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突然一提,凌天只覺得毛骨悚然。

自己的一切彷彿在這個劍修眼中無所遁形。

凌天心頭默唸魔尊心經,緩緩平息沸騰的血脈。

頭上突出的羊角逐漸收入顱內,濃密的黑色毛髮也在瞬間脫落大片。

凌天渾身魔氣平息,整個人氣質陡然一變,化為正常的武者模樣。

距離凌天只有三丈的凌弈,卻在這一刻陡然殺心暴起:“居然是你,凌天!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工夫!”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你居然跑到冥土來了!”

凌天被這話嚇了一跳,心中暗驚:這劍冢掌門認識我?不可能啊……

嗤!

一尊偉岸的魔軀瞬間撕裂空間,朝著凌弈撞去。

凌天也是趁此機會,瞬間遁入撕裂的空間中。

凌弈的戰鬥意識是何等強大的,當即就催發玄魂御劍術,一道劍氣長虹沒入漆黑的空間黑洞中。

轟!

巨劍真身迅速地格擋在魔軀身前。

凌弈身形暴退三十丈,臉部的面具都是被這強橫的魔氣衝散。

真容露出。

空間黑洞那一邊的凌天,這一刻也是目瞪口呆。

“凌弈,是你!原來劍冢掌門就是你!”

凌天心中那是駭然無比,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劍冢掌門時凌弈。

就是在他分神的這一刻,突然襲來的劍氣長虹刺穿了他的識海,半邊神魂都是被截走。

“啊——咳咳~”

凌弈這邊傳來凌天的慘叫聲,他正準備催動劍遁追入空間黑洞中,卻見那黑洞已經完全合攏了。

身前的一具魔軀也是煙消雲散,化作煙嵐散去。

“大意了,竟然讓這個奸賊逃走了!”

凌弈望著恢復如初的空間,喟然長嘆。

他緊緊地攥緊了手中的令牌,還沒怎麼用力,這道令牌就化為一堆齏粉。

凌弈拿出空間戒指中的另外一道令牌出來比對,兩者確實有著天大的差別。

“凌天,你小子很不錯。”

凌弈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齏粉立刻揚了。

人跑了,留下的令牌也是一塊假的。

從來就沒有人能夠在他凌弈的手中討過這麼大的便宜。

凌弈掐出幾個法訣,把長劍緩緩收入劍鞘中,四周的領域也被他收斂起來。

罷了,左右也不過是走了一隻蒼蠅。

只要他拿了百宗護國令,到時候就一定會參加百宗護國,到時候再暗中除掉這個小子。

眼下白骨夫人隕落,冥土王被他囚禁在輪迴域中。

凌天那個傢伙也逃走了,整個冥土都變成了無主之物。

不過凌天是不準備把冥土納入勢力範圍,這種勢力是不好納入中州其他勢力中的。

無論是劍冢還是聶盟,掛在誰的名下都不合適。

況且冥土距離劍冢和聶盟太過遙遠,不利於管理。

就算是強行把冥土收入囊下,這種邪穢充斥的地界也不可能給劍冢帶來任何的好處與資源。

冥土之地,自古以來邪穢縱橫,產出的都是一些侵蝕正常人的邪物。

這些產出的資源,正常的武者根本沒有辦法用。

“罷了,索性就為中州除去這一顆毒瘤吧。”

凌弈心中暗想,他一個月來得到了中州的元氣加持,幾乎在整個中州都是無敵之姿。

接受了中州賦予的這麼多好處,也是時候為中州做一點事情了。

冥土的存在,就是中州的汙穢,並且這個汙穢還有不斷擴大的趨勢。

白骨夫人死了,冥土還在,冥土的邪穢之氣還在。

千百年後,冥土族又會在這片土地興起。到時候又會出現另外一個白骨夫人。

凌弈為了永絕後患,準備接下來的三天都留在冥土度化邪穢之氣。

“諦聽血脈,給我開!”

凌弈的身後赫然浮現一片璀璨的佛光。

一息之後,佛光變得熾烈起來,凌弈體內潛藏的那股佛門血脈逐漸沸騰。

他的身體散發出極其濃郁的白色蒸汽,額頭青筋暴起。

凌弈站在那裡,就如同一輪大日炙烤著大地。

距離他最近的穢土,直接被點燃,燃燒不停。

原本冷寂的空氣,在這一刻捲起滾滾熱浪。

冥土之地還殘存著不少冥土族。他們平日的裝束都是裡三層外三層地裹著,現在竟然覺得汗流浹背,口乾舌燥。

“靠,怎麼變得這麼熱?”

“老子在冥土呆了一輩子,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冥土有炎季。”

無數潛藏在洞府中的冥土族平民紛紛跑出來納涼。

一個身形高壯的冥土族,不斷地用衣袖擦拭著臉上的汗液。

他身上的衣物已經脫得僅剩一層了,卻還是覺得熱得不像話。

“今兒倒底是怎麼了,只聽軍老爺們說,有外敵入侵。怎麼連這天氣都熱起來了。”

他只是不經意地往白骨夫人寢宮的方向一撇,就看見了一輪熾烈的大日。

“臥槽,那是怎麼一回事?”

這位壯漢使勁擦了擦眼睛,又看了看天上掛著的太陽。

“瑪德,不會是我眼花了吧。我冥土族的領地怎麼突然冒出了兩個太陽,難怪今天這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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