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廠長是個人精,他怎麼也沒想到滬城的這幾個高階工程師會站出來。

這些人他可不敢惹,鋼廠每年也是有技術研發指標的,這些人得罪了他可吃不了兜著走,而且捅到滬城可是大事。

劉廠長把手向下壓著安撫大家:“都別急都別急,聽我說,這個事情我並不知曉,我一定會讓廠辦好好查一查,下班前就給你們一個交代。”

這種蹩腳謊言誰能信,但大家不想鬧太僵,只能裝糊塗,等著他給結果。

下午剛上班不久,廠辦的人就點頭哈腰地進來了,說是應用錯了廠裡的管理規定,撤回上午釋出的降級檔案。

不過又聲稱陸衛東去年工作確實存在不足,今年要奮力彌補,給了他一些技術研發方向,讓他今年攻克。

老吳拿過來一看都是一些拍腦袋根本完不成的方向,這就是單純折磨人,等著他出不來成果再秋後算賬。

職位保住了,陸衛東就不想讓家裡人知道,還有一年的時間,他再想想辦法。

可盛桂麗還是知道了,劉梅說的,她老公中午吃飯時跟她添油加醋地講了。劉梅下午一上班就問了盛桂麗,這一問才知道她還矇在鼓裡。

盛桂麗一下子就傻了,陸衛東可是他們家的頂樑柱,如果他的工作有影響,那他們家的日常生活都會受影響,可能連現在住的房子都保不住,這房子可是給高階工程師分的福利房。

劉梅看盛桂麗一臉愁容,湊在她耳邊小聲嘀咕:“真想讓這個狗廠長倒黴。”

這可不是隨便的抱怨,盛桂麗知道劉梅說這話是又想搞她大仙那一套,盛桂麗不想劉梅兩口子為了自己又吵架,反倒寬慰她:“我沒事,這不是還沒降級嗎,你別瞎搞了。”

話是這樣說,後面整個下午盛桂麗都心不在焉的。

她這種狀態回家,任誰都能看出她有心事,加上陸衛東回家也是強顏歡笑,陸晚禾就猜到了一些。

“爸、媽出什麼事了?”

盛桂麗馬上裝作無事:“能出什麼事?剛上班工作太忙了。”

陸晚禾看她這樣就知道事情應該不小,她和陸明遠對視一眼繼續吃飯,整個飯桌只有陸明揚一個心大的胃口最好。

吃完飯盛桂麗就拉著陸衛東回房了,她剛關上門就焦急地問:“你工作出事了?”

陸衛東還佯裝搖頭。

盛桂麗嘆氣:“劉梅全都跟我說了,你別瞞我了,那讓我更急。”

“她怎麼說的?我工作都沒事了。”

盛桂麗坐到他身邊:“還瞞我,人家說劉廠長特意瞎搞了一些課題為難你,後面還要找你算賬。”

陸衛東看她都知道了,就解釋道:“也不是多難的東西,我好好幹,他抓不到把柄的。”

盛桂麗知道哪有他說的那麼容易,她拉著陸衛東的手:“衛東,我下午想了一下,就算給你降級了也沒事。我們的兒女都長大能賺錢了,別的不說小女兒都賺得比我們還多。哪家有這種福分?我們以後日子也差不了,不怕那個狗廠長。”

這話讓陸衛東減輕了心裡負擔,男人養家彷彿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們身上揹著很沉重的擔子。

陸衛東出事了,第一個想法就是愧對家庭,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家人,可盛桂麗這番話說到了他的心裡,讓他知道這個家裡還有這麼多的後盾。

他有些動容地抱住盛桂麗,能娶上這樣的老婆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老夫老妻剛開始卿卿我我,叨擾者就來了。

盛桂麗開門就看見陸晚禾拿著切好的蘋果站在門口。

要是平時盛桂麗和陸衛東會很高興,但今天並不,都想躲著女兒。

陸晚禾開門見山:“劉廠長為難我爸了吧?”

陸衛東知道這個女兒也瞞不住了,就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下。

“爸,你這兒暫時看著沒事了,但過一陣子我二哥那兒一定會出問題,他一個學徒工到時上哪兒說理去?”

陸衛東今天被自己的事弄得焦頭爛額,還沒往這方面想過,女兒這樣一提醒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透過學徒工考核可不是單漲2塊錢工資的事,在這個年代的工廠工作,職工的上升途徑基本上只有一條,每個人都要一級一級的往上爬。

學徒工順利幹滿三年,才能升一級工。

如果陸明揚這次不能順利透過考核,那就等於把他在勝利鋼廠的上升通道給堵住了,以後想要順利地從一級工爬到八級工就沒那麼容易。

陸晚禾又問:“爸,你在廠裡有沒有聽說什麼廠長徇私舞弊的事啊?”

這話出自一個16歲小姑娘之口,一般人會感到驚訝,但陸衛東和盛桂麗最近一段時間已經多次見識到了女兒的本事。

陸衛東若有所思:“要說劉廠長做得不地道的事兒多了去了,但他那麼精明的一個人都不會留什麼把柄。”

陸晚禾想想也是,劉廠長那些操作就算有把柄也不是陸衛東一個高階工程師能知道的。

盛桂麗倒是想到了一件事:“衛東,不是有個叫劉賴子的,時不時的就來廠裡鬧嗎?”

陸晚禾聽到了些苗頭,趕緊問:“媽,怎麼回事你詳細說說。”

這人盛桂麗也不認識,只知道大家都叫他劉賴子,他隔一段時間就到廠裡來鬧一下,說是廠長收了他的錢,答應給他安排工作,結果有人出了更高的價錢頂替了他的工作。

劉賴子沒說謊,他本名叫劉名,初中畢業後一直待在家,家裡人聽說花錢託關係能進鋼廠,就拿出了全部的家底。

這錢劉廠長當時是收了的,但又有人給了更多的錢劉廠長就把劉名的錢退了回去,然後安排了其他人。

這事到這兒也算合理,可偏偏劉名談了個物件,都準備結婚了,人家一聽說他工作沒成就提了分手,這一下子刺激到了劉名。

劉名就跑到鋼廠來鬧,廠門口有保衛他進不去,就挑鋼廠下班的時間在外邊鬧。

劉宏偉找人打過他,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劉名一根筋的就跟劉廠長槓上了。

劉廠長為了混淆大家視聽,就管這人叫賴子,說他滿嘴謊話就想訛錢、訛工作,就這樣大家就劉賴子劉賴子的叫開了,這人的話也就沒了份量。

陸晚禾問:“媽,這人最近還來鋼廠嗎?”

“年前還來過,今天第一天上班沒看見。”

陸晚禾沉思了一下,道:“爸、媽,那你們早點休息吧,劉廠長的事兒也多打聽些,不然我們就太被動了。”

陸衛東摸了摸女兒的頭:“晚禾你別多想,爸爸會解決的。”

陸晚禾回房後琢磨了一下,像劉賴子這種事不算什麼大事。

很多人都利用職權之便為自己謀福利,再說這種事也沒什麼證據,鬧翻天也鬧不出什麼水花。

除非能找到多個同樣的證人,可這事太難了,人家花了錢找到了工作,誰會自己跳出來自爆。

陸晚禾就把劉賴子這事兒先放下了。

可她沒想到,後來這個劉賴子還真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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