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去”
“嘎！”
“快，展開翅膀跳下去”
“嘎！嘎！”
“算了，還是我幫你吧”
一處懸崖邊，程文直接帶著大壯一起跳了下去
“嘎！！！嘎！嘎！嘎！”
急劇的下墜感與呼嘯而過的風聲讓人振聾發聵，大壯公鴨般的嗓音更是讓人頭痛
程文一下去就騎在了大壯的背上，大壯嚇得瘋狂的呼扇著翅膀，希望能減緩一些下降的阻力
這是程文從曾經聽過的故事中得到的靈感，據說老鷹會將成年的小鷹踹下懸崖，以此來激發它的飛行能力
“嘎！嘎！？嘎？？！！！”
眼看距離地面越來越近，大壯的心臟都快被嚇出來了
程文為了這次試飛的順利，甚至向老者借了幾根麻繩，堅韌度還可以，綁在了大壯的翅根上面
另一頭程文抓在手中，這樣就不怕大壯逃跑了
“嘎！嘎！嘎！”
“咚”
毫無懸念的，大壯摔在了地面上，不過它扇動翅膀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起碼它活了下來
有時它甚至還能向上飛一下，然後翅膀就跟無力了一樣，又開始了下墜
“估計還是沒有長完......再等幾天吧”
看著趴在地上半天不想動的大壯，程文決定先放過它，讓它先養幾天傷
“十多天就這個體型，看來你以後註定是個怪獸啊”
如此“天賦異稟”，程文倒是真想看看大壯最後究竟能長多大
那個小屋子已經容納不了大壯了，程文直接將它拴在了部落外面
如此龐然大物，幾乎所有的精靈都繞著大壯的方向走
晚上給它加了餐，程文特意多跑了一趟山，遇到什麼宰什麼，食物在大壯麵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大壯也不客氣，嘴就沒停下過，吃的極其開心
當然，程文也不是隻盯著大壯的，他給部落帶了很多肌肉兔
一天晚上，一個程文意想不到的生物出現在了篝火晚會上
一個畸形人，已經成年的畸形人，不過他不是吃喝的那個，而是被綁在火堆中
“‱~!？%＜＞-”
上面的畸形人激動的說著什麼，但很顯然，沒有人在乎他說了什麼
根據兩者同源的歷史來看，他們大機率說的是同一種語言
但沒有人在乎，也許，在他們的眼中，他的存在，就是罪孽
呼
火，蔓延在了他的身上，但他無法做出任何掙扎，因為他的雙手雙腳都被束縛在了那根木頭上
他只能在絕望中，在謾罵聲中，被燒為灰燼
精靈們歡呼著，慶祝著，他們甚至跳起了舞蹈，彷彿在慶祝惡魔的離去
現場只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老者
他今天罕見的出來了，目光一直注視著火中的對方，眼中既沒有喜悅，甚至稍帶一些悲傷
程文指了指火中的人，看向了老者，這意思就很明顯了
“唉....”
老者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又走了回去......
“姐姐，他為什麼會說話啊？”
“小孩子不要管那麼多”
姐姐對妹妹搖了搖頭，她們兩個是未成年，還不需要投入到交配中去，篝火中，她們只負責吃喝就好
部落規定，十歲之前部落供養，十歲後要出去採集，十四歲算成年，成年後就必須參與繁衍
雖說兩姐妹身高很高，但他們部落都是十歲就停止生長的，兩姐妹今年更是不到十三歲
在姐姐的記憶中，她們甚至上個月才被允許參加篝火，以往都是在房子裡面等人送餐的
她們的媽媽在她們十歲後就不再管她們了，十歲後，她們就必須獨立了
“我感覺他比那個哥哥還要親切”
妹妹手指又指向了程文
“不要亂指!”
姐姐一把壓住了妹妹的手指，對著程文來了一個歉意的微笑，直到對方轉過頭，她才收起了笑容，感覺心臟一蹦一蹦的
那可是守護神大人強調過的，絕對不能得罪的人，要是他生氣了，那對她們來說絕對是個災難!
“唉”
看著懵懂無知的妹妹，姐姐有些惆悵
她們的年齡一樣，本不該是這樣的
她們這個年紀，本應非常成熟的才對
但妹妹不一樣，據守護神大人所說，她們兩個是整個族群的第一例存活的雙胞胎
以往的雙胞胎要麼連體，要麼極為虛弱，沒過幾天就死了，只有她們兩個活了下來
但妹妹的問題也是從小就有的，她學東西比其他人慢很多，其他人會說話了她才會爬，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姐姐還要照顧妹妹的生活起居
明明是同歲，卻像是隔了一代一般，讓姐姐非常的苦惱
“手指人是地位高對地位低的人的動作，他不會生氣吧？”
整個晚會，姐姐的心都在嗓子眼裡轉悠，生怕對方忽然就緩過神來為難她們
還好對方沒有，姐姐鬆了口氣，帶著妹妹回了房間
第二天，她們二人剛要出去採集，就被守護神叫了過去
“守護神大人，您叫我們？”
“是的，我需要你們做一件事”
“守護神大人請說”
“將他，那個男人留在部落”
老者摸了摸下巴，那裡，是一片鬍鬚，白花花的，密密麻麻
昨天看到那個人，讓他又一次意識到了自己的老態
不知不覺，他也這麼大了.......他還是我親手扔到山上去的
神傷了半響，他總算緩了過來
“儘量把他留在這裡，或者，帶著族中的年輕一輩一起離開!”
“這就是我想讓你們做的”
姐姐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她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老者
“守護神大人可是想讓他在我族繁衍？”
看對方的樣子，老者就知道她是想知道什麼
“你不懂，我在這島上生活了近百年了，我知道的太多”
“這是座詛咒之島.....是惡魔之島!!!”
“你知道嗎？我們的祖先跟我們並不一樣，我們，包括昨晚燒死的那孩子，都是畸形的產物.......”
“大概百年前，我們的祖先們流落於此，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子嗣變得畸形，變得奇怪”
“他們將畸形人全部扔到了山裡，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我族能夠倖存下來，是因為他們絕望了!他們對於越來越不像自己的孩子產生了絕望!最後，他們將我族保留了下來，也許是因為我們最像他們？”
“我不知道.......我只記得，我小的時候，樹葉大部分還是綠的，族中還有幾個祖宗活在世上，只不過他們像我現在一樣蒼老”
老者望著天，眼神迷離，彷彿在追憶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