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芯,你還好嗎?”
裴鉞走近,看見喬芯臉上的水光,知道她哭了。
他原本不想和喬芯母親的第一次見面發生在這麼特殊的地點,讓楚冷芳尷尬。
但擔憂喬芯的心情還是壓倒了禮節上的講究。
可當他正想和楚冷芳打招呼介紹自已時,卻見對面的女人神色駭然,一臉驚恐。
伯母之前有見過自已?
裴鉞詫異擰眉,目光緊盯著對面,黑眸幽深。
喬芯從椅子上站起,溫聲問,“你怎麼進來了,這是可以的嗎?”
裴鉞點頭,輕輕壓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下,“聽到你在哭,擔心你就進來了。”
“我沒事,”喬芯看向對面的玻璃,也發現了楚冷芳的異樣。
她趕緊拿起聽筒,“媽,怎麼了?”
楚冷芳臉色煞白。
她嘴唇哆嗦說了句什麼,半晌才反應過來沒有聽筒,喬芯什麼也聽不到。
她撲向檯面,抓住話筒貼向臉頰。
“芯芯,遠離你身邊這個男人,回陳家,答應媽媽,誰的話都不要信,誰的話都不要聽!”
“媽?”
“記住媽媽的話!”
喬芯還想再問,楚冷芳卻慌亂將聽筒結束通話,轉身按了重型門按鈕,門開瞬間,走了回去。
喬芯惘然起身,喃喃問向裴鉞,“我媽媽,是怎麼了?”
裴鉞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髮。
“裴鉞,我還可以再讓我媽媽出來見我嗎?”
裴鉞搖頭,“芯芯,伯母看上去情緒有些不穩,我們緩幾天再過來好嗎?”
“可是...”
“沒關係,現在伯母已經脫離了陳澤年的控制,至少現在是安全的,你也不會因為伯母,受制於陳家了不是嗎?”
喬芯心中不安,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裴鉞牽起她的手出門。
上車去往停機場前,裴鉞讓喬芯先去車上休息,等他抽根菸。
鄭偉諍陪侍他左右。
嚓的一聲,火苗猝然躍起。
冬日大風的天氣,煙霧很快飄散,裴鉞狀似平常地詢問鄭偉諍。
“我和我爸,長得很像嗎?”
鄭偉諍訝異裴鉞會突然提起過世的裴義安。
其實裴鉞和裴義安性格並不相似,也源於兩人的培養經歷。
裴氏為了家族避免內鬥,每一代只選擇一位繼承人。
其他人或是修習藝術,或是遠離商業,不能沾染一點家族事業。
裴義安上面還有能幹的哥哥,他是被放逐的角色。
可裴氏到這兩代,人丁單薄,裴義安哥哥去世之後只有他能臨危受命,繼承家業。
但讓一個追求風花雪月,執著詩歌藝術的人操持這麼大一份商業帝國,屬實艱難。
所以裴鉞從小就跟著裴老爺子學習人心縱橫。
據說裴氏長子總易夭折,裴老爺子才隱藏起裴鉞親自教導,對外宣稱裴鉞是裴義安第二個孩子,也是他們叫裴鉞二爺的原因。
只是...二爺今天怎麼會忽然問起這個問題。
父子之間,容貌自然有相似之處。
但鄭偉諍還是覺得二爺身上殺伐果斷的氣質是自家老爺怎麼也比不上的。
他老老實實回答,“有一些像,但氣質不同。”
裴鉞輕輕笑了一聲,撥出口煙,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