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程用全身表達著失落,他垂下眼,嘴唇緊閉,肩膀都跟著耷拉了下來。

傅家合則是滿臉得意,他甚至又往後退了退椅子,翹起了二郎腿。

沈程一刻都待不下去,他起身離開。

陸晚禾也跟著起身追出去,傅家合著急地拉住她。

陸晚禾回頭:“你在這兒等著,我有事跟他說。”

傅家合不得已收了手,嘴不自覺地癟著。

“這就要走了嗎?”陸晚禾追上去問。

“嗯,我還有其他的事,就是順便過來看一下你。”

“好,我們還是朋友吧?”

沈程回頭苦笑了一下:“算是吧,你知道其實朋友這個身份更讓我痛苦。”

陸晚禾順了一下頭髮:“其實,我真的沒有那麼好,可能是因為知青那個特殊身份、特殊環境讓我看著特別一些。”

“可能吧。”

陸晚禾遞給沈程一張名片上面有她的聯絡方式。

“我沒有這種東西。”

不過沈程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筆,在上面寫下一串號碼。

陸晚禾收了這張,又給他換了一張名片,然後道:“期待我們真正成為朋友的那一天。”

沈程臨走時往陸晚禾身後看了看,陸晚禾在他臉上看到了不甘。

可她真的認為自己沒那麼優秀,以沈程的身份找個門當戶對又優秀的人太輕鬆了。

而且她也真的覺得沈程對自己的喜歡有一層濾鏡,像是一種感激和回報,只不過他自己沒發現而已。

陸晚禾轉身就意料之中地看見傅家合靠在門上。

“我看你倒是越來越不穩重了。”陸晚禾打趣他。

“不是你說希望我‘活潑’一些嗎?你要是喜歡穩重我可以再變回去,比他還穩重。”

“傻樣。”

傅家合在後面追著:“那是你不瞭解男人,不知道他心裡面想的是什麼。”

陸晚禾唸了一個頭銜。

傅家合一頭霧水問:“什麼意思?”

“那人是他爸,這人你得罪的起嗎?”

傅家合怔住:“怎麼可能?”

陸晚禾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傅家合馬上又改口:“他就是身份了得我也絕不退讓!”

“大哥,你看我答應他了嗎?還用你‘絕不退讓’?”

傅家合嘴上逞強,心裡面可是慌得很。

他從認識陸晚禾那一天起,陸晚禾每天的重心都是:賺錢、賺錢、賺錢。

他為了“取悅”陸晚禾,更是拼了命地賺錢。

可沈程明明可以輕鬆地給陸晚禾帶來想要的一切。

他試探著問:“那……那你會不會後悔?”

陸晚禾沒有回答他,只道:“你陪我回去取個東西吧。”

傅家合沒明白她什麼意思,一路忐忑地跟她到了家,直到看到陸晚禾舉著證件才反應過來。

他將陸晚禾抱起原地打轉:“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是是是,你不是天天吵著要去嗎?”

傅家合激動得手都開始顫抖,後面的過程他整個人都是飄的。

怎麼去的民政局,工作人員說了什麼話,他們遞了什麼證件,又是怎麼走出來的。

這一切的一切傅家合都沒有印象,這真的是很奇怪的體驗。

這麼重要的事情,這麼重要的場合,他本以為自己應該每個畫面都牢記的。

可他就是想不太起來,像雙眼朦朧地看了一場別人的電影。

直到陸晚禾叫著把結婚證遞過來。

傅家合拿著結婚證,冬日豔陽照著那幾個紅彤彤的大字,他這才如夢初醒一般。

“這是真的吧?”傅家合問。

陸晚禾笑彎了腰:“傅家合同志,你已經呆了很久了,快清醒一些吧。”

傅家合伸手摸著上面兩個人的名字,那種真切感假不了。

他還沒來得及高興,鼻子卻開始發酸。

他覺得自己的情緒已經不受自己左右了,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

陸晚禾看他的樣子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見他那一幕。

當時他是個多麼冷漠的少年啊,如今的他卻激動的像個孩子,又笑又哭的。

陸晚禾拍了拍他:“行啦,冷靜一下吧。”

傅家合看著她認真地道:“我想我冷靜不下來。”

“那我說個讓你冷靜下來的事吧。在辦婚禮之前,我們還不能,不能那個……”

傅家合眯起眼睛想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的臉霎時紅了起來。

“你想什麼呢?”他害羞地丟下陸晚禾就往前走。

陸晚禾心裡冷笑,哼,假清高。

不是她保守,是這次回來之前盛桂麗特意在她耳邊叮囑的,她怕兩個人領證後不注意,要是有了孩子就不好了。

陸晚禾答應盛桂麗了就不想食言。

再說她自己也有這個擔憂,她現在還沒畢業犯不著為了這事兒在學校裡又出把風頭。

當天晚上兩人帶著豆兒、張佳佳去吃了一頓好的,也算是慶祝一下。

陸晚禾也打電話通知了一下家人。

盛桂麗挺開心,感覺自己又多了一個兒子。

陸衛東還是不行,他怎麼都過不去心裡的坎兒。

陸明揚、陸明遠雖然也不太高興自己妹妹這麼早就嫁了,但對方是傅家合讓他們又放心一些。

總比社會上那些沒什麼本事又牛逼哄哄的臭男人強。

盛桂麗一天天在家盼著終於把女兒再次盼了回來。

傅家合和豆兒也一起跟著回來,陸晚禾把張佳佳也叫上了,不能留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在滬城過年。

年前還有一件好事,勝利鋼廠的樓房建好了,陸衛東分了三室一廳。

房子的位置也好,在一樓還帶了個小院兒。

盛桂麗笑得合不攏嘴,只有陸晚禾知道,一場血雨腥風馬上又要來臨。

果然在分好房子的第二天周靜就帶著陸明強找上門來。

周靜一臉假笑,上來就跟大家套熱乎:“人這麼齊啊?也是過年就是要熱鬧一點。”

盛桂麗覺得自己的血壓都升高了,她沒好氣地問:“有事快說,沒人想見你。”

周靜收起了虛偽:“媽,那我就直說了,聽說廠裡的房子已經分好了,當初結婚的時候你們可是答應我們房子歸我們的。”

陸晚禾道:“你放屁,當初說的是廠裡分的樓房你們可以住,哪隻耳朵聽見房子都歸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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