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滅門慘案
“沒事,剛睡醒,熱的。”
林長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盒子塞回戒指裡面,接著不動聲色的把被子扯了過來。
“那倒是,天海就這樣,不像東北。”
陳坤點點頭表示贊同,開啟了空調。空調外機領命啟動,冰涼的空氣呼呼的吹,讓人一臉舒暢。
林長生暗罵一句,不停地默唸三字經,一邊則和陳坤閒聊,分散注意力。
好一會才把沸騰的精血壓下去,讓二弟冷靜下來。
等到另外兩人起來後,一群人便浩浩蕩蕩的來到食堂。
在陳坤的強烈要求下三人都點了一灌湯。
據說他所說天海大學食堂的師傅都是高價聘請來的,所以味道堪比外面的一些酒樓。
興許是師傅功力了得,瓦罐煨出的湯水肉香撲鼻,夾雜著些許中藥,味道甘甜。
幾人就著湯,一口一個蝦餃閒聊著。從高中時代的往事聊到前日戲子入獄,大談當下環境的變化最終聚焦國家大事。
“老王,咋了,一臉憂鬱?”
聊著聊著,幾人發現剛剛還咧著嘴大笑的王富豪忽然沒了動靜,捧著手機一臉凝重。
“憂鬱個錘子,是我女朋友。”
王富豪一翻白眼,把手機放到桌上推了過來,上面是他和女友的威信聊天記錄。
“咋滴被偷家了?”
“突然懷孕了?”
“喜當爹?”
王富豪一臉黑線,“你們能不能有點良心,就不能盼著我好?”
王富豪有些後悔昨天竟然把珍藏多年的經典著作都拷給了這幾個貨,一想到這,王富豪的心便一陣抽痛,感嘆世風日下。
旋即他又嘆了口氣,臉色有些複雜,道,“是我女朋友他們學校,
昨晚上有個新生在寢室離奇死亡,還是她們那一棟樓的。”
“離奇死亡?”
“是啊,聽說是上吊。”
“新生?真的假的?”
陳坤放下手中的瓦罐,一臉詫異。
一個新生,最多才來兩天,不對,剛來學校第一個晚上就上吊自殺?
校園欺凌也沒這塊見效吧?
“真的啊,我女朋友現在都不敢回寢室了。警方介入調查了,但是沒發現有遺書之類的東西。而且也不存在他殺。”
王富豪嘆了口氣,一臉苦惱。
“你怎麼知道不存在他殺?”林長生問。
牛三浪也點點頭,這些年因為一點小矛盾在舍友水杯下老鼠藥投毒的事又不少,更甚者直接在你睡夢中捅你的腰子。
可能到了地府投胎判官問你怎麼死的你自己都答不上來。
關鍵是之後你還得喝孟婆湯,莫名其妙就遊戲結束,想舉報都不知道舉報誰。
“我女朋友說,昨天那個寢室只有女生自己一個人,其他的舍友都沒到,監控也沒發現任何人進出甚至靠近那個寢室。”
“現在已經有人傳是被厲鬼上身,或者沾染到什麼邪祟,學校勒令她們不許亂傳,可現在朋友圈啊空間啊都傳得沸沸揚揚了。”
王富豪攤了攤手,解釋了一番後便忐忑的給素未謀面的輔導員打電話,請三天假去照顧女朋友。
輔導員倒也通人情,得知原因後大筆一揮直接批了一星期,並讓他注意安全。
“哥幾個,我就先走了,你們好好享受軍訓。”
王富豪嘿嘿一笑,迫不及待離開了食堂。
從他臨走時歡快的步伐就不難看出,這小子今晚的腎必然加班。
從今往後這個世界又要多一個嘴裡含槍的舞者。
“唉。”
陳坤嘆了口氣,摸了摸腦袋上整齊地半寸長髮,憂鬱的表情像極了相親被拒時的樣子。
林長生雙眼滿是好奇之色,“咋滴,你女朋友學校也出事了?”
“屁的女朋友,老子不需要,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陳坤一臉不屑( ⚭̿⚭̿ゝ̻ゝ̻⚭̿⚭̿)
是遊戲不香了嘛?
是我珍藏的二次元老婆失寵了嘛?
笑話。
“可就算這麼說,你的諾手現在也是亞洲第一餵飯王啊!”
牛三浪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呵,大家都是單身狗,誰也別笑誰。”
陳坤抱胸一聲冷笑。
林長生憤憤不已,拍桌起身就要反駁。
可突然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
紙片人不算,三次元的話……林長生腦海中倒是浮現出一道身影,蘇音瑤。
可是他不確定跟這位大小姐之間的關係,公主和他的多功能下人?
