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禾這幾天睡得少,腦袋反應不過來,只當是快過年了陳招娣也需要錢,就沒多問大方地給她了。

陳招娣捧著盒子躲到一邊吧嗒吧嗒掉眼淚。

這錢一旦開始給,以後就會沒完沒了,這事兒她也不敢跟陸晚禾說,憋在心裡特別難受。

陸晚禾畫著畫著突然想起來她媽昨晚說的話,趕快又叫道:“招娣你來一下。”

“哎,哎,什麼事晚禾姐?”

陸晚禾頭邊畫邊道:“你別賣瓜子了。”

陳招娣以為她知道了什麼,結巴著問:“為什麼啊?”

“你白天幫我們裁紙,有空了就去供銷社排隊買些年貨,買不到就去黑市轉一轉,然後還要抽時間準備大掃除。你看看哪有時間賣瓜子?再說現在大家備年貨都要在供銷社買瓜子,電影院的瓜子也不一定好賣,過完年再說吧。”

陳招娣大喜,如果不賣瓜子了是不是就不用懼怕陳芝華的威脅了。

這可是好事,她高興地道:“知道了。”

陳招娣又把餅乾盒子還給了陸晚禾,如果是平時陸晚禾早就會發現不對,但現在她沒有精力留意這些。

晚上陳招娣回到家就看到陳芝華坐在凳子上翹著個二郎腿,把手向她一伸。

陳招娣裝傻:“什麼?”

“你說什麼?”

“我不知道。”

陳芝華噌地站起身:“好你個陳招娣,你跟我裝傻是吧?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告訴媽?”

“告訴什麼?你有什麼證據,就憑你一張嘴?”

陳芝華一聽就知道她這是不幹了,恨得咬著牙道:“你給我等著,躲過了這一次,我看你下次怎麼躲。”

陳招娣不在乎,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等下次再說。

陸晚禾晚上實在是睜不開眼睛,陸明遠堅持要再弄幾幅,陸晚禾頂不住先去睡了。

半夜口渴起來看到陸明遠居然還在畫。

為了錢拼命的人,陸晚禾前世見得多了,等身體出了問題想後悔都晚了。

這個年代雖然賺得不多,但讓你去拼命的機會也少,所以對這種拿錢拼命的感觸不是很深。

陸晚禾看著陸明遠單薄的身板,走到他跟前小聲道:“三哥,怎麼還不睡?”

陸明遠嚇了一跳:“馬上了,妹你怎麼醒了?”

“我口渴起來喝水,三哥你馬上去睡覺,你要是再弄我就不讓你做了,我說到做到。”

陸明遠知道惹妹妹生氣了,雖然不理解她為什麼這麼生氣,但他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知道了妹,我馬上睡,你別生氣了。”

陸晚禾嘆了口氣:“三哥,我是心疼你,錢什麼時候都能賺,身體搞垮了就完了,你今天一晚上不睡,明天也能這樣嗎?不能長久的事兒,就沒有必要做。”

陸明遠主動拿暖壺給妹妹倒了杯水,“知道了。”

第二天是周天,大家都休息,陸衛東也一早起來幫忙寫對聯、畫畫,吃過早飯年畫店的夥計就來了。

盛桂麗熱情地招呼著:“來小夥子先坐,喝點水,對聯賣得怎麼樣啊?”

夥計道:“昨天下午來拿的都賣沒了,老闆催著讓我來取,要不今天都沒有賣的了。”

盛桂麗笑得合不攏嘴:“招娣,那你快點裝,別耽誤老闆生意。”

夥計把昨天的對聯錢給陸晚禾結掉,也不敢多逗留就走了。

他前腳剛出門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了下來。

那人問:“那是陸晚禾家嗎?”

夥計覺得這人有點怪,就搖搖頭打算繼續走路。

問這話的是劉宏偉身邊的一個跟班,他轉頭跟劉宏偉道:“不對啊,我明明打聽那就是陸晚禾家。”

劉宏偉覺得這個人很奇怪,空著包進去的,鼓著包出來的,剛剛還撒謊,別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攔在夥計的面前:“話還沒說完呢,你往哪兒走?”

夥計來了脾氣,反推搡了他一下,這麼一下剛好給了劉宏偉一探究竟的理由,他把夥計的包扯下來,開啟一看就懂了。

前陣子是畫,這一陣子是對聯,都是從陸明揚這兒傳出來的,原來是他家搞的,這把柄劉宏偉怎麼會輕易放棄。

“這是什麼?你這是投機倒把,我可以去工商行政管理所告你!”

夥計跟他撕扯:“什麼投機倒把,我們是集體所有制,你不要亂說!”

兩個人越說越激動,劉宏偉身邊還有兩個人也跟著上手,幾下把包裡的東西撕扯散了一地。

夥計一下子就急了,陸明揚出來上廁所,正好看見了這一幕,他直接衝出來,喊道:“劉宏偉你幹什麼?”

“幹什麼?抓投機倒把!”

“什麼投機倒把,你不要亂說話,這是年畫店正經的工作。”

外邊的爭吵聲太大,陸晚禾隱約聽見也出來看。

這一看沒氣死,家人辛苦寫的對聯就那麼散在地上。

她趕緊跑過去:“怎麼回事?誰搞的?”

夥計是見識過陸晚禾本事的,他指著劉宏偉道:“他突然過來搶我的包,還說我投機倒把。”

這時周圍早就有鄰居出來,他們寫對聯的事兒已經沒法瞞住,莫名背上這種名聲可不容易洗清。

陸晚禾對趕出來的陸明遠道:“去叫公安,讓公安來處理。”

劉宏偉一聽要叫公安怕了,他爸剛允許他出來,要是又鬧到公安他不知道又要被關多久。

“叫什麼公安,你這是怕了,我今天可以放過你。”

陸晚禾冷笑:“是我怕了還是你怕了?大家來評評理,我給年畫店加工的對聯,這可是為集體所有制服務,是上面領導批下來的。現在東西被損壞了,就是破壞集體資產,這可不是小事,一定要公安過來處理!”

劉宏偉初見陸晚禾是在舞會,當時她全場都沒怎麼說過話,只當她膽子小沒見過什麼世面。

沒想到她這麼的有主見。

而且陸家人此時都已出來,其他人都不說話,似乎都很聽從這個小丫頭的。

劉宏偉轉身跟身邊的一個跟班道:“去叫鋼廠保衛科的老王。”

沒一會兒公安就來了,陸晚禾先說了前因後果,公安見陸晚禾年紀小不是很重視,陸衛東站出來,替女兒說話。

這時候陳招娣已經帶著年畫店的老闆來了,也是剛剛陸晚禾安排她去叫的。

老闆來把年畫店經營、售賣對聯的一些手續拿出來,把之前跟陸晚禾籤的收據也拿出來,公安局終於重視起來。

老闆道:“年畫店還等著這批對聯賣,弄成這樣我怎麼交待?這是破壞集體所有制資產,這可是重罪,請公安同志務必嚴懲。”

鋼廠保衛科王主任披著大衣匆匆跑過來,“同志,您好同志,這都是勝利鋼廠的職工,這是我們內部的事,我們就內部解決了,是不是老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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