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芯被裴鉞語氣中的曖昧一驚，往後退了一步。
她想起在旭楓酒店那張大床上，男人對她說的話。
他是個商人，商人不做賠本的買賣。
只是...她上次和裴鉞交易，便有了那麼驚心動魄的一晚。
現在他為她花了一千萬...
喬芯心中後悔，不知現在叫回那兩個保鏢還來不來得及。
見她一臉緊張，裴鉞溫聲寬慰，“這次喬小姐只單純的還錢就行，我不要別的。”
什麼叫單純的還錢？
那可是一千萬！
喬芯一雙杏眼控訴地看著裴鉞，“裴先生，是你主動要給他們錢的，不是我找您借的。”
裴鉞忍住嘴角上揚，皺緊了眉，“可是我已經替你給了。”
“您怎麼能這樣呢！”
喬芯譴責起裴鉞，但她原本嗓音就輕軟，所以聽起來沒什麼威懾力。
而她那張薄白的小臉卻因懊惱染上紅暈。
不再像被鎮壓在這古佛青燈前虛弱的精怪，整個人鮮活起來。
裴鉞心底湧上笑意。
他不在意這點錢，和喬芯說話的這兩分鐘，足夠他掙好幾個一千萬。
他只想看到這張比之前看到更蒼白的臉，為他染上情緒起伏的色彩。
或許還能賺一點喬芯對他的愧疚。
只要她對他有了虧欠感，後面的得寸進尺就容易的多。
喬芯則陷入窘困，懊悔才這麼幾分鐘，就花掉了一大筆錢。
裴鉞幫她打發掉保鏢，讓她去找喬宇變得容易，但價格也太高了些。
但是不還錢的話，就欠了他人情。
人情債難還，但錢只是個具體的數目。
她猶豫片刻，選擇錢貨兩訖，認命一般道，“您寫欠條吧。”
裴鉞挑眉，眼裡閃過玩味，但他沒多說什麼，喚了鄭偉諍過來。
“帶紙筆了嗎？沒帶用手機擬一份電子欠款協議。”
他轉過頭詢問喬芯，“喬小姐，電子籤可以的吧？”
喬芯點點頭，有些恍惚裴鉞迅速的動作。
沒一分鐘，裴鉞將手機遞了過來。
喬芯無奈看完上面協議的白底黑字，正要進行人臉認證，一個暗影壓了下來。
裴鉞伸手握住手機邊緣，指尖短暫地觸控到她的手背。
喬芯抬眼去看，裴鉞眼底充滿戲謔，伴隨著一絲輕笑，他低低開口。
“喬小姐，你有這一千萬嗎？”
喬芯窘迫，“裴先生。”
裴鉞清雋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聲音誠懇。
“剛才是玩笑話，我沒事先徵求喬小姐的意思，擅自做的主，怎麼能讓喬小姐買單。”
“其實我也是託喬小姐的福，發了筆橫財，所以這一千萬就當做我送喬小姐的禮物好嗎？”
喬芯知道他說的橫財是前段時間陳氏集團的股票下跌。
裴鉞應當是做了賣空交易。
陳氏股票跌得越慘，他賺得越多。
只是他帶著她兜了一圈，在她接受最遭結果時，又說這是他的饋贈。
喬芯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裴鉞沒給她時間多思考，踱步到一旁，叫了鄭偉諍過來商量正事。
隱隱約約說著要下山。
看著裴鉞離開的背影，喬芯情緒複雜。
“裴先生。”她喚了一聲，“以後若是有什麼要幫忙的，您可以和我說。”
裴鉞身形一頓，側過身，嘴角微不可見的揚起。
“好，喬小姐現在有空嗎？”
...
喬芯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