似乎怎麼扯都和小情侶並不沾邊。
於是林長生不著痕跡的坐下,決定問問牛哥是否依舊孤身一人勇闖天涯。
“話說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牛三浪老神在在,面不改色的換了個話題。
但林長生知道這個傢伙試圖掩蓋母胎單身至今的事實。
“就一普普通通的自殺唄,都二十一世紀了,在社會主義旗幟的照耀之下,哪有那麼多妖魔鬼怪出來鬧事。”
陳坤聳聳肩,他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雖然他老爹不是,經常祭拜各路大神。
雖然偶爾會有一些奇怪的事情無法解釋,但他認為只是目前的科學技術無法解釋而已,興許過個兩年就水落石出。
林長生眉毛一挑。
不好意思,這個世界還真的有妖魔鬼怪。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半年前我剛從一個渾身冒著黑氣掄著一個大鐵錘的傢伙手上逃出,緊接著就差點被一個藉助惡魔力量老梆子噶了。
只不過小爺技高一籌把他反噶才逃過一劫。
最重要的,哥也是個超能力者哦。
“只要是學校出人命,哪一次沒有這種傳言,過幾天官方就會給出證據給案件定性。”
牛三浪點點頭,表示肯定。
林長生表示肯定,當謠言一起,緊接著就會有人跳出來,指責政府。
隨後便是各種陰謀論,什麼官宦勾結掩蓋事實之類的。拜託,都什麼年代了,哪有這麼多奇奇怪怪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憑藉幾張模糊不清的圖和一個鍵盤就開始煞有其事的捏造,有這本事不去寫小說在這搞些有的沒的。
別有用心的人的確到處都是,輕易被利用的人也到處都是。
當然,不能排除真的有些官員跳上跳下,搞臭整鍋粥。
…
…
時間一晃,夜已深。
人們依舊在進行劇烈的運動。
或長或短。
天空昏暗一片,灰濛濛的,不見絲毫星光。
透過玻璃窗往外看,夜色並非呈現黑色,反而是夾雜著詭異的墨綠色,這種顏色就和一具死了幾天,冷凍在停屍房裡的屍體一樣。
清永舟小區。
這是一個位於天海市城郊的安居工程,透過茂密的藤蔓和滿牆的爬山虎隱隱看到由白色瓷磚通鋪的外牆。
具有年代感的老式設計,以及每家每戶都裝有的防盜網,不難知道這裡的住戶都有了些年紀。其中當然也有些租住在裡面,勞累一天的年輕人。
可今晚的寧靜被閃爍的紅藍光和呼嘯的警笛徹底打破。
有一戶四樓之家,包括一條上了年紀的斑點狗,上上下下都死了。
死狀離奇,渾身僵硬乾瘦如柴,面板呈現墨綠色。
警戒線結結實實的圍著那棟小樓,有孩子的人家則前往酒店過夜。
無事可做又和子女分居的大爺大媽則穿著花花綠綠的睡衣圍聚在外,激烈的討論著究竟是黑幫上門討債還是被仇人僱傭殺手投毒滅門。
負責警戒的警員皮笑肉不笑的,一邊感慨大爺大媽豐富的想象力,一邊則不斷安撫著這些對惡性案件似乎毫無畏懼的看客。
全副武裝的警員和刑檢科的好手來來往往,將整棟樓翻了個遍,試圖尋找任何可能存在的線索。
…
天海市水岸區公警局,燈火通明。
會議室。
“廢物!”
一個挺著大肚腩,梳著背頭的中年男子將座機咣的一聲砸在桌子上。
“到底是誰幹的?監控查了嗎?目擊者呢,找到了嗎?”
陳漢昇面色難看,雙眼滿是血絲,咆哮不止。
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恨,竟然要把一家四口滅門,連一條狗都不放過。
“目……目前仍未找到目擊者,但監控顯示,沒有人靠近或出入死者家,可能是……”
前來彙報的小警員汗水直流,抱著一個平板,硬著頭皮的彙報。
“可能什麼?自殺?劉波,是你腦子有問題還是我腦子有問題啊?你告訴我,誰自殺能把自己腦袋卸下來,你當是殺雞嗎!”
陳漢昇一拍桌子,直接打斷。
劉波張著嘴,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那個東西呢,有反應嘛?”
陳漢昇語氣頓了頓,緩聲道。
“有……有的。”
“你怎麼不早說?”
“我剛想說就被您打斷了……”
劉波一臉委屈。
“額……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嘛?支支吾吾的成何體統,你是個光榮的大夏警察,懂不懂!”
陳漢昇略顯尷尬,旋即立馬調整狀態,局長之氣側漏。
“哦。”
劉波努力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明明是你自己的錯,為什麼到頭來是我得捱罵啊。
好氣哦.jpg
忽然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撞開。
“陳局,又出事了!”
一個警員氣喘吁吁的跑進來。
“你說什麼?”
陳漢昇一個踉蹌,眼睛瞪得滾圓。
“陳……陳局長,水江源小區,安華力小區發生滅門案!探測器有反應,是特殊案件!”
來報警員喘著氣,但語速很快。
“什麼時候的事?”
“半個小時前報的案!”
“為什麼現在才通知我!”
“那個……您辦公室的電話沒人接,然後會議室的電話也打不通。”
警員瞄了一眼躺在桌子上的話筒,小心翼翼說道,然後退了出去。
陳漢昇:“……”
“那誰,你馬上聯絡特案組,讓他們過來處理。”
陳漢昇無力的坐在椅子上,一臉頹然。
在他的轄區內,竟發生三件滅門慘案,無論如何他也逃不掉責任,仕途到此為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