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起風雲
言罷白裙女子主動讓開了一條道來，微微彎腰，那纖纖玉手卻撩起耳畔如絲的秀髮，一雙眸子卻有意無意好奇打量著自己家族侍奉了上百年的姜家後人。
“走吧，”姜晨一隻手搭在姜凡肩膀，長嘆一口氣，“醜媳婦終究是要見公婆的，別給五爺爺丟臉，現在就是拿出你大家長身份的時候。”
姜凡邁開了步伐走了進去。
門框上的銅鈴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姜凡便走進了大廳。
灰暗的燈光已經站著滿滿一群形象各異的人，有的西裝革履，有的豪邁不羈，有的邋里邋遢，渾身惡臭，可他們擁護的中心是那坐在輪椅上的一名老者。
準確的說是一名插著呼吸機，吊著鹽水，年事已高的老者。
老者那渾濁的眼睛裂開一條縫兒來，乾裂烏紫的雙唇緩緩開啟，似乎想要說什麼。
白裙女子繞過姜凡，來了老者身邊彎下腰仔細傾聽，旋即笑看姜凡，“姜小爺，我爺爺說姜五爺現在還好嗎？”
姜凡環顧四周，發現站在這老者身後的一眾年輕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極其不屑且並不友善。
特別是單手撐在櫃檯上，餘手熟練玩耍著蝴蝶dao的狼尾青年。
這狼尾青年從姜凡走進來開始就還不掩飾暴露他想要殺死姜凡的笑容。
相比他們這些暗地嗜血的武靈人，姜凡就像單純無暇的小羊羔子，隨手便可以將其捏死。
可當真是如此嗎？
姜凡面對這些人的不善卻很是平靜，既然是自家姜家曾經的下屬，姜凡也不客氣，直接就坐在了老者對立面，而姜晨來這裡也是姜屠的命令，自然是保護給姜凡面子，擔心他涉世未深，成了這群老狐狸的玩具。
“我家老爺子身體挺好，敢問老人家...”
“我們是四御之家雷家，我爺爺正是當年四御最強大武靈人其中一位，雷宏圖，”白裙女子微笑繼續道，“這一次叫姜小爺過來倒是沒有什麼大事情，只是想要確定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想要知道你是不是一個廢物，不過現在看起來你好像比廢物還廢物，”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二者談話，正是撐在櫃檯的狼尾青年。
“雷天，這裡沒有你說話的資格，姜小爺豈是你可侮辱的？”白裙女子警告道。
“切，還以為這小子有啥本事，竟然就是一個普通人，廢物還不讓說，簡直浪費時間，”狼尾青年別過頭，依然表達了自己的不屑態度。
“姜小爺還請不要跟我弟弟一般見識，他對姜家是絕對忠誠和尊敬的。”
“這些明面上的東西我不在意，我也不會跟他一般見識，現在你們已經確定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並不是把你們口中的武靈人，那現在有些問題該我問了。”
雷宏圖緩緩伸出那乾枯的手指，模糊不清說著什麼，白裙女子頷首，翻譯道，“姜小爺，我爺爺說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我的問題有三個，”姜凡伸出第一根手指，“第一！蘇家一家老小死在了鳳凰古都是不是你們乾的？”
雷宏圖頷首，白裙女子詳細道，“蘇家確實是我爺爺下達命令滅口的，因為他們該死，就算我們不出手，其他三御之家的勢力也早早在北方等他了。”
“為什麼，僅僅是因為他得罪了我？”
“噗嗤...”遠處狼尾青年再一次發出不以善的嘲諷笑容，“我說姜小爺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們可不是來給你這付不起的阿斗擦屁股的。”
“並非如此，而是因為他們該死，”白裙女子微笑，可卻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看似友善，卻骨子裡也是看不起姜凡。
這也不奇怪，作為曾經姜五爺身邊的強大十二御之一的背景，他們只信奉強大的武靈領袖。
而羅峰就是姜家退出武靈世界大舞臺的最好落寞驗證。
白裙女子繼續道，“這是因為有一場華夏官方釋出的絕密行動，蘇家等不少勢力也是參與其中，可最後失敗了，並且死了很多華夏官方培養起來的好手。”
“而在那場失敗的行動後，調查出這場失敗的行動沒有這麼簡單。”
“蘇家是叛徒？”姜凡一針見血。
“不僅僅是蘇家，還有更多，而這一次雷家下南方來，除了見一見姜小爺，希望姜小爺代表姜五爺站出來，率領雷家調查其餘躲在南方的叛徒。”
“不過...”白裙女子搖頭苦笑，“不過姜小爺看起來還沒有準備好代表姜五爺。”
“因為我不是武靈人？”
“沒錯，”狼尾青年玩著蝴蝶dao，囂張跋扈走來，一隻腳更是直接踩在了姜凡身邊的沙發上，“簡直就是浪費我們雷家的時間，你知道我現在有多不爽嗎，嗯？”
“雷天，注意分寸，”白裙女子古井無波。
“我勸你把腳拿下去，”姜晨笑著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對我小凡子不禮貌，我不介意介入五爺爺的家族內部勢力，將你的腿砍下來。”
“姜晨？”雷天眼神閃過一絲敬畏，倒是將氣焰壓制了下來，攤開手退後。
“第二個問題，”姜凡豎起大拇指。
“根據我之前的猜測，姜家二十年前應該是非常鼎盛的大家族，類似於你說的武靈人，可因為什麼導致今天...”
