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淡鬚後水的氣味從後頸處向前纏繞，是好聞的薄荷香。
坐在男人懷中的姿勢，讓喬芯看不到裴鉞的表情，她不確定裴鉞問的是不是陳邶的電話。
“解釋什麼？”她猶豫地問。
裴鉞在她身後唔了一聲，手臂更加鎖緊了她的腰身。
“芯芯你電話怎麼洩露的，怎麼老有詐騙電話找你？”
喬芯溫吞道，“不是詐騙電話，是陳邶給我打的。”
落在她肩膀上的重量變輕，裴鉞語氣慢慢悠悠。
“他還在樓下？是昨天的事，可怎麼是他找上你，你們的關係，他應該避嫌才對。”
裴鉞輕描淡寫地戳破她和陳邶的尷尬身份。
聽了這話，喬芯有些難堪。
她和陳邶的關係是分手的戀人，但她也曾是陳邶的弟媳。
裴鉞會怎麼看待她呢？
弟媳對大伯萌生愛意已是背德，或者更糟，裴鉞會不會認為她為了獲得陳邶的庇護而和他保持男女關係。
裴鉞還問過她有沒有和陳邶做過...
喬芯一時失語，本想對裴鉞直言，可一旦心中開始患得患失，竟不知如何解釋。
而裴鉞則不動聲色地在身後觀察喬芯的表情，看她從坦然再一點點跌到無措，等到快跌出他的耐心時，他終於開口。
“現在陳氏集團是陳邶當家，陳榮瑁出事，他過來打探也正常。”
他語氣淡然，給了臺階。
但若喬芯此時轉身，便能看到他眼底的深暗。
“芯芯，”裴鉞繼續用下巴在她肩膀上摩擦，“我現在可是陳家的頭號公敵，可不可以答應我，以後不要單獨和陳家人接觸。”
喬芯點頭，忽地想起什麼，她向裴鉞坦白。
“其實...陳棲不是我的孩子。”
裴鉞眉毛很輕的挑起，一點都不意外這個資訊。
喬芯訝然，“你知道？”
裴鉞低笑，“哪有當過媽的人能將醫生的提醒都搞錯成懷孕，我猜到的。”
喬芯驚訝，清淺的瞳仁有水波絲絲搖曳，讓裴鉞想起她情迷時的失神的樣子，有些心猿意馬。
他將喬芯往身上抱了抱，“那陳棲是誰的孩子？”
喬芯解釋，她才嫁到陳家沒多久，陳鋸過世，但陳鋸的貼身女傭卻被發現有了身孕，查了DNA是陳鋸的遺腹子。
陳大夫人便帶著女傭和她出去躲了一年，再回來，陳棲變成她的孩子。
裴鉞問，“那個女傭現在在哪？”
喬芯和那個女孩朝夕相處了十個月，知道她另有所愛，懷孕也是被陳鋸逼迫。
她垂眸答道，“她最後想離開陳家，連同她的男朋友，被陳家處理了...”
喬芯說完，心中滯悶。
沒有背景的普通女孩，落到豪門之中，變成被人欺辱的玩物，最後甚至都找不到屍首。
她若不是幸運遇到裴鉞，昨日她被侮辱後也會葬身大海。
...
沉默的時間，裴鉞抬起喬芯的下巴，吻了吻她懨懨的眼皮，輕輕哄她。
“芯芯，別再想這些了。”
“裴氏破產的時候，我也曾以為自己要做的事如蚍蜉撼樹，但其實絕境裡也會有轉機。”
裴鉞語氣柔和，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說起之前的經歷。
這是他的安慰，喬芯很聽話地適時收斂了低落的情緒，點點頭。
她髮絲柔順，安安靜靜坐著，眼底又有對他親近的溫軟。
漸漸地就有一絲曖昧爬了上來。
裴鉞摸了摸她的耳垂。
“芯芯，我想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