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公子硬是轟走,已經到了雜役弟子送來今天伙食的時間,依然直接倒在了雪地中的窟窿裡,飛快走人。

靈獸們倒是已經養成了習慣,沒有哄搶,該幹嘛幹嘛,老老實實架鍋燒水,捧了雪水進鍋,燉肉。

顯得很有規矩,有序不紊的吃熟食。

習慣了吃熟食,就不喜歡吃生的了。

一直吃熟食後,性情貌似也溫和了很多。

這樣才算是靈獸嘛。

不怎麼需要管這些靈獸,自然也是好事,樂得清閒自在。

只是,無雪谷又有雪流下來了,揚揚灑灑漫天紛飛,猶如下雪天。

應該是原本清空的無雪谷裡又積雪堆高了,如今陣法隔阻又被開了個洞,雪就往這裡流。

雪就雪唄,漫天飄雪不也挺有意思!

無雨人間風飄雪,已經有點仙境的味了。

尋仙求道,不僅僅是求得長生,更有尋美景的渴望吧····

此景,已極美。

周某人挺喜歡這樣的雪景,壓根不清理靈獸谷這裡的積雪,眼神掃了一圈,只暗暗觀察有沒有殺手潛伏進來。

之前是忽然冒出來的積雪,如今誰想要在這片雪地裡經過,則都會留下蛛絲馬跡了,一看就知。

“周師弟····周師兄,有人拜訪。”

一位看門的雜役弟子領著一人飛過來,遠遠的就笑呵呵的打招呼。

周某人在中聖地的雜役弟子裡已經小有名氣,不敢得罪。

據說這人不好惹。

到底怎麼不好惹,又說不清楚,總之不要惹就是。

所謂的客人,居然是侯家那位族長。

周某人只能當做不認識他,疑問:“道友何人?”

侯族長仔細打量他,微微抱拳,說:“老朽乃是聖洲侯家族長,聽聞家族後輩侯運同得罪了周道友,特意前來致歉,還請海涵一二,後輩年輕不懂事,恕罪恕罪。”

這個人呢,也算得上是個狠人,只要覺得能整的人,果斷往死裡整,之前還說要派家族裡的老六來殺他,如今侯運同失蹤了,也不知改主意了沒有。

老六來了嗎?

他如今親自來見周某人,也是想親眼見一見這人,以他閱人無數的老辣眼光,什麼樣的人能惹,什麼樣的人不能惹,自信能一眼而決。

周某人也不請他入座喝茶什麼的,就站在雪地上空,淡淡的說:“不要在本王面前蹦躂就好。”

侯族長眼神眯起,笑問:“周道友是何方之王?”

總不能說自已是人王吧,馬上會被人群毆。

“山大王。”

山大王也是上不封頂的一個王。

可以講理,也可以不講理。

“我們侯家,合道境數十,逍遙境數百。”

這樣的實力,在其他大陸已經很了不起了,在聖洲還缺一個聖人。

周某人嗤笑一聲:“土雞瓦狗。”

侯族長氣的差點暴怒而衝動,不管不顧的拔刀劈了他,冷笑一聲:“你家很了不起?”

“那是自然。”

周某人指指自已身上的聖地雜役衣服,手指又胡亂指指,“中聖地有多少逍遙,多少合道,多少聖人,我家就有多了不起。”

中聖地就是他家。

這不是狐假虎威嗎!

“與你何干,你又不是院長。”

“對外征戰,每一個弟子都代表中聖地。”

侯族長不由沉默,若是侯家跟他發生衝突,確實可能會導致和整個中聖地的衝突。

此人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就表示他會往這個方向引,侯家在中聖地面前自然蹦躂不起來。

所以,就算只是聖地的一個雜役,有時也能代表整個聖地。

善於拿雞毛當令箭的人,不容易對付。

侯族長深嘆一口氣:“運同愚蠢,不該招惹道友,一個女人而已,棄了就棄了,無需在意。”

對上這樣的人,討不了好處。

之前是聽侯運同的一面之詞,沒把這人當回事,如今面對面較量一二,感覺連自已都有些棘手,更別說侯運同了。

周某人淡淡的說:“喜歡招惹貧道的人多了去了,多他一個不多,無所謂。”

“可惜,白白丟了性命。”

侯族長又是一嘆,斷定侯運同已經死在這個周某人手裡,而不僅僅只是擄走,就沒必要在這個方向談下去了。

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一個後輩,如此被殺,又感覺憋屈,甚至憤怒。

耗費的資源真不少啊!

“哦。”

“周道友稍作賠償,這事也就算了,我們侯家不再追究。”

賠點錢就算了。

一般人聽到這樣的訊息必定挺高興,輕輕鬆鬆就能把一樁殺人案了了,多好!

就會問他賠償多少,也就坐實了殺人的事實。

周某人不上這個當,淡淡的說:“貧道接連受到殺手襲擊,不知道該誰給貧道賠償,正想問問侯族長。”

侯族長微微思索,搖頭:“與我們侯家無關。”

“無關就算了,反正殺手也已經殺掉了。”

一時間,雙方都沉默了。

反而是帶路過來的那位看門雜役尷尬了,還以為人家是朋友呢,原來是仇敵啊!

同為中聖地的雜役,自然也算自已人,他忙說:“侯族長,聖地威嚴不可犯,若有什麼事可以找宗門管事商量,千萬不要在這裡動手。”

一個外人來聖地打人,意思就不一樣了。

侯族長嗯了一聲,說:“我家運同也是聖地弟子,無緣無故失蹤,甚至可能已經被殺,聖地也得給我們一個交代。煩請道友再帶個路,老朽拜訪且去聖地管事。”

“也好。”

看門弟子衝周某人尷尬的笑了笑,連忙轉身飛走。

原本他是想借機和周某人打個照面,算是認識了,不定以後有個照應,結果照了個尷尬。

侯族長又看了周某人一眼,說:“年輕人,年輕氣盛不算壞事,過於心狠手辣就不對了。”

意思是說,不要動不動把人弄死,好歹留口氣,還有轉圜的餘地。

把人弄死了,他也沒有了後路,必須討回一個說法,不然沒法跟族人交代。

周某人鄙夷的看著他,要不是他正好看到他跟侯運同的對話,還以為他是忠厚長者呢。

要不是他直接決定派人來殺他,他都不一定直接就把侯運同弄死,如今反過來怪別人下手太狠····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貧道從無懼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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