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動神念，讓自己清醒了不少，並未糾結此事，幻覺不幻覺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得手了。
“夫君，接下來怎麼辦？”若語抱著我的胳膊問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眾人，王霸天、慕小梔、秦夢瑤、假不言、假若語幾人，都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勢。
“事不宜遲。”
“是該前往神界了！”
我重重點頭，眾人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這一路奔波而來，就是為了能夠去往神界，如今近在咫尺，難免按捺不住。
於是，我當著眾人面，將那枚令牌祭出，握在手中就能感受到上面所蘊含的神識波動，還有著陣陣封印波動。
柳清雪見狀，隨意彈出一縷魔氣，幫我摧毀了上面的印記。
咔嚓一聲。
令牌被我直接捏碎。
四周，一片寂靜，彷彿什麼也沒發生。
“少爺，這老頭不會唬你吧？”王霸天嘟嘟囔囔道。
我緊皺著眉頭，正疑惑之際，腳下地面突然劇烈晃動起來，只見眼前這座巨大的黑色廟宇，竟然一分為二，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小心！”
我立馬大吼一聲，帶著眾人迅速退到了一旁，但這口子還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而是順著廟宇後方的山峰繼續分割。
頃刻間，山崩地裂。
我親眼見到一道宛若無盡深淵的通道，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這通道中漆黑無比，看不清任何光亮，卻充斥著零零散散的空間碎片。
在這些碎片的周圍，是一艘渾身妖紅色的血骨大船，一道用巨大肋骨支起的暗紅旗幟固定在甲板上，宛若一尊巍峨不動的佛像般，任何外物都無法侵犯它一分一毫。
“這是，那些先天仙妖的骨骼？”
我感應到這艘飛行法寶上的氣息，眼神中多了一抹疑惑和驚訝，當初在養龍棺內，我曾見過秦一魂迎戰先天仙妖。
此時見到這法寶本體，我這才聯想起來。
難不成那三艘飛行法寶，都是用先天仙妖的骨骼鍛造？
難怪當時白賢居士強調，仙界的幾大仙宗花了很長時間，都找不到足夠的原材料，只能用這些打造出僅有的三艘。
可先天仙妖為何能夠在歲月黃河中自由穿梭呢？
我來不及想這麼多，腦子裡已經堆積了太多的問題，乾脆將這些拋之腦後，對眾人點頭道：“走，上船！”
這飛行法寶停靠的方向正好在最下方，雖然它整體面積不大，但容納我們幾人綽綽有餘。
可當我們一同飛身落入這漆黑深淵中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不論身體內外，所有的仙元，都彷彿消失了一樣。
“臥槽，少爺，什麼情況？”
“夫君，我體內的仙元……”
“我的魔氣，也在消散！”
眾人發出了不約而同的驚叫聲，我臉色頓時一變，雖然腳下就是飛行法寶，但這股感覺不好受，萬一來個什麼危險，我們跑都沒法跑。
慌張之際，始祖劍嗖地一聲鑽出，一道身軀淡白的身影浮現在前，他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皺眉喃喃道：“是誰往這裡塞了一條無序之海？真是好大的本事！”
“襄垣前輩，你認得這地方？”
我驚訝回應，但前者並未回答，而是抬手一揮，始祖劍便瞬間壯大，接住了我們幾人，將我們安安穩穩接應到了飛行法寶的甲板上。
“多謝前輩相助。”我對襄垣拱了拱手，心中鬆了口氣。
自打當初開啟了始祖劍的七層劍經後，我就全心全意在突破中了，險些忘了這位來歷不凡的劍魂。
“小子，你為何會在無序之海里？”襄垣點點頭，語氣不解的問道：“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敢問前輩，何為無序之海？我只知道這地方是通往神界的通道，名為歲月黃河。”
我回應了一句，然後詳細解釋了一下具體情況，包括神界與仙界早就斷掉道途的事情。
襄垣聽了後卻皺起眉頭：“這可不是什麼歲月黃河，真正的歲月黃河，光是落下來，就足以淹沒整個界域。”
“它絕對是一條無序之海，所謂的無序之海，指的是萬物無序，混沌虛無，任何物質，生靈，都不可在此生存。”
我聽到這話，和眾人不免窒息，雖然我們來之前多少對歲月黃河有點了解，但此刻身臨其境，感官仍然不一樣。
但很快我就疑問道：“那既然這樣，為何腳下這飛行法寶，還有前輩能進入此地，不受牽連？”
襄垣來回踱步，喃喃自語道：“之所以我能如此肯定，也跟這個原因有關，無序之海任憑天地，是無法創造的。”
“它，只能被人為創造。”
“您的意思是……”若語一瞬間明白了他字裡行間的意思，驚訝說道：“它雖然名為‘無序’，但也算是‘有序’？”
眾人對視了一眼，這才明白含義。
“是的。”
襄垣笑著對若語點頭，他驚歎若語的反應迅速，手掌握拳放在嘴前道：“只要是人為創造出的東西，都會有衰變的那一天，此乃亙古不變的原則。”
“或許是因為歲月的演變，亦或者因為某些因素的改變，無序之海出現了蛻化。”
“甚至還有可能是因為，這片天地的規則太低下了，它維持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因為這東西，我只在……若干年前的鴻蒙界中見到過。”
聽到這話，我不禁倒吸涼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隨之而來的就是另一個問題。
到底是什麼級別的大能，能夠創造出這種級別的東西？
“能夠創造出它的人，必將具備著創造諸天界域，肆意更改天地規則的能力。”
柳清雪臉色嚴肅道：“這樣的人，在我上一世去過的神界裡，只有一個有可能擔此大任。”
“誰？”
我們下意識看向她。
“主神，趙！戀！凡！”
柳清雪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傳入我們耳內。
我雖然有些震撼，但還算能夠理解，畢竟在我的記憶裡，能擔當的起“主神”二字的，恐怕也只有趙戀凡一人了吧？
畢竟，趙依仙這位女媧後人都是他的髮妻，他能有這樣的作為，我一點也不奇怪。
可我仔細一想，有覺得不太對勁，當初我從風神和火神二人的嘴裡聽來的是，他們主動切斷了神界和仙界的道途。
那麼趙戀凡，放一條無序之海在這裡的原因，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