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芯眼前一片漆黑,所有行動都只能依賴身旁的裴鉞。
她心中不安,但找妹妹的焦急壓倒了此時的敏銳,沒有察覺裴玹過於親密的動作。
隱約中她被帶上了電梯,過了很久電梯門開,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一瞬傳來。
狂風吹起,喬芯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氣流。
喬芯蒙上了眼睛,行動不便,被風吹退了幾步。
她聽見身旁的裴鉞嘆了口氣,下一秒敞開西裝將她攏在懷中,用他寬大的胸膛幫助喬芯抵禦狂風。
喬芯只能縮在裴鉞懷裡,任由他握住自己的細腰,跌坐在他結實的小臂上,被帶上直升機。
許久之後,喬芯透過腳下的晃動,判斷出直升機降落在了一艘遊輪之上。
原來,唐盈不是什麼太古裡的固定地點,而是海上的一艘郵輪。
喬芯聞到海風的腥味。
直升機離開,恢復寂靜,有海鷗盤旋的叫聲從上方傳來。
喬芯被裴鉞從懷中放下,在黑暗中待久了,一路上她像無根的浮萍,此刻她迫不及待想摘掉眼前的領帶。
“裴先生,這個我可以摘下了嗎?”
說完將手撫向領帶,試圖將它摘下。
但抬手就被裴鉞攥住,手臂被帶往他的腰間,隔著襯衣摟住他精瘦的腰身。
“喬芯,叫我二爺。”
滾燙的熱意從裴鉞的腰腹傳到喬芯的指尖。
一路上強行壓制的羞澀爬上喬芯臉頰。
是了,現在她是裴鉞帶過來的女人,要遵守在“唐盈”的規則。
“二爺,我要找我弟弟和妹妹,這樣我看不見。”
她面色如粉蒸雲霞,柔軟的雙眼被極具男性象徵的領帶覆住,顯得那張小唇更加無助。
裴鉞聽見自己回覆她,“剛我讓人查了,喬宇帶喬雪去了vip房,我帶你過去。”
“只是,在唐盈不允許亂看,這個你還得戴著。”
喬芯點頭,她不僅不能知道唐盈的真實位置,也不能知道來船上消費的是哪些人。
這是這個頂級會所的規矩,也是保護她的規矩。
不看就代表知道的秘密就少一分。
但裴鉞還是將她臉上的領帶鬆了鬆,讓她能影影綽綽能看到大概。
覆上眼睛,更像是給旁人看的。
臨走時裴鉞將她盤著的長髮打散,捲曲的黑髮一瞬覆蓋住她光潔的肩膀。
跟隨裴鉞過來的人在他的示意下散去,只剩他一人帶著喬芯往前走。
此刻不過是晌午時分,海上的陽光明媚,整艘船仍然沒從昨夜的狂歡中恢復。
四處可見男人與戴著眼罩的女人歪七扭八的橫躺。
衣著整潔的只有來往穿梭的服務員,輕手輕腳做清潔。
裴鉞帶喬芯穿過地上的男女,一點點接近船艙的最深處。
喬雪不會說話,所以不可能自己發出聲音求救。
喬芯只能一邊注意腳下,一邊仔細觀察周圍,是否有妹妹留下的痕跡。
穿過連廊,一間客房內忽然傳來一粗壯男人的聲音。
“啞巴嗎?!這麼弄都不叫!”
喬芯拉住了裴鉞。
她臉變得刷白。
腿像灌了千金,不再邁出一步。
裴鉞轉頭,看見喬芯整個人都在打顫。
房內仍然持續傳來男人的怒吼。
“啞巴?給老子叫,叫不出聲,老子捅你嗓子眼。”
接著是男人粗壯的喘息聲和曖昧的嗚咽。
喬芯想起五年前那一幕,自己趕到酒店時,她那個從小不能說話的乖巧妹妹,縮在床角,渾身是血。
下一秒,喬芯用盡全身的力氣向房門撞去。
不顧疼痛,只想將門撞開。
裴鉞見她動作,挑了挑眉。
接著一把將喬芯拉到一旁,乾淨利落對著門把手,抬腳踹了上去。
門把猛然斷裂,門“砰”的一聲開啟,反彈在牆上。
房門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