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冢歷史久遠,讓人心驚。

中州之中,即便是武神山和十方聖院,天巫神教,都是遠遠不如劍冢。

據說,在數萬年前,天上一道劍光落下,形成了劍山。

這劍山,看起來似乎是一柄巨劍。

其中,劍山某處,出現了一座雕塑。

這雕塑,蘊含著極強的劍意。

不少武者,觀看了雕塑之後,便是領悟了絕強劍法。

從此,劍山也就成為了劍修的聖地。

這也就是劍冢最初的來源。

而劍冢的老祖,便是一位天資駭人之輩,以劍劃了一地,便是將劍山圈住,成了了劍冢。

除此之外,劍冢之所以叫劍冢,便是因為這位劍冢老祖發現,收羅天下名劍,立於雕塑前面,能夠增強雕塑的劍意。

從而讓劍冢武者領悟劍意越來越強。

這些名劍,有些還在劍冢之中。

有些被一些弟子取走。

游龍劍,便是其中之一。

這雕塑也被稱呼為劍道之像。

劍冢老祖有一日在劍道之像盤膝而坐,修行劍道。

心有所感。

劍冢老祖出關之後,說了一個預言:

“未來,若是有人能夠從我們劍冢之中,取走游龍劍,使得游龍劍認主,一定要將此人帶來劍冢!劍道之像,要見此人。”

劍道之像,乃是劍冢的核心和源頭。

其中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劍道之像的預言,整個劍冢震動。

因此,游龍劍被歷代劍冢掌門握在手中,一方面是增強實力,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尋找預言之人。

結果,春去秋來,便是萬載歲月而過。

從來沒有看到有這種人物問世。

游龍劍也自我封印,變成了琉璃劍。

甚至連金曜日,似乎也忘記了尋找預言之人的任務。

整個劍冢,也是忘記了此事。

可是,閣老記得。

閣老看到凌奕的第一眼,便是覺得此人氣象不凡,似乎與劍道有緣。

因此,金曜日提出要和凌奕比鬥,閣老並沒有說什麼。

原因便是在此。

結果,凌奕還真是預言之人,這一點,讓閣老激動萬分。

“因為,按照劍冢之祖所言,預言之人,乃是劍道之像尋找之人。甚至是劍道之像的主人,同時也就是劍冢的主人!”

閣老說到這裡,聲音悠揚,深深看了凌奕一眼。

劍冢之主?

凌奕有些啞然。

“可以啊!奕小子,你居然還是劍冢之主,佩服佩服!這來一趟劍冢,本來是逃難躲避的,還要收服劍冢這等勢力!嘖嘖嘖……不得不說,我還真是佩服你啊!”

屠屠哈哈大笑。

凌奕略顯尷尬,頗為不好意思說道:

“這……前輩言重了!我感覺,我似乎不是你們尋找之人……”

“若你不是,我想這個世界只怕再也沒有人了!”

閣老意味深長看向凌奕。

“嘖嘖,先是得了龍皇傳承,又是劍道之像的主人,徒弟!你的機緣,還真是不凡啊!大氣運者!”

玄經亙拍了拍凌奕的肩膀,開口說道。

言語之中充滿了欣慰之感。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

他玄經亙,已經是走到了中州的頂峰,作為中州守護神,以神合天地,雖然獲得了無上的力量,但是也受限於這方天地。

潛力,也就是耗盡了。

未來,便是要看凌奕能夠飛多遠了。

“閣老,那我就先告辭了!”

玄經亙對著閣老拱了拱手,滿臉感激地說道。

“好!劍尊,下次再敘!”

閣老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說一些讓玄經亙小心血光之災的話語。

因為他從玄經亙的眼神之中看得出,玄經亙頗為自負,即便是閣老再勸說,玄經亙也不會在意。

“咻!”

一道劍光飛天而起,玄經亙消失於天際。

“凌奕,你且先在我這寒舍住幾日,等劍道之像開啟,我將帶你去劍道之像前。”

閣老轉過頭,對著凌奕開口說道。

凌奕微微拱手,點了點頭。

對於凌奕來說,心中自然是極為思念聶盟。

自己剛剛迎娶了兩個美嬌娘,甚至還未洞房,便是被杜心武等中央聖朝之人打擾。

聶盟之中,有著自己諸多親朋好友,還有孩子。

但是無奈,如今的凌奕。實在不適合在中州拋頭露面。

即便是要在人前露面,也絕對不能夠以真面目示人。

凌奕道了聲謝,隨後便是跟著閣老安排,居住於劍山之頂。

三日後。

十方聖院之中,劍尊道院。

玄經亙悠閒無比得釣魚。

他安排好了凌奕,心中極為暢快。

“幼薇,好歹我也算保全了你的孩子。當年之事,是我無能。但是今日,我也算做了一份貢獻!”

