到我拿出來，他一把將其伸手奪了過來，臉上浮現了些許激動之色。
抱著它仔細打量的同時，抬手祭出一道紫氣，形成一條刺眼火焰，落在了丹爐表面。
“相傳八卦爐自帶天地奇觀，若想判定它的真假，只需要用火焰炙烤，便有天然丹香釋放而出。”
“火焰到濃烈之時，甚至能見到有九位小白人，打坐煉丹。”
牯牛聖人一邊當著我的面喃喃自語，一邊將手上火焰加大，紫氣不斷攀附而上，丹香味飄散而出。
此外，果真有九個小白人，在丹爐的四周，作出煉丹之勢。
“果然是真的，果然是真的……”牯牛聖人臉色更加興奮，將八卦爐捧在手中：“小子，你在何處搞到的好寶貝？”
“老君的聖物，可不是想遇見就能遇見的啊。”
“至少老夫待在這個鬼地方几千年，都沒見到有哪個修士拿出和你一樣的好寶貝。”
這話一說完，牯牛聖人便意識到不對勁，立馬閉上了嘴。
我卻緊盯著他，冷笑說道：“說漏嘴了吧，老東西，這個鬼地方根本就不是神界，對嗎？”
“從剛才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你這鬼鬼祟祟的樣子，半點不像個神界中人。”
牯牛聖人呵呵一笑：“著什麼急，就算這裡不是神界，有了你這八卦爐，老夫心滿意足了。”
“你骨骼驚奇，一看就是個修煉的好苗子，不妨這樣，老夫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拜為老夫座下弟子，再和老夫一起等幾年，就幾年時間，老夫便能帶你去往，比神界更高的界域！”
“那裡，才是真正的道之盡頭。”
“唯有登臨那裡的大殿，方能坐上真正的神位，什麼聖道界，什麼諸神山，都是一坨狗屎……”
“老東西，別告訴我，你也被關在這個鬼地方了？”
我直接打斷了他，說出了心裡的猜測。
牯牛聖人呵呵一笑，也沒有說話，而是抬起手來，對準了身旁那巨大的丹爐，略微一揮。
丹爐轟然炸響，蓋子緩緩開啟，裡面竟然掛著將近上千名的血肉之身，他們被炙烤成了一片焦黑，簡直稱得上觸目驚心。
我瞳孔不免一縮，下意識後退了幾步，這丹爐至少有著十個我那麼高，裡面掛著的居然全都是仙界修士？
牯牛聖人瘋狂大笑道：“仙壽丹，只要有一枚，便可登臨真正的大道，換取三清認可。”
“乖徒兒啊，來，只要拜老夫為師，老夫便賞賜你一枚，教你得見神靈！”
我臉色陰沉：“滾吧，老東西，少在這裡弄些歪門邪道！何為三清？何為神靈？我見到的唯有死寂！”
“哈哈哈哈哈……”
“執迷不悟的東西，不妨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牯牛聖人呵呵一笑，抬起袖袍一翻，周圍場景頓時變化，天地頓時色變。
我察覺到不對，走到道觀門口，直勾勾看向那天上，不知何時已經匯聚出了一片灰濛濛的祥雲。
在那祥雲之上，有身披戰袍，手持三叉戟，長了三隻眼的神將站立，只不過他面相醜陋，滿是毒瘡癩子。
有獨坐瑤池之中，腳踩太妙龜山的娘娘，萬壽天下，卻披頭散髮，利齒如老虎，身上爬滿了瘟臭的老鼠。
更有手持天塔，渾身皆是正氣，另一隻手卻口啖人肝，滿嘴鮮血淋漓的天王，他怒目而視。
還有長相英俊，卻肥頭大耳，左右懷抱皆是衣不蔽體，淫慾滿身的女仙子，毫不客氣地啃食著那細皮嫩肉。
更有一個個氣勢斐然，位列神班，卻又半點不像神仙的身影浮現……
在這些人的背後，是一座金光四射，卻吊滿了人屍斷臂的高大天門，上面寫了三個大字。
“南天門”！
南天門！
我嚥了口口水，只感覺自己雙瞳灼熱無比，光是看上一眼，就有一種要跪下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