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鉞眼裡的愉悅太過明顯。
喬芯深吸一口氣，斟酌再三決定重申自己的立場。
“裴先生...明天無論檢查結果如何，這個孩子...我都不會留的。”
“所以，您還是別對我這麼好了。”
對於這個孩子的突然出現，裴鉞心情也很複雜。
但喬芯再次重複說不要他的話，心頭湧上了那夜喬芯拒絕他時一模一樣的情緒。
他直勾勾盯著喬芯沒什麼血色的小臉，“若我對你好，不光是因為孩子呢？”
喬芯抬頭，注視著他的眼睛，“裴先生，對不起。”
裴鉞輕輕笑了，“喬芯，你沒發現你一直都在和我說對不起嗎？”
喬芯微愣。
裴鉞繼續譴責她，“不過你確實一直都挺對不起我的！”
“裴先生？”
“我都數不清你欠了我多少債，而且，”他繼續抱怨，語氣沒了剛才的溫柔繾綣。
“現在還偷偷懷了孩子，你讓我怎麼辦！？”
喬芯被裴鉞突變的語氣驚到，她承認裴鉞一直在幫助她，但孩子的事情不是她故意的，換句話說她也是受害者。
喬芯委屈道，“我沒有。”
“你怎麼沒有，每次見到你都水汪汪地要我抱，在陳宅，在唐盈，在旭楓酒店，就連今天也是躺在地上主動撲到我的懷裡。”
他顛倒黑白，根本不提喬芯是被構陷。
而他也心知肚明，這些都有他的手筆。
他只死死盯住喬芯，彷彿喬芯是個玩弄他感情的劊子手。
裴鉞黑眸沉得能滴水，罩在她身上的眼神如同一張陰沉的網，讓人瞧之心慌。
喬芯不習慣這樣的裴鉞，她不明白剛才還好好和她說話的裴鉞像是變了個人，怎麼倏忽間溫和蕩然無存。
在醫院的時候，她明明看到了他眼中的自責。
怎麼現在開始倒戈向她？
但讓她更心驚的是裴鉞話裡對她的譴責，她沒辦法反駁。
他說的都是事實。
喬芯眼眶沁出無措，她想後退，但眼神被裴鉞死死鎖著。
“我...”
喬芯情緒翻湧。
裴鉞仍舊不放過她，和她對視著。
“喬芯，你一直都知道如何影響我，你知道我和陳家的矛盾，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身體試探我，現在也是用孩子作為工具是嗎？”
這帽子扣的太大，喬芯情緒緊繃，“不是，我不知道，我從不知道陳家商業上的事，我也沒...”
沒用身體試探他...
孩子更不是。
逆光之下，裴鉞語氣放緩，帶著誘哄，他輕輕靠近，伸手摸上她的後頸。
“那你為什麼，為什麼願意和我擁抱，願意我吻你，願意和我...做|愛？”
喬芯回想起那些在午夜夢境中的繾綣和顫抖。
她心猛地一縮，不敢回答。
“因為...你喜歡我。”
轟地一聲，喬芯本就脆弱的心牆倒塌，她想說，不是的，不是這樣。
可她做這些的理由是什麼呢？
她為什麼願意和裴鉞做這些事，甚至那場煙花她都只能記得裴鉞在她唇齒間的清冽。
她喜歡他嗎？
她猛地後退一步，卻被裴鉞捏住脖頸控了回來。
裴鉞不會在這時候放她認真思考，理順邏輯。
他掌住她的後頸，猛地低下頭，深深地吻了下去。
吞下她所有的呻吟，在間歇中喘著氣告訴她，喬芯，你看，我說的是真的。
你的唇齒會張開，你的身體會回應。
而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