玄經亙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笑意。

“師尊!”

一個殺氣騰騰的男子落在了玄經亙的面前。

單膝跪地,恭敬無比。

玄經亙本來心情不錯,就差開始哼起了小曲兒。

但是,此刻卻是發現此人到來,臉色瞬間便是變得有些不耐煩。

這人便是殺院院長殺無道。

對於殺無道,玄經亙的情感是極為複雜的。

殺無道,對他越是恭敬,他便越是惱怒。

雖然殺無道天賦之高,極為罕見。

若是沒有凌奕,任是誰收了殺無道這種弟子,都會欣喜若狂。

但是玄經亙,卻不是這麼認為。

因為,他總是感覺殺無道心中存在了反骨,表面恭敬,但是內心之中,暴虐不堪,六親不認。

“什麼事情?”

玄經亙冷聲說道。

“白骨夫人,這段時間,走出冥土葬生之地,屠殺了十城,吸收了千萬人的元陽之氣。”

殺無道看到玄經亙的態度,也不惱怒,開口說道。

“什麼?”

玄經亙眉頭微微皺起。

霎時間,殺無道感覺周圍空氣凌冽了幾分,冰冷刺骨,讓他感覺極為不適。

要知道,他也是一尊大地尊者啊!

而且,手段不凡,修行至今,已經可以說達到了大地尊者之中極為恐怖的層次。

單單以武道境界而言,殺無道便是大地尊者八重。

距離大地尊者的九重,也不過就是一步之遙。

這種實力,在中州之中足以笑傲。

即便是二道強者,也要重視殺無道。

但是,他在玄經亙面前,依舊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似乎,玄經亙一劍,便是能夠將他直接斬殺。

這種感覺,讓他絕望。

“這個異族當真是打不怕!若不是,此女和禁地已經融為一體,我難以斬殺,我早就滅了她了!”

玄經亙眼中殺意萌動。

“請師尊帶著我一起去,我想見識一下師尊的神威!”

殺無道沉聲說道。

“你?”

玄經亙斜了一眼殺無道。

語氣淡漠無比。

“師尊,我知道師尊不喜歡我,可是弟子捫心自問,沒有對師尊半點不敬。這些年,我殺了不少人,甚至可以說,也害了不少人!”

“但是對於師尊,我永遠是第一位尊敬。從來沒有一點逾越之意。”

“只不過師尊對我,似乎心中有些芥蒂,一直以來,便是不待見我。”

“我這些年,一直以師尊作為自己的榜樣,從來沒有半點鬆懈。可是,依舊得不到師尊的認可。即便是小師弟凌奕,入門最晚,但是卻最得師尊喜愛。”

“無道愚昧,雖然小師弟確實是天資蓋世,萬古罕見。但是無道心中,一直努力,從未敢讓師尊丟臉。即便是我不如小師弟,那師尊這般對我,我……我心有不甘!”

殺無道深吸一口氣,吐出了一段話。

玄經亙一愣。

隨後,看向了殺無道。

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冷嘲熱諷,卻是最終沒有說出口。

他不由想起,當年,一個冰天雪地之中,這個孩子殺了仇人一家十八口,被人追殺,昏倒在了大雪之中。

若不是玄經亙,他已經早已入了土,成了屍。

玄經亙看這個孩子一臉執拗,和他極為相似。

殺伐之氣濃郁,遠超常人,同時天賦還是極為不俗。

這才收入了門下。

但是時日長了,玄經亙發現,此子的性格,似乎有些偏執。

有一日,玄經亙在山林之中修行,一隻野兔在玄經亙身邊不小心睡著了。

玄經亙醒來了,也沒說什麼,將之放生。

但是殺無道卻是捉住了野兔,將之撥皮抽筋。

玄經亙發現之後,暗道造孽,便詢問殺無道,為何如此。

殺無道稚嫩的臉上,滿是邪性,說道:

“師尊修行,本來就是隱秘,若是其他生靈,只怕求都求不來。這野兔,雖然還未化為妖獸,但是這般行為,無異於偷師。我身為師尊大弟子,自然要斬殺。”

玄經亙聽完之後動容,心中對這個大弟子,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此子,心太冷,甚至可以說有些變態。

相比凌奕而言,凌奕是敢愛敢恨,對敵人毫不留情,對親近之人,卻又是溫柔善良。

殺戮,只是以暴制暴的手段,但是絕非欺凌弱者的力量。

殺無道從小到大,諸如此類的事情,不甚列舉。

但是,現在殺無道真情流露,玄經亙又不由浮現這孩子從小到大的片段,心中似乎有些沉重。

玄經亙看著殺無道,殺無道也是直視著玄經亙。

這些年,殺無道對玄經亙尊敬無比,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直視著玄經亙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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