“姜小爺...”白裙女子似乎很是忌諱，直接就站了起來，“這件事情正如之前我所說，您還沒有做好代替姜五爺坐上那個德高望重的位置，這件事情所以抱歉，我們還不能告訴你。”
身邊那吊著鹽水的雷宏圖眼神血絲密佈，情緒開始不穩定起來，乾枯的雙手死死抓住輪椅，發出激動的聲音。
“我就知道，”姜凡本來就不抱希望，伸出第三根手指，“什麼是武靈人？”
“簡單，武靈人其實也並非是什麼了不起的存在，唯一和我們認知的傳統武者區別只有一點。”
“什麼區別？”
“引靈入體。”
“你說引靈如體？”
“沒錯，姜小爺可聽說過北方出馬家？”
“聽說過。”
“武靈人的誕生，倒是跟北方馬家手段有異曲同工之妙，要說唯一的區別只有一點，那就是武靈人一旦引靈入體將會獲得一些更加強大的力量甚至是特殊的能力，這將會是伴隨一輩子的事情，並且...”
白裙女子苦笑，“危險係數是非常高的，並非每一個人都能成為尊貴的武靈人。”
“這樣我就明白了，”姜凡想到了之前自己四爺爺提及到了姜家祠堂一事，或許也是跟引靈入體有很大的關係。
不再多說什麼，姜凡起身作揖，“既然雷家不認可我，我的疑惑也問完了，那就此別過。”
“姜小爺我送你，”白裙女子起身快步跟上。
很顯然她其實也不認可姜凡這個姜小爺的身份，畢竟...姜凡確實沒有任何閃光點。
出了門，白裙女子看向姜凡背影，想了想又道，“其實雷家還是希望姜五爺出來領導我們的，四御不能沒有領導者，特別是現在老一輩核心力量開始衰老，死去，如今是一盤散沙。”
“姜小爺，我希望您能回去勸勸姜五爺，讓他親自站出來領導我們前行，雷家一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會說的，”姜凡停下腳步。
“還有一件事情，”白裙女子微笑，“最近一段時間，鳳凰古都不會太平，那些叛徒殘黨肯定會聞著姜小爺這姜家氣味兒來斬草除根的，所以還請儘量不要亂走。”
“至少在我雷家剷除他們之前，姜小爺要安分一些的好。”
“安分？”姜凡聽到這個不太適宜的詞語不屑一笑，也不再多說什麼，跟隨姜晨驅車離開。
“欸，”白裙女子目送姜凡離開，無奈搖頭，神情迷茫，“一切都是命啊，誰感想姜五爺的孫子竟是普通人，或許曾經四御的輝煌再難重現了吧，註定要成這場全新時代的塵埃。”
......
“這雷家不服你啊小凡子，”姜晨將姜凡送回了魏家大門，丟給了姜凡一根香菸。
姜凡平靜道，“這挺好的，我本來就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只是想要做一個普通人。”
姜凡有病在身，能活著就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哪裡還能管得了自己老爺子留下的爛攤子和恩恩怨怨呢。
“最近確實可能不太平，我們也收到了一些風聲，小凡子你在魏家安全一點，我會派人保護你們的，時間不早了，我要趕緊回去了。”
“路上小心，”姜凡目送姜晨驅車離開，便頭也不迴帶著崔老頭兒走進魏家大門。
而此時殊不知，在某拐角一雙眼睛正死死注視著姜凡的背影，發出詭異的笑聲。
“找到啦，姜五爺的親孫子。”