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芯漸漸止住了聲音。
她從床上爬起,走到衛生間。
鏡中的女人眼睛紅腫,披散的頭髮有幾根凌亂地黏在臉上,脖頸處有昨晚裴鉞發狠留下的吻痕。
舊傷未愈,今天又添了幾枚鮮紅。
她愣怔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然想起在大學的時候,喬宇將自己的穿著睡衣的照片賣給了她當時頗有好感的一個同班男生。
備註加錢的話,他去拍更大尺度的可以用於打FJ。
被她發現後,喬宇卻涎著臉對她說。
“姐,是他主動找的我,再說了,你這麼好看,和你接近的男的十有八九都是為了那事,不如讓我掙點零花錢。”
她當時氣的發抖,不敢相信喬宇能做出這種事,說出這樣的話。
她也收回了對那個男生的朦朧好感,開始迴避和異性相處。
後來嫁到陳家,見了太多有權勢地位的男人用各種方式將金絲雀困在牢籠裡。
都是這樣,一紙協議,一間公寓,還有無休無止如懲罰般的情事。
今天她不該哭的這麼傷心的,只是她以為裴鉞和那些人不一樣。
或許是她說了和陳邶的事讓他不高興了。
但若他不喜歡可以說,非要在露天的地方,車上...
路過的人都知道他們在車內幹什麼。
其中這些人,甚至包括陳邶...
喬芯開啟水龍頭,捧了把水打在臉上。
冰涼的觸感,讓她清醒了些,她意識到和裴鉞這段感情來得突然,兩人之間也沒有承諾過什麼。
她是欠了裴鉞許多。
但裴鉞這裡,她不想再待了。
...
喬芯走得靜悄悄的。
她什麼都沒帶,公寓裡的傭人才剛來沒幾日,前段見她和裴鉞兩人親密,儼然將她當做了女主人。
沒人會問女主人的行蹤,竟就這麼讓她走了。
裴鉞原本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想起喬芯躲避他那一瞬,壓著隱怒又開始翻湧。
裝模作樣在書房處理了半天工作,才察覺喬芯待在房間裡的時間過於長了。
他想過去看看她在做什麼,但被喬芯當做替代品的認知又將他摁在了座椅上。
他唇角緊繃,環視四周找了根菸點上,待一根菸燃至盡頭,卻見譚正在門外探頭探腦。
是上趕著捱罵的樣子。
他面無表情地開口:“說!”
“二爺,管家說喬小姐沒吃晚飯。”
裴鉞這下真氣笑了,“譚正,我給你這麼多錢,是為了讓你盯著一個女人吃沒吃飯?”
譚正垂頭捱罵,但還是堅持,“您還是去看一眼吧。”
裴鉞將菸頭按在那張胡桃木桌上,起身走向喬芯的房間。
待推開門,他才明白譚正剛才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是為何。
整個房間空空蕩蕩,床鋪乾淨,甚至沒有人躺過的痕跡。
桌上放了東西,他兩步跨過去看,竟然是張銀行卡和留的紙條。
字跡清秀,內容大概是卡里有十萬塊,欠他的那一千萬她會陸續打到卡上。
語氣措辭客氣地猶如兩人當初剛見面。
...
裴鉞繃緊了臉頰,眉骨緊攏,剋制不住太陽穴有青筋突突地跳。
而那張銀行卡,被握成了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