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曉走到陸晚禾身邊從兜裡掏出幾塊糖來。

陸晚禾一看那包裝就知道他去村裡的代銷點買的,“我不要。”

“拿著吧,我吃你臘腸還沒給錢呢。”

陸晚禾懶得在這麼多人面前跟他撕吧,她拿著就朝笑著的柳絮姐那走去,“笑啥啊,拿著給穗穗吃吧。”

“這我可不能收,這是人家的心意。”

“柳絮姐,你就別打趣我了,我剛多大啊,我可不想這些事兒。”

柳絮突然正色起來,“晚禾,姐仗著自己年紀大點跟你說點話。你這長相可不是你想不想的事兒,你不想架不住人家惦記啊。”

柳絮說著用下巴往另一邊抬了抬:“那個叫張佳佳的,也是知青,你可能還不知道呢,她啊,她現在是楊秋生的老婆,她就是讓人惦記上了。”

陸晚禾心裡有些難過,她怎麼會不知道,前世她藉著高考返城的時候,張佳佳不知道因為什麼事,看著都要被楊秋生打死了。

柳絮又道:“你們新來的知青村裡早就傳開了,那個任明曉家境可了不得,你跟他好,在村子裡沒人敢動你。晚禾,這些你懂嗎?”

陸晚禾正想著呢,後面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嘿——”

把她著實嚇了一跳,還沒看清人,就聽柳絮喊:“彪子,你嘎哈呢?邊兒去邊兒去。”

陸晚禾這才看見是柳樹村的彪子。

“彪子”在這邊是罵人的話,就是說你傻的意思。

柳樹村的彪子是個傻子,小時候發燒燒壞了腦袋,智商不高,每天在村裡到處閒逛,好在他也不惹事。

就是他現在歲數不小了,20好幾家裡想給他尋個媒,可哪個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嫁給他呀。

他膀大腰圓的,突然往那兒一杵還挺有壓迫感的,容易嚇人一跳。

陸晚禾看他盯著自己的手裡的糖,頓時明白過來,給他扔了一顆,彪子拿著糖就跑了。

柳絮急了:“你給他糖嘎哈呀?你給了他容易盯上你,剛說完讓你小心點兒,你咋這麼不上心呢?”

陸晚禾笑著把剩下的糖都塞到柳絮的兜裡,“行了行了,都給你裝著他就不盯著我了。”

柳絮又搖頭又嘆氣,嫌她小聽不懂話,最後居然來了一句:“俺家那口子身體不好,要是他身體好也能照應你一下,唉——”

陸晚禾聽了有些感動,知道柳絮這是真的為她擔心。

“知道了柳絮姐,我自己會注意的,一定讓自己平平安安的。”

可就是這麼怪,有時候老天像是要教訓一下說大話的人一樣,晚上陸晚禾就發生了一個小意外。

柳樹村這個季節還不見綠,中午日頭上天還暖一些,太陽落山了天氣還是要涼一些。

任明曉最近幹活越來越認真了,此刻的他正掄開了膀子把鋤頭甩老高,然後再精準地落下。

晚上下工路上,任明曉就湊到陸晚禾面前。

“喂——你猜我今天多少工分?”

“喂——陸晚禾,我問你話呢?”

“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啊?”

陸晚禾腳步飛快地往回走,任明曉小跑著跟上。

“我跟你說,這要是以前,你這樣的人我理都不理。”

陸晚禾突然剎住腳步,“那現在誰讓你理了?”

任明曉也停下來要反駁,陸晚禾又加快腳步往前走。

任明曉一個急剎和啟動跟陸晚禾錯開了兩拍,此刻正忙著追上去,剛剛陸晚禾那句反問也沒來得及辯駁。

做晚飯時任明曉也賣力表現,他把白菜洗好放進盆子裡,邀功一樣問:“怎麼樣?”

陸晚禾正在切土豆片,頭也不抬地回:“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

任明曉就美滋滋地覺得陸晚禾這也算是誇他了。

他把柴禾往灶裡送了送,“你別總不理我,我最近的改變你都看不到嗎?那都是為你做的。”

陸晚禾突然有些受觸動。

任明曉完全可以不用這麼做的,他可以繼續用錢換得輕鬆的日子,但他卻沒有。

陸晚禾知道原因,可她卻不想讓自己成為這個原因,因為沒結果。

她正色道:“變得有用感覺好不好?”

任明曉放下了手中的柴禾,抬起頭看著陸晚禾,火光映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

“那這些改變都是為你自己做的,跟別人無關。”

“明明——”

任明曉還要反駁,王丹進來了,他才就此打住。

吃完飯陸晚禾就往外走,任明曉又跟上問:“你去哪兒?”

“我去哪兒用你管?”

“天都黑了,我不是擔心你嗎?”

陸晚禾剛要懟回去,就聽見有人在嗤笑,她仔細一瞧黑燈瞎火的張丹正倚在主屋門框子上嗑瓜子呢。

陸晚禾也沒理會一扭頭就走,任明曉還是追了上來。這一路他都沒再說話,怕陸晚禾拒絕他。

陸晚禾也沒再說什麼,說實在的天有些黑了,一個人走在村子裡還真有點害怕。

等到了柳絮家,陸晚禾就扭頭道:“謝謝你了,你回去吧。”

“那你什麼時候回啊?我來接你。”

“不用了。”

她說完就進去,楊小麥也在柳絮家。說是教柳絮刺繡,其實就是小麥一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給穗穗繡書包。

柳絮道:“你咋才來啊,這個穗穗整天跟個假小子似的,書包都能跟人背錯了,我讓小麥給繡個花上去。”

穗穗從裡屋鑽出來,衝陸晚禾笑。

“笑笑,就知道笑,也不知道叫個人,你嘴裡那糖還是晚禾姐今天給的呢。”

“晚禾姐。”

陸晚禾摸了摸穗穗的頭:“哎——不用那麼拘謹,哪兒那麼多規矩啊?”

柳絮馬上問:“剛才誰送你過來了?”

陸晚禾不應聲。

“就是那個姓任的吧,我看他不錯,你抓緊點。”

“柳絮姐你又來,我剛多大?”

“我又沒讓你幹啥,就是讓你有那麼一點意思,人家就不盯著你了,也不盯著他了。”

陸晚禾仔細看小麥刺繡,半響冷不丁來一句:“柳絮姐,你想的也太簡單了吧?”

柳絮笑了,“哎呀媽呀,你挺懂啊,也是都不保準兒,反正你心裡有數就行。”

小麥繡好了拿給柳絮看,柳絮看了一眼就光顧著誇。

倒是陸晚禾把東西拿過來藉著煤油燈仔細看了看,又上手摸了摸。

“小麥,你這手藝哪兒學的?怎麼跟江南的繡法一樣細膩。”

楊小麥害羞地低著頭:“跟姥姥學的,她是南方人。”

“我就說,你這手藝可不一般,就是這線粗了點,要是專用的線估計更好看。”

柳絮聽見了,才把東西拿手裡仔細看,“哎——繡得是好,就是俺這兒沒好線。”

時間也不早了,陸晚禾就準備回去。

柳絮還要去送,陸晚禾和楊小麥同路就沒讓她出門。

陸晚禾打著手電筒,楊小麥就滅了煤油燈。

他們正走著,突然從暗處竄出來一個人。

陸晚禾嚇得大叫出聲,她拿手電筒來回晃著,那人馬上就跑了。

陸晚禾擔心地拿手電筒照了一下楊小麥,發現她的臉通紅,那神情很奇怪,並不是驚恐。

陸晚禾正琢磨著楊小麥怎麼是這樣的反應,前面就又傳出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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